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楓和軒轅玄霄看着起身離開的上官雪妍,他們也起身離開,天亮了,他們也該去找墨兒他們晨練了。
“雪鷹,現在離三叔醒來還有一段時間,不如你和我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如何?”上官雪楓在走出書房的時候,對着那看着他們離開的上官雪鷹說。
“活動活動筋骨,也好。”上官雪鷹也沒反對什麼,活動活動筋骨,他明白是什麼意思,他現在也想試一下這堂哥的功夫如何。
軒轅玄霄他們走到上官雪楓院子裡的時候,軒轅雲墨他們已經身穿練功在練劍了。
“爹,您來了?咦,舅舅你今天起來的好早呀!”軒轅雲墨他們主僕看見軒轅玄霄來了就上前去行禮。軒轅雲墨先和自己父親說話,一轉身就看見父親身後的舅舅,於是好奇的問。
軒轅雲墨可是知道,這雪楓舅舅可是從沒起來過這麼早的,每天不都是他們起來之後,自己去拍門叫的。今天自己看爹爹還沒來,還沒去找他呢,沒想到他早起來了。
“哈哈,我今天終於比你起來的早了。早就給你說了,舅舅是大人,又不會懶牀,想起很容易的。你看,舅舅今天不就起來了,你以後不要這麼早去拍我的門了。”上官雪楓想着每天早上,自己睡得正香的時候,那啪啪的門響,無論自己裹成什麼樣,那聲音還是魔音灌耳。自己總是不得不起牀。要是讓墨兒把手拍紅了,大姐和爹孃他們還不“吃”了自己。自己現在在家裡可沒什麼地位,爹孃他們雖說疼自己,可是自己畢竟比小弟大太多,也不適合賴在孃的懷裡了。而那墨兒又是大姐的心頭肉,相較於他們幾個小的,那自己就只能是被“嫌棄”的那個。自己今天不用他拍門去叫就起牀了,所以就乘機告訴他讓他不要天天去叫自己了。
“是嗎,那我以後就不去拍舅舅的門了。我相信舅舅是個有自制力的人,不過墨兒好奇舅舅可以連着幾個晚上不睡覺,”軒轅雲墨聽後欣然同意了他的建議,不過他說的後面的那一句話讓上官雪楓又崩潰了。
“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睡?”上官雪楓聽到他前面的話,以爲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那魔音灌耳的日子了,可是聽到後面的那一句話,他知道自己又被外甥戲弄了。
“舅舅你昨晚真沒睡呀,我也是猜猜,怪不得您起怎麼早。舅舅一定是知道墨兒天天去敲你的房門,會手疼的,所以舅舅乾脆就不睡了,您這樣讓墨兒很感動的。其實舅舅您完全沒必要的,墨兒很願意每天去叫您起牀的。還有舅舅,您見過誰剛起牀衣服會褶皺成這樣的?”軒轅雲墨聽見上官雪楓的話,提着劍跑到他身邊,拉扯着他的衣袖,一副我很感動的樣子看着他,可是如果能忽略他眼裡的戲謔就好了。
上官雪楓真的覺得自己在這個古靈精怪的外甥面前,自己是什麼面子都沒有了。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自己坐的又不安穩,老是動來動去的,所以衣袍的臀部看着有點褶皺。自己的衣袍用料也是好的,即使有一點褶皺那也是很不起眼的,他怎麼發現了?這小子長了一雙什麼眼呀,大姐是把這小子教成狐狸了,還是因爲他和宸那隻狐狸在一起太久了?
“好了,就你眼尖,你能不能不拆穿舅舅,給舅舅留點顏面?”上官雪楓算是明白了,每次對上這個小外甥自己都不得不讓步,可是如果有下次自己還是會任他和自己胡鬧。
“好,下次墨兒一定不拆穿舅舅,那舅舅以後也好要一點纔是。孃親說,小細節有時候纔是事情成敗的關鍵。”軒轅雲墨笑着說,其實他也是知道舅舅那是疼愛自己,纔會陪自己玩鬧。
上官雪鷹看着那笑鬧的甥舅兩人,大堂哥看似被那孩子氣的要跳腳,其實大堂哥心裡也是開心的,要不然也不會隨他鬧了,還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外甥,自己也有一個,可是自己就是對他親近不起來,不是因爲他那小霸王一樣的性子,而是因爲自己知道孃的事之後,看着大姐對那人又如此的親近依賴自己心中起了隔閡。不但不喜大姐,也更不喜那個孩子。那孩子可沒眼前這個叫墨兒的孩子看着乖巧,這些年拿孩子在醫谷裡作威作福的,自己看着也是煩心。
“好了,不鬧了。墨兒、少泉那是你們的雪鷹舅舅,你們孃親的另一位弟弟。”軒轅玄霄看着他們鬧的差不多了,才阻止他們,他沒忘記他們身後今天多了一個人。
“雪鷹舅舅好,我是雲墨。”軒轅雲墨聽到自己父親的話,上前抱拳見禮。
“雪鷹舅舅好,我是少泉。”軒轅少泉也一樣。
“你們就是我大姐的兩個孩子吧,不用多禮。”上官雪鷹伸手虛扶他們。近看他們,他才發現他們不會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舉手投足間的貴氣還有云墨那不自然流露出的霸氣,就連看似隨意的禮儀,他們行來也一絲不苟的,這一定是受過良好教導纔會有的。
“謝雪鷹舅舅,我們要去晨練了,您要一起嗎?”軒轅雲墨問他,聰明的他已經知道,這個什麼雪鷹舅舅出現在這裡,那應該是孃親默許的,要不然爹爹也不會讓他去行禮。
“可以嗎,你是不是也會功夫呀,你是用劍嗎?”上官雪鷹低着頭看着他問,這孩子自己一定不會厭煩他。只是才見一面,他給自己的感覺很好,很舒服。
“當然可以呀,武功我是會一點,不過沒爹爹厲害。”軒轅雲墨謙虛的說,他不知道自己拿天可以像爹爹一樣厲害,到時候他就可以和爹爹一樣保護孃親了。
“雪鷹接劍,看你昨天的招式,武功還不錯,指點指點外甥吧。”上官雪楓扔給他一把木劍,笑的不懷好意。上官雪楓在心裡想同樣都是舅舅,爲什麼倒黴的都是自己,也讓雪鷹試一試自己的挫敗。
“大哥,這不行,我要是一不留神傷着外甥了怎麼辦?”上官雪鷹不同意他的提議,在他看來軒轅雲墨即使會功夫也就是一些簡單地招式,自己那外甥不就是這樣。眼前的孩子好像是比他大一點,可是應該差不多吧他們。
“試一試才知道,不過你還是小心自己,別被他傷了吧。”上官雪楓不在乎的說,他好心的告訴上官雪鷹保護好自己。
“那我就……。”
“你們都在呀,雪鷹這碗是三叔的藥,三叔也該醒了,你去給他送去。”打斷上官雪鷹的是上官雪妍,她猜到他們也許會在這裡,所以她才端着藥碗過來。
“爹的藥,那大姐給我吧,我去。”上官雪鷹聽到上官雪妍的話,丟掉手中的木劍,接過藥碗留個他們一個背影。
端着藥碗離開的上官雪鷹心中沒有表明上平靜。他從那年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就一直想着自己該如何報仇,也曾想過父親也許沒死,他也在暗中找過。可是多年過去了,他沒有父親的一點音信,他也在想父親也許真的是死了。可是當他在藥廬看見那個神似父親的人,他相見又不敢見。等真的知道父親還活着的時候,他激動、傷心,也恨自己的無能。
現在終於可以去見父親了,父親會不會不認識他了,父親會不會怪他認賊做父,他現在是害怕見到父親的,但是又迫切想見到父親的。
躲在暗處的暗二看着那個端着藥碗站在院子裡的人,他只是疑惑卻沒有催促,他今天不會阻止他進去了。
上官雪鷹吸猛吸了一口氣,然後邁着大步端着藥碗走了進去。
“雪楓,你又給我送藥來了,你到來的真準時,我也剛剛醒來。”上官雪鷹剛邁過門檻就聽見裡面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不過語氣輕快。
是爹的聲音,即使多年沒聽到過,自己也能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上官雪鷹站在屏風的這一邊一時有點無措,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做。
“雪楓,你今天怎麼不出聲,你大姐那藥真苦,就連我這個整天和藥草打交道的人都不受不了。你大姐有沒有說我還要喝幾天這藥,我感覺自己現在好多了。我一直以爲自己會死在那千丈崖的,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們。對了,你回來幾天了,有沒有見到你三弟雪鷹呀?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成親了沒有?我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去見他,再說我去見他,他會信我說的嗎?”上官益聞到藥味,他以爲又是侄子來給自己送藥。他知道這院子裡有侄女安排保護他的人,一般的人也進不來。他把外面進來的人當成了上官雪楓,所以纔會說起這些。可是他奇怪一直話很多的侄子,今天自己沒回答自己的話。
“哪有藥不苦的,您以前總是說吃藥又不是吃糖,難道還要甜的不成。那糖是甜的可是不治病,您現在怎麼自己抱怨起這藥苦了。”上官雪鷹閃着淚光,從屏風後面走去牀邊。爹是記得他的,爹還在擔心他。
“你小子怎麼說話的,你三叔我現在是個病人,難道不能發發牢騷。不過那話你怎麼知道,我記得沒和你說過。”上官益感覺那人從屏風後走過來,於是一邊掙扎着要坐起身子一邊。所以他沒看見走向自己的人是誰,還疑惑的問“侄子”,這話他只是對兒子說過。
那是兒子小的時候經常問他,爲什麼藥不能做成甜的,那一定很多人願意吃藥的。就像那糖一樣,就有很多人願意吃。
“爹,您爲什麼不把藥做成甜的,那樣會有很多人願意吃的?”上官雪鷹看着那正在努力坐起身子的人,放下藥碗走上前扶着他,開口說着自己小時候曾經問過的話。
“你是……你是……你……鷹……兒,你是鷹兒。”上官益藉着“侄兒”的力道讓自己坐穩,還沒擡頭看見今天讓他覺得奇怪的“侄兒”就聽到一句他熟悉的問話。
那聲音他不是熟悉,可是那張臉,他不可能忘掉。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的臉,自己這幾年在崖下,除了想辦法續命,就是擔心他了。他怕那人會殺害他,他怕他在府中的過得不好,他怕那人不用心教導他,他怕……,他怕的很多。他不得不怕,因爲那是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那時的他才十多歲,沒有自己的保護他怎麼活。
他走出千丈崖最擔心的還是他,可是他沒理由去見他,因爲他的“爹”一直在和他生活在一起,他怎麼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看見到,還能聽他叫自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