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你就走了?”幽然追問。
“嗯,當天我負氣離開皇宮,回到家,正好碰上教我武藝的師父要離去,於是我便主動跟父母說要跟着師傅離開學藝。父親不準,母親雖然捨不得,但受不住我的懇求,最後還是答應了。”
“那麼你當初救那個問蝶,該不會也是因爲那件事吧?”說到那名女人,幽然便一陣不爽。
羅玄默有點尷尬的點點頭:“因爲第一次見面時,她臉上的無助真的很像小蓓。”因爲對小蓓的愧疚使得他壓下心頭的疑慮,或者說忽視心頭的疑慮,而一心一意的幫助問蝶。至於當時幽然的針對……
則有點像當初的慕容蓮。
幽然冷哼一聲,道:“聽你這樣說來,小蓓這麼善良,你居然也能把她跟問蝶那虛僞的女人作比較,還說她們相似,我看你……哼!還愧疚呢!”一想到當初還被問蝶那女人挾持,她就那個氣啊!
“額……”他有點語塞。
“算了,過去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下次……哼哼。”她雙眼眯起,透出危險的氣息。
“絕不!”他一臉堅決,就差沒發誓了。
幽然哼了一哼。“還有,你狂劍的由來呢?應該也不介意告訴我吧。”今天就一次說清算了。
“那個啊……自從我跟師傅走了以後,並不是什麼都結束了。因爲每一晚,我都受到噩夢的煎熬。久而久之,我的性情還是暴躁,雖然,師傅用了許多藥物給我醫治,可我這是心病,治標不治本,雖然最後仍舊會有惡夢,但也比先前好了許多。”
“可是,我怎知道,那種狂暴卻已經深深植入我的骨血中了。我下山後,已經不服藥了,惡夢也不那麼頻繁,甚至有減少的趨勢,但是一次好友的背叛,又喚醒了我的狂暴
。於是,便有了狂劍的出現。”
“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啊!我們曾經把酒言歡,曾經暢聊天下事。可是最後,在前程與友情的選擇中,他選擇了前者,毫不猶豫!”
“……”
他眼中的痛楚狠狠的刺傷了她,心一揪,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之前,左手已經伸了出去,並輕輕拍了拍眼前男人的肩膀。
霎時,兩人都愣了。
一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爲,幽然瞬間收回手,不自在的咳了咳,雙頰似乎染上了一點點紅暈……倒讓羅玄默看愣了。
“咳!那個……我該走了。”語畢,幽然迅速離開。
羅玄默呆呆的看着幽然走遠,最後,無聲的嘆息……
……
一離開那個院子,幽然便被人堵住了——無聲的看着面前來勢洶洶的慕容蓮,她真的很想大叫一聲: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還有完沒完了?!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了聲:“跟我過來。”便離開了。
此情此景,更讓幽然無語——慕容宇是如此,羅玄默是如此,現在,就連慕容蓮也是如此!
搖搖頭,幽然冷笑着跟上——
誰怕誰啊!
這一次,幽然被帶到了青蓮閣,這慕容蓮果真不是一個隱忍的角色,前腳剛進青蓮閣,門一關上,她便刷的一聲轉過身,惡狠狠的看着幽然,咬牙切齒道:“離玄默哥哥遠點!”
幽然略不可見的揚揚眉,擡起頭,面向慕容蓮,嘴角一勾:“五公主,這話,你應該去和羅玄默說吧,我只是一個宮女,在這宮中,能去的地方極少,況且,羅玄默可是羅宰相的兒子,他有着在後宮隨意走動的特許,我怎能避得開他呢?”
“大膽!竟敢直呼羅公子名諱!”一旁
,若蘭斥道。
“霍然,十六歲,祖籍無憂,父母於年前死亡,早前也是朝廷小官員,前不久進宮,是麼?”忽的,慕容蓮緩緩念出幽然當時在那本宮女分佈小冊上寫的資料。
心底一聲冷笑,幽然應‘是’。
“可你認爲,你配得上鼎鼎大名的宰相府麼?我實話實說吧,從小,我便立志非玄默哥哥不嫁,這一點,父皇知道,羅宰相更是明白。我與玄默哥哥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誰,也不能阻止。”
心下一緊,幽然面不改色:“這是宮裡人都知道的事,公主何必再與我說呢?”
慕容蓮冷哼一聲,倒是沒了之前的嬌蠻:“還是那句話,離玄默哥哥遠點,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怒!
威脅,又是威脅!
她今天是怎麼了?兩次被人威脅?
……是隱忍太久了麼?
哼!或許……不該忍了呀。
頭一擡,雙眼直視慕容蓮,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主,你是公主,更應該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像這種沒有自信的話,我真的很難相信是出自於一名公主口中。不過……至於公主所說的,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羅玄默,我也不是他的什麼人,我的想法不能左右他,更不能改變他的什麼看法。若是羅玄默不願意娶公主,那麼我想,不論公主做了些什麼,都只能更加讓他厭惡你罷了!”
“你!”
“還有,方纔,我想公主也知道,我一直和羅玄默呆在一塊兒,我們說了什麼,公主是沒有必要知道了,或許你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得提醒公主一句,公主與羅玄默現在的情況,誰纔是始作俑者,又或,最初的最初,是誰,做錯了。是誰,讓對方放棄了對自己的信任與情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