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轉眼的春暖花開。
家裡有什麼不一樣了,連綿芯也沒心思拉着她去外面玩——守在爹孃身邊,學着抓草藥,這些只是一些簡單的治療傷寒的藥物。
“弄這些做什麼?”
綿芯笑眯眯的靠在她身邊,綿芯的笑臉從不會收斂,她的快樂總是顯而易見的:
“趕集拿去賣的,我們可以下山去市集!就像那天我們在廟會上遇見的那樣,有好多好多的人,還有好吃的冰糖葫蘆!”
少迦本是露出的笑容僵硬了……
“下山……”
他們一家人的下山,不是她吧?
因爲她是壞孩子,她是不屬於這個家。
低頭看看自己腰上束着的,是段錦秀把刻好的禮物送給了她,坐着摩挲,把生硬的吉木摸得滑膩了。
紅錦二字,很娟秀的字體。
她教綿芯學金國的言語,綿芯教她學大理的文字。
彼此的教和學,她的初衷都在改變,不是學了之後逃跑,而是……真的需要綿芯身上的溫暖。
“紅錦?”大人的手掌壓在她的腦袋上。
換了以前,她一定暴怒着起身甩開這隻可惡的手——她是尊貴的公主,你們這些人都沒有資格碰她!
“怎麼不高興?”段錦秀蹲下身,手指輕輕颳着小丫頭的臉蛋。
誰說紅錦不漂亮,在這個家裡,這個丫頭也是愈發的漂亮了。
“爹爹,什麼時候帶我們下山?”綿芯快樂的問着。
“沒說帶你們下山,你們倆守着家好不好?”
“啊!不要——每次綿芯都跟着你們的。”女孩子激動着蹦了起來,她不要被拋下!
少迦仰頭看她,心裡有話在浮動,是因爲她……因爲她,他們連綿芯也不帶走了,留她們在山裡,又是那種被拋棄的感覺?
結果,男人的大掌一邊揉一個:“傻丫頭,你都說了,哪一次不帶着你的,綿芯當然一起去嘍。”
“那麼紅錦呢?”
“紅錦啊……”白衣的他垂眸,對上那麼相似的藍紫眼瞳,他在紅錦的眼裡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詭異的“殷切”,他卻笑着說,“當然帶紅錦一起去,你們是一起的。”
“爹爹最好了!”
少迦不說話,她以爲,這不過是一種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