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妍臉上的神色不變,可以說她早就到了處變不驚的地步了,她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這給皇后下毒的事雖然她有點吃驚那人的膽大,但是還不着至於讓她露出吃驚的地步。她神色如常的坐在皇后的身邊,誰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就是沒睡好,做了一夜的噩夢,還是枚妃妹妹提醒我做噩夢不如去碧落寺拜拜,隨便給西越的大軍祈福。我一想也對,所以纔會向陛下請示。沒想到陛下竟然同意了,而且還說讓其她姐妹一起了,算是我們爲了戰場的士兵做的一點事情。枚妃妹妹說既然我們都來了,那乾脆就連西越官員的夫人也一起叫上吧,人多力量大。菩薩每天聽這麼多人的祈禱,那是忙不過來的,要是我們祈禱的的人越多菩薩聽到的可能信就越大。我想也是這個理,所以纔會叫上所以三品夫人,那些地位低的就算了再說碧落寺想來也沒地方住。”白婉如解釋着自己的要去碧落寺上香的原因。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做了一夜的噩夢,夢中都是西越此次戰敗,他和陛下淪爲階下囚的慘境,要不然她也不會半夜醒來之後就再也沒睡好。夢中的那些遭遇很真實,醒來之後她都感覺到身上火辣的疼,要不然她也不會信一個無稽可談的噩夢。
“是嗎,等到了地方我給你看看,想來晚上點上安神香就能好好睡一覺了。皇后娘娘你也許就是過度擔心了,纔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方寬心就好了,此戰我們必勝。”上官雪妍好像完全相信了皇后話,也好像沒看出她中了毒一樣,只是安慰她。
上官雪妍其實一直在觀察那位枚妃娘娘,皇后的話裡它可是出現了很多次,她不認爲那些事是巧合。平時她也沒聽說這皇后和枚妃關係有多好,上官雪妍發現自己在聽皇后說話的時候,那枚妃也一直在看着自己,等自己隨着皇后的話說的時候她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是認爲自己沒看出皇后是中毒了,事情難道是她做的不成?
“我聽皇嫂的就是。”皇后聽到上官雪妍的話也只當是自己想多了,這一戰他們西越準備了十年之久,怎麼可能輸。
大隊人馬使出上京,向郊外的碧落寺而去,一路上很平靜誰也沒說什麼,上官雪妍她們的馬車裡皇后在小憩所以她和枚妃也彼此不說話。
很快她們就到了目的地碧落寺,這些年隨着碧落寺的名氣越來越大,碧落寺移了位置,寺院的規模也越來越大。爲了顯示來寺之人的誠心,特意鑿建了百步梯這百步梯可不是真的一百步,而是九百九十九步。她們現在一行人就是在百步梯前下的馬車,看着那望不到頭的臺階上官雪妍安靜的站着。
“母后,皇伯母。母后,您怎麼樣?”從上官雪妍她們身後走上一個年輕的婦人走上前攙扶並問候白婉如。
“鏡兒,母后好多了,大家都到了吧?”白婉如慈愛的看着自己身邊的小婦人。
眼前之人就是軒轅鋅銘的太子妃,淳于行波的妹妹,淳于鏡。她生在將門但卻知書達理,有出身將門的堅毅性格,但是也有書香世家女子的飽讀詩書的溫婉氣質,很的皇后的喜愛。她和軒轅鋅銘夫妻也很好,太子府中人也不算多,他們成親幾年也就只有一個太子側妃和一個姨娘,可見她也是個有手段的。
“母后,大家都到了。”淳于鏡輕點頭回答白婉如。
“那我們既然是來祈禱的,那就上去吧。我們雖然不能上戰場,但是這百步梯我們到可以嘗試一下。告訴她們本宮不勉強,有誠心的就跟着來,沒誠心的就在下面等着吧。皇嫂,我們走。”這時候的白婉如一國之母的風範表露無遺。
“傳話下去吧,母后,我扶您上去。”淳于鏡對着身後的侍女傳話,然後自己扶着白婉如踏上臺階。
身後的那不算短的隊伍站在原地聽到那侍女從前面傳過來的話,她們都說一定會走上。你說西越的皇后都親自上去了,她們怎麼能不上去。她們現在就是走不上去,爬也要爬上去。
太子妃扶着白婉如,上官雪妍和她們並肩而行,枚妃在她們的身後。上官雪妍由於對她有了懷疑,所以不要看她在前面,但是也一直注意着她的舉動,但是上官雪妍沒在發現什麼,這枚妃是一點功夫都不會,這臺階沒走三分之一,她們都已經氣喘如牛了。上官雪妍看着她們這些柔弱的夫人,都是養尊處優的人,平時很少走路的。要是府中的院子大一點從這個院子到那個院子她們也會坐軟轎,這九百九十九階臺階對她們來說是有點費力了。上官雪妍又看看自己身邊被太子妃扶着的皇后,她也有點氣力不支了。太子妃的情況要比她們都好一點,也許是因爲她出身將門小時就跟着學武,雖然不能成爲行走江湖的高手,但是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但是她現在不但自己要走上臺階,還要負擔皇后的重量,這樣她恐怕走不到最後也會體力不支了。
“皇后,來我扶着您。你們伺候好太子妃。”上官雪妍走上前伸手扶着白婉如,悄悄地的輸入點內力給她。
白婉如本想拒絕,皇嫂雖說只是聖王妃,但是因爲聖王爺的身份特殊,她即便是皇后也從不敢在皇嫂面前擺架子。再說皇嫂對她一家又有救命之恩,她對皇嫂也是很尊重的,這攙扶的事,一般就是晚輩或着是宮女做的事,她怎麼能讓皇嫂去做。可是皇嫂提到的太子妃,她很快也發現自己給太子妃添了麻煩。相比較太子妃,皇嫂的樣子倒是輕鬆多了沒有一點疲累的樣子,她們走了怎麼遠的臺階,皇嫂卻是和她們剛下馬車的時候一樣。當皇嫂扶着她胳膊的時候,她覺得一股很舒服的氣流走遍她的全身,她忽然也不覺得累的。她雖然不習武但是還是知道習武的人都有內力,想來那股氣流應該就是皇嫂的內力了。
“謝皇嫂了,那就勞煩皇嫂了,你們照顧好太子妃。”白婉如知道上官雪妍的好意,她也領受了。但是她也沒有忘記讓人照顧好太子妃。
“是,母后。皇伯母有勞您了。”太子妃也沒強撐,她瞭解自己的情況,倒是很真心的對着上官雪妍道謝。
“無事,皇后我們走吧。”上官雪妍回頭看看後面那些或着擡頭仰望的人,或着是彎腰捶背的人,她們每個人都有至少一個侍女攙扶,她想等走到最後她們會不會直接“癱瘓”了。
現在有皇后走在最前面,她們就是不行也要繼續向前。要是現在退了回去還不如就在起點的時候放棄呢,也不用受了罪又討不得好。
上官雪妍扶着皇后看着很悠哉,一點也不吃力,很快就和後面的那些人拉開了距離。後面的那些夫人看着她們快看不到的皇后,也只能加快腳程。
上官雪妍和皇后還有太子妃看到碧落寺三個大字的時候,寺院裡已經有人等在哪裡了。
“苦竹帶領寺僧恭迎皇后娘娘、太子妃、聖王妃以及各位貴人,請各位入內。師傅明日會出關主持祈福上香大會,寺院簡陋屋少恐怕需要諸位貴人……。”苦竹宣着佛號,然後雙手合行禮並且解釋着了空爲什麼不在這裡。後面說道寺中禪房的時候,明顯有點難爲。
其實苦竹是真的爲難,他們也是在剛接到消息,他們碧落寺雖然有名氣但是除了百步梯,師傅沒讓擴建多少禪房。雖然平時有人來,但是也從沒一起來過怎麼多人。寺中原本的香客他們說什麼也不能趕走的,本就不多的客房,如此就剩下點的更少了。
“苦竹師傅的意思我們明白,我們可以幾人住一個院子。皇后娘娘、太子妃要不然你們和我住一個院子,這碧落寺我常來,倒是有個固定的院子,哪裡還是比較寬敞的,你們覺得如何?”上官雪妍當然明白苦竹的意思,上官雪妍原本就想皇后和她一起住,和她一起住她就可以保護她的安全。現在剛好自己也不用找什麼藉口了。
“既然這樣,聽皇嫂的就是,紅薇你等她們上來之後就說告訴她們隨意住吧。但是我們是來上香的,本宮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白婉如也知道是她們行事匆忙,住不下也不能怪寺院做事不周詳。現在合住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她也知道皇嫂從那年起這都已經十幾年了,每年都會來這碧落寺住上半個月,在此有固定的禪房也可以理解。
“是,娘娘。”紅薇行禮回答道。
“苦竹師傅請帶路吧。”皇后囑咐好紅薇然後轉身對着苦竹說。
“貴人請入內。”苦竹走在前面給她們帶路,其實路是上官雪妍完全找的到。倒是她要是在做多了就有點過了。
上官雪妍的院子是個比較偏僻的禪院,那是後來碧落寺重建的時候軒轅玄霄特意讓人給她建造的,現在上官雪妍每年來碧落寺雪妍玄霄也會一起來。
“很清幽的院子,還是皇兄用心。這裡可以避開塵世的所有煩惱,倒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皇后剛走進院子就聞到陣陣的檀香,她忽然覺得渾身好像也輕快了不少。
“我也覺得不錯,很喜歡這裡。雯繡去把中間的那一間禪房收拾出來給皇后娘娘住,太子妃只能委屈你住在側室了。”上官雪妍聽到白婉如的話,只是隨意說了一句。上官雪妍先請皇后在院子裡坐一下,然後讓雯繡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把中間的那間屋子給皇后住。哪裡原本都是她住的,但是現在皇后的身份好像更適合住在哪裡。
“是,王妃。”雯繡放下手中的小包袱就走向屋子,王妃出門也就只帶了她一個侍女和車伕暗二,這是王妃每次出門的隨行人員。
“等一下,雯繡不用了。皇嫂那些東西來回搬也太麻煩了,再說我們也只是住一晚,隨意就好。院子裡隨意找一間禪房就行了,我看那間就不錯,紅萼還不進去收拾一下。”皇后聽到上官雪妍的話攔住要進去收拾的雯繡,隨意指了一間屋子說。
上官雪妍眼見紅萼已經提着皇后的行禮包袱進去了,也只能作罷,不過還是讓雯繡去幫助紅萼收拾一下那間屋子。
太子妃也起身離去,皇后住的屋子她理應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