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有些傷感的笑笑，“緣星喜歡你，從小時候開始。”
“我……我知道。”凌楓不是傻子，而緣星也沒有刻意隱瞞。
“你不知道，也許你以爲她只是爲了你的家世，其實，一個女人如果不是真的愛了，就不會那麼瘋狂，就算自己萬劫不復也不願回頭，想必殷紅就是看到了她這一點纔會利用她，你知道嗎，緣星很在乎老夫人的看法。”
“奶奶？”
“是，在緣星心裡，老夫人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心底並不壞，只是一時被感情矇蔽了而已，所以她不想老夫人知道她曾經中傷過我，也不想在老夫人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其實應該說她活的並不輕鬆。”涵月甚至有些同情她。
“你疏遠她也是因爲這？”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是緣星，也是她讓我認識了這個世界，所以我認定她是我的朋友，當一個人真心當你是最重要的人時，一點點的背叛就可以毀了那份可貴的友情、愛情、親情，所以當初我纔會氣的和她絕交，”涵月想想當初，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換一個立場，自己能做到大度嗎？
“你現在？”
涵月釋然一笑，“想通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或許我不認可她所做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會再去揪着過去不放。如果她願意敞開心扉面對我，我也不願意失去一個朋友換來一個敵人。”
“這纔是真實的你嗎？”凌楓站起身走到水塘邊，看着月亮的身影投在水面上。
“是我嗎？”涵月頭枕在雙壁上，閉上眼，輕聲說，“曾經有同學說，其實我很懶，懶得去結交朋友，懶得去管別人的事，懶得去關照自己，懶得去四處遊蕩。這些年，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越來越渴望被關照，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無力，不想再去爭搶什麼，也不想再去執着於什麼，多麼渴望安靜的生活，每天喝喝茶聊聊天，做一個米蟲……”
背後沒有了聲音，凌楓回過頭，就看到涵月枕着自己的胳膊，安靜的睡着了，這是你所期望的嗎？可是，我似乎給不了你想要的，我該怎麼辦？放棄你，我做不到。留下你，我太自私。我該怎樣面對你？
“凌楓……”
“噓！”凌楓示意杜逸小些聲。
杜逸看看涵月，點點頭。
凌楓輕輕抱起涵月，涵月只是動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凌楓懷裡，沉沉的睡着。看來她是累壞了，這一天事情太多了，昨晚想必她是一夜沒睡，今天又找了一天緣星，好好睡吧，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將涵月放到房間裡，凌楓再次走回來，“說吧。”
“凌楓，老夫人那裡你準備怎麼辦？”杜逸也不囉嗦，他們都知道老夫人對緣星和涵月的感情，說她們是她的親孫女都不爲過，雖然她們是以丫鬟的身份待在她身邊。
“我還沒有想好，”凌楓也在猶豫，“我們現在不能打草驚蛇，所以，緣星絕不可以再出現在將軍府，否則定會引
起殷紅的警覺，我們再想找到什麼線索就難上加難了。”
“可是，老夫人現在定是很傷心，這……”
“也許爺爺會有辦法解決，明天見到爺爺之後再做打算吧。”
“也只能這樣做了。那，你打算如何安置緣星？”杜逸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這一次回來，他對她有一種不明的情愫，可是……
“你來負責吧。”凌楓自然看的出來杜逸的想法，當初也有一個女孩曾經讓他有這樣的神情，可是結果卻……已經過去了。
“是！”
“夫人，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老爺，我……”老夫人怎麼可能休息的了，“星兒……星兒下落不明，我……”哽咽聲不斷傳出來。
“夫人，沒有找到纔算是好消息不是嗎？至少說明她還有一半機率生存，我看那丫頭沒有那麼容易死去的，你就放寬心吧。”老將軍也很爲難，不想讓老伴傷心又不能明言。
“可……”
“夫人，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對你講明，但是相信我，緣星定會沒事的。”他能講的只有這些。
“真的？”老夫人擦擦臉上的淚，期望的看着他。
“是，早點休息吧，明天讓涵月那丫頭來陪陪你。”
“好。”
一大早涵月走進星刑住的房間，哭笑不得看着一羣趴在牀邊睡着的孩子，星刑的手裡還抓着手機。搖搖頭輕輕抽出手機，想要看看時間卻發現沒電了，這幫孩子玩了多久啊？她的手機電池是特製的，能連續玩一整天的，難道說他們一夜沒睡？
在包裡找出太陽能充電器放在窗戶上給手機充上電，轉過身收拾一下被孩子弄亂的房子，悄悄地走出去。
站在陽光下伸伸懶腰，時間過得太快了，轉眼就到了秋天了，不知道古代的冬天會不會冷，沒有羽絨服的情況下會不會一到冬天就包的跟個糉子似的。
“如歌？你怎麼來了？”涵月驚訝的看着提着食籃的如歌。
如歌笑道：“我來看看病人吶，宮裡有個主子生病了，太醫抽不開身，就讓我替星刑換換藥，我就順便帶了吃食過來，不會驚擾他們吧？”
“不會。”涵月接過食籃，“走吧，不過小點聲音，這幾個孩子估計昨天玩瘋了，還沒醒呢。”
如歌和涵月再一次悄悄進去，看着幾個孩子的睡相，忍不住微笑。涵月聳聳肩，在地上鋪了幾牀被子，輕輕地將星雲和星晴抱過去，又拍拍淺語和採研，兩個人迷迷糊糊的按照涵月的指示躺下就睡，看來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涵月悄聲說：“如歌，現在給星刑換藥吧，估計多大的動靜他都不會醒，真是的，都是病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如歌笑看着涵月一邊抱怨一邊給幾個人蓋上被子，解開星刑的繃帶，有些紅腫，但是復原的還不錯，將藥粉撒上去，再次包紮起來，“好了。”如歌做了個口型說。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
“如歌，你在宮裡還好嗎？”如歌頂多有十七八歲吧，可是看她的行爲會覺得她與真實的年齡太不符了。皇宮真的比社會還要複雜嗎？
“還好，只是太過壓抑，習慣就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除了習慣她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涵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同情她卻又改變不了什麼。
善於察言觀色的如歌自然之道她在想什麼，笑着說：“涵月姑娘，不必覺得我可憐，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作爲宮女，我們只要伺候好主子就好，現在我在太醫院，除了一些體力活之外還能看書識字，我就很滿足了。”
“你只有這些要求嗎？你的父母呢，還在世上嗎？”她是真的滿足於現狀還是習慣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就是在宮裡長大的，在我的記憶力只有養我長大的嬤嬤，只是嬤嬤年齡太大被迫出宮了，等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就能走出宮門了，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宮裡的生活，不知道自己出來之後能做什麼，也許在宮中過完一生也是不錯的。”
習慣，又是習慣！有時候習慣真是一個可愛又可氣的東西。“不怕，到時候你就來投奔我，只要我還在京城就餓不死你的！”
“好啊，到時候你可別說不認識我纔好！”
“我們坐下說說話吧，”涵月拉着如歌坐在迴廊的上。
“好。”
“自己的好朋友都死了還在這裡這麼開心的聊天，有些人真是冷血啊！”
涵月瞥了殷紅一眼對如歌說：“如歌啊，你有沒有聽到一隻狗在狂吠，真實的，叫的不好聽就不要出聲嘛，影響聽力。”
如歌掩嘴輕笑。
“你！”殷紅氣極而笑，“我不跟你比牙尖嘴利，我不屑和那些沒心的人爭執。”
“沒心？哦，我還真是看到了一個沒心的人，你說現在的醫療衛生水平還真是高啊！沒有心的人竟然還能在這裡走來走去，沒事散步點小謠言，搞點小陰謀，傷點人，哎呀，這純粹是社會的不幸啊！！！”跟她比罵人，她還早着呢。
“你這個……”殷紅強忍着怒氣，如果不是答應了主子不可以泄露自己的功夫，她真想一劍殺了她。
“我怎麼了？”涵月諷刺的說，“你是想說我不要臉呢，還是想說我虛僞？那我就原樣奉還，”涵月站起身走向她，收起臉上的笑容，“我還告訴你了，別以爲你的心思別人都不知道，你不是覬覦將軍夫人的位子嗎？那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別想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切，”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想要掃清障礙嗎？先是除掉緣星，下一次是不是我？還真是愚蠢，你以爲以你的出身會有人想娶你，還是說，你以爲自己的腦子能夠算計所有人，醒醒吧，我懶得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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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