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在人生地不熟,一無親二無故,就連個朋友都找不出半個的北方,有人選在天黑之後來敲門,不僅是蘇嬌,就連夏寞都認爲最大的可能性是夥計嫌小費給得太少,又跑來找些理由要錢的。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拉開門,卻見門外的人與夥計搭不上半毛錢關係,反而是最擔心撞上的那位,夏寞在第一時間裡做出了關門的反應。
他快,卻快不過早有準備的來者,只是那人沒想到夏寞會以關門的方式來打發他,果斷地伸了一條腿進來,毫無懸念的被夾住。
門口咆哮聲出口,坐在牀上看夏寞舉動看得錯愕的蘇嬌,聽是陌生的聲音,詫異地問道:“不是夥計嗎?”
夏寞揉揉額角,默唸了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衝着蘇嬌再一苦笑,大有自暴自棄之意的將門拉開。
被夾了腿的人低聲罵了句什麼,揉着夾疼的大腿,步子有點蹣跚地走進門內。
來者才一露臉,蘇嬌這頭看得驚訝,動作很大的從牀上一躍而起,光着腳丫站在地上指着他,滿臉驚訝地喊道:“啊——是是是是你!”這不是那什麼領主的弟弟天木嗎?難道他是因爲她而來的?尼瑪她是中了一種叫隨便走一走,就能勾引到男性的詛咒嗎?
看着祼露在外的兩條胳膊,天木的眉頭略略的擰了下,末了冷哼了聲,說:“露那麼多肉出來,你不覺得害臊嗎?”
啥勒個啥的?她只是露了手臂和一雙腳丫子而已,又沒有坦胸露乳,啥叫露那麼多肉的?合着這貨不是爲選妻而來的,而是專門來挑她毛病的!蘇嬌吁了口氣的同時,有點慍怒的側眼去看夏寞,眸子裡的閃爍分明是在問夏寞。這貨是專程來挑釁她的嗎?
夏寞比蘇嬌知道得多一點,當然不可能有那種簡單的想法,他並沒和她解釋南北在穿着打扮上的差異,而是小心翼翼地退到她的身邊,語氣稍顯凝重地問道:“天木大人深夜來訪,是有什麼事嗎?”
被直呼了名字出來,天木有幾分詫異的輕挑了下眉角,末了並沒詢問他們怎麼知道他名字這事,而是單刀直入地說:“這幾天防禦機制發動得頻繁,原來真是混進來了兩隻老鼠。”
夏寞青色的眸子猛地一縮。餘光瞄到蘇嬌一臉驚詫地捂嘴,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樣,心說。完了,這下子要打太極都被她給破功了。
伸了手將蘇嬌劃在身後,看似保護,實則怕她表情豐富的又露破綻,末了夏寞皮笑肉不笑地說:“天木大人的話太深奧。我們愚鈍,不太明白。”否認之後他再厚着臉皮,說:“不是說這兩日是佈施日嗎?天木大人沒帶禮物來的?”
躲在夏寞身後的蘇嬌聽得頭大,暗道,他居然找人要禮物,回頭人家一個不高興。直接回答取了他倆的頭再送給他倆當禮物,看他要怎麼往下接這個茬兒!
蘇嬌是不明白天木除了領主的弟弟這個身份,還有別的什麼身份。不過就常理而論,人家深夜來訪,縱是與找她無關,也絕對不是來佈施什麼的。話說回來,他來找他們是做啥的?
天木來訪。夏寞也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不過他卻明白。天木一定不是爲了找他們麻煩纔來的,否則絕對不會禮貌的敲門。
話說回來,這天木在黑巫裡的地位不會差,至少他能幾眼就看破他倆的身份,而從沿鎮追出來的兩個黑巫卻只有被他忽悠的份。
聽了夏寞不怕死的一語,天木冷漠的表情裡露出幾分欣賞,末了看了眼靠在門邊不遠的椅子,說:“你不請我坐下嗎?”
夏寞抿嘴一笑,說:“我們都是粗俗的人,不懂那些禮節規矩,天木大人要坐,就坐吧。”這話說得明白,分明是讓天木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說完放完快些走人,別沒事跑來拽文拽禮的。
不知道天木是不是真的脾氣好,還是他有目的沒達到,在夏寞這麼不客氣的話裡,他只是表情沉了下,居然都沒發作,還真是自己悶悶的走向椅前坐了下來。
“你們是巫師。”坐下的天木,整了整衣襬,同時也像是理了理被夏寞打亂的步調,從容不迫地問:“爲什麼白巫會出現在北方?”
夏寞那青色的眸子淺不易見地縮了下,心裡暗想道,他果然是看出了端倪,正要組織語言反被動爲主動,身後的衣裳被蘇嬌猛拉了下。
這一扯動作有點大,領口差點沒勒着他的脖子。
有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友,蘇嬌基本上能與豬一樣的隊友劃上等號,很成功的令夏寞刻意營造出來的氣定神閒給破了功。
這是蘇嬌自天木進到房間裡來,第二次拆到夏寞的臺了,後者只能表示無奈。
“怎麼?”側過頭,夏寞壓着聲音問蘇嬌,後者也壓着聲音回答道:“他把你看出來了!”
夏寞一翻白眼,心說,這話最好別讓天木聽到,否則照那位主的聰明,絕對能猜出蘇嬌的真實身份。
天木來的目的就是弄明白這倆人的身份,他自然是不會放過每一個蛛絲馬跡的,隱隱聽到蘇嬌的話,他稍微的琢磨了下,略有些吃驚地站了起來,說:“你不是白巫,難道是灰巫!?你就是泰慈大人說的灰巫!果然是你們來了北方!”
這席話說得夏寞在心裡哀嚎了聲,皮笑肉不笑地轉頭看着天木,說:“是又怎麼樣?身爲黑巫的你,是不是要將我們趕出北方呢?”
“啊!?他是黑巫!”聽到這話,蘇嬌才明白天木的身份,有點懊惱剛剛一定又給夏寞添了麻煩。
夏寞倒是有點習慣被蘇嬌變着花樣的坑了,聽她此時恍然大悟的來了個驚呼,額角是緊了再緊,卻沒打算揶揄她什麼,而是靜靜的看着天木,等他的回答。
天木的表情還是顯得冷漠不易接近,就連視線也很冰冷,怎麼看怎麼像是一言不和就一觸即發的模樣。然而當夏寞以問代答,步步緊逼的時候,他居然還是沒有發作,只說道:“你誤會了,我們是琳瑟公主這一派的。”
黑巫現在還分派系,這倒是夏寞所不知道的,自然沒法去分辨天木此話的真假。他懶得去猜這麼多,直來直去地問道:“那又怎麼樣?”
天木又坐了下來,平靜地說:“琳瑟公主一向主張與白巫交好,既然我們是琳瑟公主這一派的,當然不會與身爲白巫的你交惡。”說着停了下,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夏寞身後探出頭的蘇嬌的臉上,又說:“你是第幾代灰巫?”
“咦?我?”蘇嬌這回沒有自作主張的回答,拽了夏寞的衣角一下,拿眼神問着夏寞她要怎麼回答纔好。
夏寞知道琳瑟公主堅持要與白巫交好一事,最後在北方有點衆叛親離的狀況,但最終她還是逃離出了北方的轄地的,是否說明當年是有人在暗中幫忙呢?不知道當年幫助琳瑟公主的那些黑巫,是不是就是天木所說的琳瑟公主的派系?
好吧,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個賭博。
“她是第一代。”夏寞本可以回答得更清楚的,好比說直接說出蘇嬌就是琳瑟公主的女兒,不過他擔心縱是蘇嬌察覺到了真相,照他這麼個說法,天罰仍舊會落到他的身上。於是夏寞在回答上,只能含糊的折了箇中。
此話一出,天木冷得快死人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凌亂,猛然起身的同時他脫口而出地說:“她是琳瑟公主的女兒!?”話音一落,好像迴音一般,蘇嬌也驚呼道:“我媽真是琳瑟公主!!?”
夏寞沒回答,斜了瞳仁看向窗外,黑暗的天空星光閃爍,玄月斜掛,無風無雲。
看來這話並沒觸到天罰。夏寞暗吁了口氣。
回過神來,蘇嬌已經轉到了他面前,表情是驚訝裡透着愕然,愕然中還帶了些許凌亂。小手緊緊的抓在夏寞的衣襟上,邏輯並不清晰地問道:“我媽真是琳瑟公主?那我爸是誰?你不是說我猜錯了嗎?怎麼你現在又暗示我媽就是琳瑟公主呢!?”
門邊坐着的天木,這是第二次站了起來,看着蘇嬌糾着夏寞問個不停,他也想上去抓着夏寞仔細問問。
他會在白天出遊城鎮時注意到蘇嬌他倆,一來是二人身上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二來則是因爲蘇嬌的模樣與他見過的琳瑟公主的畫像有很多相似之處,讓他不由的想到了之前泰慈告訴他,肯普那幫子人去南方遇上白巫吃了大虧的事。於是他深夜來訪,想問個究竟。
卻沒想,這個究竟,問出個驚人的結果。
眼前的女性,居然是琳瑟公主的女兒,那麼他理所當然的就要幫助她了。
沉默的看蘇嬌纏着夏寞問得無果,他心情也頗爲激動地說道:“請讓我來幫助你們。”
蘇嬌和夏寞都愣住了,轉頭看向表情柔和下來的天木,有幾分跟不上節奏的樣子。
這是找到幫手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