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青倒是吃了一驚。不爲別的,只爲作爲一個女孩子,在這樣的時代,這種事情想一想其實都很犯忌,周玉珠倒是不避諱,竟然宣之於口。
林姨娘無奈地看着周玉珠。她不敢讓周小琴跟周玉珠來往就是這原因了,這女孩兒,實在是讓人……無語!而且還不能教導不能講。
“見着沒?”劉青倒是好奇了。周玉珠天天跑來見帥哥,這事很有意思啊,呵呵。
周玉珠一臉沮喪地坐下,垂頭喪氣道:“就遠遠看見了一次。就那天來小叔家爲他父親送禮,然後就不見了。村裡人也沒見他往山外走,不知去哪兒了。”
“哦。”劉青點點頭。想起那天在山上看見的少年,莫非,他上山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劉青一驚,忙道:“會不會上山了?他一個人來的嗎?不會是遇到危險了吧?”
“啊?”周玉珠“騰”地站了起來,急道,“不行,我得叫我大哥進山找找。”
“哎,大姑娘……”林姨娘在後面想喊住她,哪裡喊得住,早跑沒影了。
“這個大姑娘,真是……”林姨娘無奈地回到座位上坐下,笑道:“不會有事的,周公子交待過不要擔心他,他跟他師父在山裡練武呢。”
“山裡不是有老虎和狼嗎?還是比較危險的吧?”
“聽老爺說,周公子的師父,武功又高,醫術又好。聽說醫術還在老爺之上呢。應該不會有事。”
“那就好。”劉青放下心來,這才發現自己太過關心那少年了。不過,哪怕是一個陌生人,她也會這樣關心其安危的吧,自己心地善良嘛!這樣想着,劉青又問:“小琴姐呢?”
“在裡面呢,你進去吧。”
周小琴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畫畫。林姨娘出生商賈,並不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也就琴還彈得可以,其他的都稀鬆平常。畫畫也就會像描花樣那般,畫些牡丹、梅蘭的工筆,談不上什麼生動。
所以除了學琴做了個編外學生,其他的劉青一概連旁聽都懶得聽。來周家現在就只爲周小琴偷的書了。不過周達明也就四書五經和醫書比較多,不合劉青胃口,但是,聊勝於無吧!
“劉青,你來了。”周小琴見劉青進來,丟下筆迎上來,問:“你見着我堂姐麼?她還沒走?”
“走了。你幹嘛不出去陪她?”劉青伸出手去,捏捏周小琴玫瑰般的小臉。
周小琴笑着把劉青的魔掌拍開,臉有點微微的紅暈:“她好可怕啊,天天來打聽那什麼周公子,羞死人了。”
“喂,”劉青湊上前去,悄聲問,“老實交待,那周公子是不是你訂親的那位官家公子?”
“啊!”周小琴尖叫起來,上來用力擰劉青的雙耳,“看你還敢胡說八道!”說完,早已滿臉通紅。
“放手,大姐,放手。你要知道這是肉啊!”劉青呲牙裂嘴。
把耳朵解放出來,劉青又不怕死地湊上去:“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做小孩子可以胡鬧,感覺真好!
“不是啦,不是啦!”周小琴臉上的紅色開始消褪,估計劉青再這樣來幾次,她就不會臉紅了。
“真的不是?”
“嗯。”周小琴還是招架不住,被問得終於害羞地低下頭去了。
劉青惋惜地嘆息一聲:“可惜了。”
周小琴擡起頭來,好奇地問:“可惜什麼?”
“那男孩我見過,長得還蠻帥的,配你正好。”劉青一本正經地道。
“啊!你要死了。”房裡又響起周小琴的尖叫聲和劉青的呼痛聲。
胡侃了兩句,劉青站起來:“好了,不鬧你了,我先走了。”
“怎麼這麼快?你纔來嘛!”周小琴嘟起了嘴。
“寶貝乖,小寶還在你家呢!鬧久了林媽要煩的。”劉青又伸手去捏周小琴的小臉。
周小琴把手一拍:“去,滾!”
一面往外面走,劉青一面懺悔:看看我把一個古代淑女培養成什麼了?簡直一野蠻女友嘛!我有罪,我檢討……
回到家時,秦玉英卻已回來了,劉青看看天,問:“今兒天還這麼早呢,怎麼就回來了?”
秦玉英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個來了,所以先回來了。”
“……”女人還真是麻煩!劉青當了一年小孩兒,倒把這件麻煩事給忘了。她現在纔剛滿十一歲,大概是因爲以前身體不好,還一點都沒發育,身體平板得可以開飛機。這樣看來,應該還可輕鬆兩年吧?
不過,沒有衛生巾,古代女人是怎麼對付這件事的呢?還是問清楚的好,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那個……嫂嫂,你那個來的時候,是用什麼解決的?”劉青吞吞吐吐地問,這種事兒,還真不好宣之於口。
秦玉英這才恍然想起,小姑子也快成大姑娘了,遂笑着拉着劉青進了房,悄聲道:“用一塊乾淨的布縫成一個長袋子,然後在袋子裡裝上乾淨的草木灰,髒了之後,把灰倒掉,把袋子洗一洗曬乾,下次再用。”
灰?灰衛生嗎?劉青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而後纔想起,其實灰是用火燒成的,算是消了毒,古代還常用香灰捂傷口止血呢,應該是可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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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明白了這事兒,劉青推推秦玉英:“嫂嫂你回房躺着吧,家裡沒啥事,不用你。”
“好的,我帶小寶過去。”秦玉英親了親一見她就撲到她身上的小寶,回房去了。
晚上劉大春回來吃晚飯的時候,劉青道:“哥,我明天跟你去田裡吧。”
話說,她穿來一年了,愣是沒去過一次自家的田裡。劉大春把她保護得就像溫室裡的花朵。不過,劉青自己也不認爲老天把她穿到明朝,是專門來作農婦的,所以她自己也絲毫沒有要學種田的覺悟。
劉大春把一根青菜放到小寶的碗裡,讓他抓着磨牙,道:“不用,今天下午我已把田犁完了。明天播種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哦,對了,也不用去那麼早,辰時吃過早飯再去就行了。”
劉青一聽這話高興極了。倒不是因爲不用去田裡而高興,而是因爲如此一來,她又可以恢復以前的作息時間了。她都好些天都沒能去山上的白霧叢裡練功了,感覺渾身不得勁。這些白霧就只有天亮前那一段時間有,其餘時間她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