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是有心揭過此事,但是唐寒鳴自己的心內卻是難安,自告奮勇道:“如今三界異動妖魔勢大,唐某人正要去汴京城中稟告人皇,我那崆峒派在大宋朝野也都有些影響,日後玄空你若是需要的話只管吩咐便是。”
唐寒鳴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就算,他把右掌伸出幻化出剛剛收服的火龍印璽,在裡面打上了一道自己的氣息。
說道:“這方印璽乃是前朝人皇的貼身之物,天生便有一絲人皇之氣。如今唐某人又在上面加持了秘法,日後見到了我崆峒派弟子,玄空你只要出示此物他們便會明白我的命令了。”
這樣的東西,就相當於是崆峒派的掌門信物了。
玄空把這印璽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翻手收入袖中,點頭笑道:“既然是師叔祖賜下,那玄空便不客氣了!”
雖然此刻印璽握在玄空的手中冰冰涼涼的看不出有絲毫異狀,但是玄空自己卻清楚這絕對是一樁至寶。尤其是加持了人皇之氣後,便有晉身於功德法寶的機緣了。
如今人族乃是天道主角,做爲一朝人皇的私人印璽,這方火龍印上也自是攜帶了一絲人皇之氣。
老實說,玄空也不是很清楚人皇之氣到底有何作用,但是這種源自於人類的神秘氣息他還是十分喜歡的。
唐寒鳴搖了搖頭道:“玄空小友若是不介意的話,便與唐某人結個忘年之交就是,也不必再說什麼賜下不賜下的。唐某人此番糊塗,坐視同道遭劫,等到日後少不得要默唸十萬遍《黃庭經》以贖己罪。”
玄空苦笑道:“師叔祖先前也是不知,不知者不爲怪。況且此刻天地重劫恐怕已經到來,若是我等三教門下還不團結一氣的話,只怕真的要被妖魔趁虛而入了!”
唐寒鳴驚呼了一聲:“天地重劫?”
玄空目光炯炯。凝視着唐寒鳴道:“玄空雖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但也是是非恩怨分明,若非天地重劫之際倒是有心要與師叔祖見個高低!”
唐寒鳴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以你現在的法力、道行已經是與我不相上下,日後超越我也是指日可待,不是唐某人妄自菲薄只是與小友一比,實在是有些汗顏啦!”
天魔看見他們兩個惺惺相惜,再說下去就該斬雞頭燒黃紙磕頭拜把子了。他有些膩味地揮了揮手,道:“你們兩個也不要互相恭維了,既然知道天地重劫在即。還是趕緊想辦法吧。不過先說好,老子怎麼也不會再去拼命的了。”
唐寒鳴看着天魔,皺眉問道:“這位道友是?”
他從陰兵法陣中強闖出來,第一個所見到的就是天魔,看他渾身上下魔氣翻涌差點沒把他當作妖魔一夥。如今平復下來,看見他是是玄空同道,所以纔沒有要與他動刀動槍。
玄空看了看天魔,對唐寒鳴笑道:“這是我嶗山派的護法長老,說起來大家也都是自己人。”
天魔翻了翻白眼。天知道自己這域外天魔何時成了嶗山派的護法長老。不過護法就護法吧,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了結了蘭若寺的事情,玄空承諾他此間事了便可以放他自由。
等到天魔自由以後。哪管他什麼護法或者長老呢?
說起來,嶗山派的護法弟子算上白蓮聖子旗下的白蓮教衆,如今比正式門人還要多得多了。
不過好在玄空已經在北海之濱創下了興福寺嶗山別院一脈,之前又有吩咐讓弟子王君等人在汴京城中傳道。以王君的王爵身份。嶗山派的道統想來在汴京城中現在也發揚光大了吧。
唐寒鳴聽見玄空如此介紹,當下也不以爲意,只點了點頭轉回正題上來說道:“原來是天地重劫來臨。唐某人也是奇怪,怎麼一路上行來州府郡衙裡竟是些豺狼虎豹當道,看來就連朝廷中也是出了妖邪!”
玄空一愣,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來,拍頭道:“糟糕,糟糕,我卻是忘記了......”
唐寒鳴和天魔看見他臉色有異,連忙是轉眼看過來,只聽玄空道:“我差點忘記,在汴京城中是有一個大妖怪,他號稱慈航普度現在已經是竊據了大宋朝護國法丈之位!”
天魔聽見是這事情,自己剛從地上坐起的身子又倒了回去,嘴裡哼哼道:“那又怎麼樣,護國法丈就護國法丈唄,與你玄空又沒什麼關係。莫非你玄空還想入朝廷做國師不成麼,這倒是個好點子,老子喜歡!”
先前聶大人就已經和登離子說過這件事情,唐寒鳴也是偶有耳聞。但是在這等仙家中人的眼中,一個世俗朝廷的錦衣衛都指揮使說話,顯然是沒有玄空說話來得有分量。
既然玄空也都說汴京城中有妖邪,那麼恐怕真的便是如此。
唐寒鳴是知道輕重的人,臉色立刻大變,只是事關重大還是需要詢問清楚:“那慈航普度我也見過,似是佛門中的弟子,又怎會是妖邪幻化呢?”
玄空灑然一笑,從自己下山雲遊開始一直說到遇見無天佛祖:“那慈航普度與巨雕明王都是無天佛祖的手下,這夥妖魔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手段,幻化起來就是連我的額間天眼也都看不穿。”
他擔心唐寒鳴不信,還特地是運指一指額間,打開了第三隻神眼。他這神眼雖然號稱天眼,但卻是繼承了聞仲太師的神通,比起普通修行者所謂的天眼不知道要高級多少,就算是比起齊天大聖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也是不差。
果然唐寒鳴見識不凡,只看了一眼玄空的天眼便已經大是差異:“沒想到三界間居然還有如此神通?”
若只是一個兩個妖魔的話,那還可以說是他們精通變化,所以纔有如此奇效。但若是那個什麼無天佛祖的手下,人人都有此神通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唐寒鳴聯想起那黑山老妖座下進退猶如一體的陰兵鬼軍,身子頓時不寒而慄,顫聲道:“無天佛祖是要做什麼,莫非還要進攻三界不成?”
玄空暗自點頭微微的讚許,唐寒鳴終於是認識到了情況的危急,那麼剩下來的事情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太多的解釋了。唐寒鳴一拱手道:“玄空小友,唐某人相信你所說不假,自我往下崆峒派弟子盡皆聽從你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