他冷嗤,捂着頭,坐在一旁。
不準盯着看,那就坐遠一些看……
等屋裡靜了,剩下孩子一個人吮奶的滋滋滋,那樣撩人的聲音在他的耳膜上撓癢癢……好,好那個什麼的。
不知不覺,隨着小嬰兒喝飽,她在擡眼——自己的男人和他屁股底下的木凳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挪近了她們娘倆。
她將攏起衣裳,不經意的羞澀,換來男人不掀眼皮的嬉笑。
“誰看你——都看了好幾年。”
眼下……這個脣上沾着奶汁的小不點,纔是不一樣的。
他和紅雪的骨肉——很多年前,綿愛也是這樣來的,經歷懷胎十月,從紅雪身上掉下來的骨肉,過幾年,她也可以像綿愛一樣蹦蹦跳跳,再繞在自己身邊喊爹爹。
他眨眼望着,輕輕擡起手指拭去孩子脣上的奶味,才動一下,似有如無的碰到,小東西縮了縮腦袋,反應很機敏。
一點點的胎髮,他只是看了看,手滑到了孩子的手邊,小小的拳頭,還不及他兩個手指頭的一握,單單挑了跟手指,他讓孩子握着,軟軟的小手,一點點的用力。
握出了他一腔的清澈笑容,沒有半點的雜質,撣去這些日子來的陰霾。
“好小……”還好嫩,生怕用力的一下,毀了這麼細嫩的孩子。
殷紅雪不語,夜幕低垂,經歷血氣的屋子裡,慢慢彌散出不一樣的香氣,還有……濃郁的幸福味道。
“是個女兒……你……不喜歡?”
想起男人方纔失落的模樣。
錦秀是想要個和綿愛一樣的兒子……
她怕他爲此不高興。
“女兒也好,一個綿愛是兒子,如今添了個小丫頭,你也算兒女成雙。女兒家也有女兒家的可愛——長得像你一樣漂亮不好嗎?有你教她,往後能像綿愛一樣聰明能幹。女兒家還能幫你這個爹爹做衣裳、洗衣裳、還能……”她把女孩子的乖巧都例出來,可惜,男人不買賬。
段錦秀反問她:“你也是女兒家,偏是比別家的女孩子更兇,賢良淑德沒有,叛逆無常最是常事。”
“你……”又想和她吵架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