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越似乎對於高若言會選擇自殺並不是十分的吃驚,她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而且唯一的兒子也出事了,絕望之下會選擇自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她覺得有蹊蹺的在於,明明殺害她兒子的兇手還沒有查出來,爲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自殺呢?
楚寒灝去椒房殿的時間並不長,看來事情並沒有上回子椒房殿中毒那麼複雜,他進屋之後見柳越越還沒有睡下,有些責備的說道:“怎麼還不休息?”
“等你啊!”柳越越笑道,“怎麼樣了?椒房殿的那位!”
“救了過來,死不了!”楚寒灝說話的似乎有些不耐煩,“想要以死來威脅,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好歹是前女友,這麼說話也無情了吧?不過人救過來也就罷了,其實她對高若言的生死還真的不感興趣。
瞧着楚寒灝的神色有些厭倦,柳越越也就沒有多問,兩人洗漱了一下也就睡下了。
第二日柳越越醒來的時候發現楚寒灝居然還躺在牀上,她看了一下外面的日光,這個時候該是早朝了吧?她將身旁的推了推,打着哈欠說道:“起牀了,你該上朝了!”
身邊的男人居然毫無反應,柳越越又將他推了一把,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她一驚,所有的瞌睡全部被嚇跑了,她嘆了一下楚寒灝的呼吸,很正常,但是人卻是一隻不醒!
“來人!”柳越越大聲喊道,張全德早在外面等着了,因爲陛下一般不用人叫就會起牀,也吩咐過不準旁人打擾娘娘休息,故而眼見着到了上朝的時間,他也只能夠領着一羣宮女太監乾着急,不敢敲門打擾,此刻聽到了娘娘的喊聲,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推開門,帶着伺候的人魚貫而入,準備伺候陛下梳洗之後上朝,這會兒百官怕是都等着了!
可是一進門卻見着皇后擺着臉色跪坐在牀上,白色臉色說道:“我身體不舒服,傳御醫,陛下今日睏乏,今兒的早朝散了吧!”
張全德瞧了一眼正在睡覺得楚寒灝,心中納悶兒,娘娘的臉色都白了,您怎麼還睡的下去啊!他準備去前朝宣旨,卻叫柳越越叫了下來,說道:“這些小事,讓其他人去辦吧,你留下,我還有事吩咐你!”
“是!”張全德應了一聲,急忙讓手下的人去把柳越越剛纔吩咐的時候辦了。
柳越越將屋子裡面的人全部大發出去了,纔對張全德說道:“陛下一直醒不過來,我估摸是中毒了!”
“啊!”張德全面色大變,急忙撲倒了楚寒灝的身前,“陛下你醒醒啊,是奴才啊!”
“小聲一點!”柳越越面色嚴肅的說道,“記住身體不舒服的人是我,陛下一直在照顧我,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一直沒有過面,陛下中毒的事情萬萬不可傳出去,現在朝中局勢才穩定下來,免得再添動盪!”
“是!”張全德抹淚道。
“這是第一點,第二點馬上去把趙墨軒大人,邱毅將軍,還有檢察使大人找來,記住要瞧瞧的,不要驚動任何人!”柳越越冷靜的吩咐道。
“是,奴才立馬去辦!”
張全德離開,柳越越又摸了摸楚寒灝的臉,沒有任何發燒的跡象,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異樣,只是睡着了似的,只是卻醒不過來。
柳越越怕宮裡面的御醫無法解決他現在的症狀,又將張郎與孫堯叫了進來,讓他們在秦巖那裡查到左丘翎的下落,然後迅速的將他請進宮來,兩人得了命令,裡面出宮而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秀兒率先到了,緊接着邱毅與趙墨軒兩人也到了。
趙墨軒與邱毅還覺得奇怪,今兒陛下竟然會無緣無故的缺了早朝,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除非筆下的身體不舒服或者被什麼事情纏住,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正準備出宮回家的時候,沒有想到卻是被陛下的貼身太監給召到了鳳棲宮。
見着秀兒也在兩人先是吃了一驚,緊接着又見着楚寒灝還在睡着,而柳越越的面色蒼白衣衫不整的的坐在牀邊,更是覺得詫異。
趙墨軒裡面反應了過來,問道:“難道陛下身體不舒服嗎?”
“我懷疑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中毒了!”柳越越說道,“事情重大,故而將你們三人偷偷的找來,我現在能夠絕對信得過的,也就只有你們三人了!”
“中毒!”秀兒大驚,她上前把脈,楚寒灝的脈象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人就是昏睡不醒,她臉上閃過一抹對於自己無能的惱怒,“陛下這個樣子多久了?”
“昨晚上回來之後,我們就睡下了,今天早上就叫不醒他了!”柳越越說道。
“那昨晚上陛下跟什麼人在一起過?昨晚上是百花宴,宮中人員複雜,會不會是那個時候出了問題?”趙墨軒問道。
“從百花宴開始到陛下前去椒房殿,我都跟陛下在一起,若是百花宴那裡有什麼問題的話,不可能我沒事,單單他出事了!”柳越越眼睛微微一眯說道。
秀兒接話道:“小姐是懷疑問題出在椒房殿?”
“不錯,我現在不好出面,而陛下現在的中毒的事情也不能夠伸張出去,我估摸着高若言也是不會承認的,秀兒你現在是檢察使,隨便找個藉口去搜查一下椒房殿,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記住,帶着御醫去!”柳越越說道,“若真的與她有關,還有繼續追查,她一個被軟禁的人,如何能夠得到毒藥的!”
“是!”
秀兒抱拳面色深沉的離開。
柳越越略微嘆了口氣,面色有些許的疲憊,又看了一眼趙墨軒與邱毅,說道:“現在朝廷剛剛穩定下來,若是這個時候知道陛下的龍體有恙,必然會招來很多的麻煩的!陛下這段時間都應該不會露面了,外面的朝局就要拜託你們兩位了!”
“娘娘放心吧,微臣就是肝腦塗地,也不會替陛下將朝廷守好的!”邱毅目光堅定的說道。
趙墨軒還有進一步的擔憂:“若是宮裡人與宮外人結構的話,那麼陛下中毒的事情就瞞不住外面的朝臣了,倘若在椒房殿那裡沒有找到證據的話,那麼娘娘都有可能被牽連其中,娘娘要做好心理準備!”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先做好現在該做的!”柳越越說道。
“是!”
屋子裡面再一次只剩了柳越越與楚寒灝兩人,她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喚道:“睡美人,我吻過你了,該起牀了!”
御醫沒有想到明明是奉命來爲娘娘診脈,娘娘卻是好端端的站着,最後需要診治的居然是陛下!
這位御醫是有些名聲的,行醫三十年了,也正是因爲這一份精湛的醫術讓他在幾次戰火之中存活了下來。
他摸着自己花白的鬍子,給楚寒灝把了脈,隨即“咦”的一聲,眉毛深深的蹙起,面色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麼樣?”柳越越緊張的問道。
“陛下的脈象平穩,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太后抱拳說道,“可是很奇怪,爲何陛下會昏睡不醒呢?”
“本宮讓你來不是讓你來說這些本宮已經知道的事情,本宮是問你有沒有辦法讓陛下醒過來!”柳越越急聲喝道。
太醫臉色一變,急忙又爲楚寒灝查看了一下,思索了良久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柳越越乾脆將太醫院內的幾名醫術好一點的御醫全部都叫了來,讓他們互相能夠商量一下。
“陛下之事不可外傳,你們最近就住在鳳棲宮,趕緊想辦法讓陛下醒過來!”柳越越冷聲說道,“若是陛下的病情外傳,或者醒不過來,你們看着辦吧!”
“是!”
秀兒的動作很快,隨即找了一個藉口說是椒房殿有人蔘與到了一樁謀逆案中,故而帶人將椒房殿搜查了一番,將椒房殿內所有人的可疑的物品都封存了起來,將裡面的人也全部看押起來。
高若言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人也越發的消瘦,身陷的眼眶怎麼也瞧不出第一美人的風采了。
她冷眼看着監察院的人在椒房殿內進進出出,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好像所有人的事情都已經跟她沒什麼關係了一般。
“打擾了!”將該搜的東西搜完了,將該帶走的人也帶走了,秀兒抱拳說道,她又將面前形同鬼魅的女人的打量了一番,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
脖子上面還有殘留着紫紅色的印記,應該是昨日自殺的時候留下的,眉目之間全是一派淡然。就是這種彷彿已經知曉了所有事情的淡然叫秀兒覺得可疑,一般人遇到搜查,雖然不至於害怕,也會露出疑惑,而她好像很有把握的模樣……
其實秀兒知道這裡的太監宮女沒有高若言真正的心腹,從他們的嘴裡未必能夠得到什麼值錢的線索,最應該審問就是這一位了,但是她的身份……還是讓秀兒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