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凌楓走過去，看了殷紅一眼眉頭皺了起來，“去陪陪奶奶吧。”
“老夫人？”
“嗯，跟我走。”凌楓抓住涵月的手臂，拉着她離開。
殷紅恨恨的看着他們。
“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覬覦。”如歌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是自己的？那我就把他變成自己的！”殷紅就不相信她搞不定他們。
涵月不解的看着凌楓，他怎麼了？
凌楓只覺得心中煩躁，而且隱隱約約覺得會出現什麼事。
在老夫人的院門前站住，凌楓深出一口氣，“你進去吧，不管奶奶說什麼，你……”他不知道奶奶會說什麼，但是心裡就是有些擔心。
“老夫人會說什麼？”涵月好奇的問。
“總之，緣星在隔壁院子的事情不要和奶奶說。”
“爲什麼？”他們不知道老夫人會很傷心嗎？
凌楓苦笑一聲，他們何嘗不想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奶奶，只是還不是時機。
“你進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記得，不要受奶奶的影響。”
“哎！”涵月看着匆匆離開的凌楓，有些奇怪，“真是的，也不說清楚。”聳聳肩走了進去。
“涵月，你來了就好了！”小媛端着托盤走出房門，見到涵月像是見到救星似的。
“小媛，你……老夫人沒有吃飯？”
小媛嘆了一口氣，“老夫人不肯吃，我看還在想緣星姐姐的事呢。”
涵月接過托盤，“交給我好了，你去忙吧。”
“那就拜託你了，我先走了。”小媛鬆了一口氣，老夫人年事已高，實在經不起捱餓的。
涵月上前敲敲門，說：“老夫人，我是涵月，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老夫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涵月推門進去，看到老夫人坐在窗邊，眼睛紅紅的，緣星沒有下落老夫人就傷心成這樣，如果知道真正的涵月已經不在人世，那該是多大的打擊？
“月兒，在想什麼？”老夫人沾沾眼淚，這兩個孩子從小就在自己身邊，突然之間兩個都找不到了，心裡……忍不住淚又落了下來。
涵月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走過去。拿起手絹擦擦老夫人眼角的淚水，“老夫人，緣星一定會沒事的，您這樣會讓緣星心裡過意不去的。”
“可是……星兒她，現在都沒有下落……”
“老夫人，您不知道嗎，沒有消息纔是最好的消息！”涵月半跪在老夫人膝邊，握着老夫人的手，“我想，緣星知道您的擔心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裡也安心了一些。”
“老夫人，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涵月哄孩子似的說。
“我哪裡吃的下。”
“老夫人，我早上起來還沒吃飯呢，”涵月晃晃老夫人的手可憐兮兮的說，“您捨得我捱餓嗎？”
“我……”
“還是說您要緣星不管我了！”涵月故作生氣的站起身背對着老夫人。
老夫人破涕爲笑，“哪有的事，”強撐着身子站起來，涵月聽到聲音，急忙上前扶着。
“你看您，是不是昨天也沒有吃飯？”涵月有些生氣的說。
“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啊！萬一緣星還沒回來您就把自己給餓壞了怎麼辦？”涵月硬扶着老夫人走到桌前，“多少吃一點。”
“好。”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太硬實了。
涵月將托盤中的飯菜放在桌子上，坐在老夫人的對面，“老夫人，多吃點。”
老夫人吃了一口菜，嘆一口氣將筷子放在桌子上，心裡有事又怎麼能吃的下去？
“老夫人，月兒知道您擔心緣星，只是……”涵月多想告訴她緣星沒事，可是……“您多少吃點好嗎？”
老夫人輕輕搖搖頭，“月兒，彆強迫我來，我實在是吃不下。”
涵月想了想說：“要不，我陪您去院子裡坐坐。”
“也好。”
涵月將躺椅放在向陽的地方，鋪上薄毯，扶老夫人坐下，在她腿上搭上一張薄被，又讓小媛拿來一些茶點放在小桌上。自己坐在旁邊的小凳上。
“老夫人，這個栗子糕好吃，您嚐嚐。”既然老夫人吃不下去飯，那麼只有找些茶點來填填肚子。
“月兒……”
“就嚐嚐嘛，吃一口好不好？”涵月撒嬌說，將栗子糕遞到老夫人嘴邊，期待的看着她。
老夫人被迫咬了一口，涵月忙遞了杯茶過去。
“老夫人，緣星是孤兒嗎？”涵月一邊騙着老夫人吃東西，一邊問着。
老夫人想了想，“記得星兒來的時候，是她母親帶她來的，她母親說星兒是個女孩，家裡實在養不起她，就算養大也是賠錢貨，當時看到星兒傷心地表情，我就想我一定要讓這個本該是純真的女孩有一個好點的生活，所以我就留下了她，而她也細心的照顧着我……”
“緣星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女孩。”涵月由衷地說。
“你和星兒一樣，你們都是好孩子，我也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的歸宿，等找到星兒，我會挑一個好人家將她當做孫女一樣嫁過去。”
涵月心中有些發苦，“老夫人，您真的不知道緣星的心思嗎？”緣星經常在老夫人身邊，她不相信老夫人會沒有察覺。
“我……”老夫人躺在躺椅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月兒，你應該明白，就算我怎樣喜愛你們
，以將軍府的名聲是不可能……我也不想委屈你們。”
“只是因爲門第嗎？”涵月心口一緊，“爲什麼沒有顯赫的身份就不能……您不考慮凌楓的感受嗎？如果他娶的女子自己不喜歡，又何來的幸福？”
“傻月兒，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夫妻是因爲相愛是在一起的，就連我和老爺也是成親之後才相識的，只要兩個人能共同生活，沒有感情又何妨。”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沒有感情，真的可以白頭到老嗎？感情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最昂貴的奢侈品吧。或許，她應該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生活對嗎？可……不甘心。
一時間，院子裡安靜了下來，涵月將薄被往上拉拉，老夫人是真的累了，她該怎麼面對以後，捂住心口，是隨心還是……遵循規則……
涵月走到外院，叫住小媛，“去看着老夫人，我還有事，老夫人醒來就說我晚點去陪她。”
“涵月，你……沒事吧？”小媛看着涵月有些頹唐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沒事，我先走了。”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或許自己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心情。
獨自一個人走到以前和孩子們一起到過的湖邊，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坐下，雙臂環膝，將頭枕在膝蓋上，靜靜的望着平靜的湖面，曾經的自己，心海就像是這片平靜的湖水，寂靜而又心安，想的最多的也是“沒心沒肺，活着不累”，不知道何時，他走了進去，就像是在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圈圈漣漪，再也找不到了那種寧靜，再也沒有了那種沒心沒肺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累，太多的牽掛，太多的情感一起涌來，讓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向後倒在草地上，雙手交疊在腦後，看着藍藍的天，曾幾何時，擡頭看天是她最喜歡的做的事情，每當這個時候是她的心最安靜的時候，可是現在再擡頭看天的時候，卻出現他的身影，他冷冷的表情和他的細心，他對她的溫柔，一遍遍在腦海中像電影似的回放。這是愛情嗎？
“誰能告訴我愛情是什麼？”輕輕地呢喃，心中一片茫然，閉上眼，放空自己。
輕輕地哼起那首《沒那麼簡單》。
“沒那麼簡單，也許實際一點纔是自己該選擇的路吧。”哀悼那份不屬於自己的情感，也許，該管住自己的心纔好。
忽然覺得身邊有什麼東西在注視着自己，赤裸裸的眼神讓她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把你的目光移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涵月閉着眼睛語氣不善的說。
沒有人回答，而似乎還在一步步靠近，涵月猛然睜開眼，“啊！”身子一滾，額，貌似忘了自己是在湖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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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