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朝天仰笑起來,“真沒想到我這輩子真不白活,竟然有一個這樣的女兒,也不愧對藍家的列祖宗了,我藍永豪一直苦問蒼天,我辛苦打下的家業競無後人可繼承,我這輩子並沒做過傷心害理的事啊,上天怎會這樣對我,現在可好,我就知道上天待我不薄,我有人可以繼承家業了”
看他笑出了眼淚我不禁感到淒涼,是啊,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離他而去了,身邊縱使妻妾成羣卻沒有人真心愛過他,可你又怎會知道你這一生造的最大的孽就是娶了她的妹妹。唉!恐怕人這一生從出身命運就是註定好的了,要不怎麼會這麼巧的事偏讓我碰到呢,愛情本就脆弱,年少的感情更甚。
“不愧是我藍永豪的女兒,好,爹就把藍家的一切交給你”
他大笑後就使勁握着我的肩膀。而後又躊躇起來。
“可是,他們會接受你嗎?”爹爲難的看着我。
“爹,我明白,藍家商會的人全是一同和爹打下天下人,即使是年輕人也是子承父業,個個心性高傲的很,又怎會服從我一個女子,你一定是在擔心這個吧?”
“是啊爹正是在擔心這些。”
“爹放心吧,如果我連他們都搞不定,還怎麼掌家,要知道掌管家裡的人才更是不易吧”我笑着走出書房,身後傳來爹的嘆息聲。
一進入宴客大廳,所有人都站起來迎接爹,爹一坐上主位,全體深施一禮
“參見才爺”
“諸位請坐”
看着這滿堂的商人,我想起電視局裡的場面,那些跟這比不了,這屋裡的人少說也有一百人,電視裡何時有這麼多人過,臨時演員也是要花錢的,剛纔他們齊聲的問安,震的我耳膜生疼。
“想必各位今天前來,不用說也明白我的意思,我的身體已大不如前,我想該是讓年輕人獨擔一面的時候了”
“怎麼會,我看才爺再活個幾十前絕對不成題。”說話的是最前排的一位老者。
“黃老說的是”另一位老者也想附和,看來這位黃老極有面子的。
“算了,那我也不爭了,黃老你們聽我把話說完”爹繼續說。
“我決定把藍家的掌家大權交給我的三女兒玉兒。玉兒這是黃老,負責東北的畜牧業,這位是高老,負責洛城的絲綢生意這位”爹把坐在前面大約二十幾個人介紹給我認識,我一一含首。這時突然有人打斷了爹的話。
“慢着,怎麼是三小姐不是說是耀宗少爺嗎?”黃老第一個發問。
“是啊怎麼變成三小姐了?”
“三小姐不是啞巴嗎?”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臺下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安靜!”低喝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話裡滿是威嚴,震懾着所有人。看着頓時安靜的場面,我淡淡的笑了。
“諸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玉兒,玉兒先向各位長輩問安了”我輕放一禮,脣邊帶笑,可眉眼間滿是威儀。
“諸位都是藍家的老人兒了,我想規矩不用重新教了,難道,老爺宣佈過少主後,諸位該是這種態度?”
“我不同意,我決不能讓一個女人領導我們”說話的正是那位黃老。
“對”
“對”
看着底下此起彼伏的反對聲,我心中有了計較好。就是你了,活該!誰讓你強出風頭,槍打出頭鳥,難道連這也沒聽說過嗎?
“我尊重各位叫各位長輩一聲叔叔,但也請各位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我語氣裡的凌厲震懾了大家。我又看向黃老。
“黃老,我尊敬你叫你一聲黃老,但也請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你的身份允許你這樣和主子說話嗎?你的職責可以管到我們藍家同誰繼承嗎?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力。”我眼中凌厲也震懾了黃老了,他愣在了那。我又轉向衆人;
“以後藍家照樣不會虧待大家,該有的分紅我一分也不會少,諸位也爲藍家出力多年,玉兒不會忘記,但玉兒雖說是晚輩,卻是主子,也請各位給予我相應的尊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的聲音依然沒有提高,但我相信每個人都聽到了。
我說的每個字重重的敲在他們的心上,黃老是長輩見我這麼教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可藍家不能由女人掌家,否則我就退出藍家,以後和藍家再無關係”大家聽他這麼一說又變了臉色。看來非拿他開刀不可了。
“既然如此,黃老,玉兒也不便多加挽留,那就變成玉兒的不懂事了,回去問問令公子是否願意被女人領導,如果他也不願意我看黃家真要在藍家消失了,我會叫去接手您手上的生意,也不好叫您難做,回頭把黃老這些年的分紅一併算清,以後黃老就和我藍家再無關係了”
“什麼你真的趕我走”一聽我這樣說黃老臉色大變。
“感謝黃老這些年爲藍家所做的一切,玉和感激不盡,但您要弄清楚不是玉兒趕您坡度,是您自己要走。”
“哼黃某告辭”看着他轉身離開我無所謂的笑了。在場的人都呆住了,空氣有一瞬間凝結。
“各位,還有誰想離開另謀高就直說無妨,玉兒不會擋人財路”看了一圈沒人出聲,我滿意的笑了繼續說。
“黃老是藍家的有功之人,玉兒實在不想讓他難堪,可剛纔玉兒身爲少主卻不得不做,李老你回頭去通知讓黃老的兒子接替黃老的工作吧”
“屬下遵命”李老很恭敬的回答。
“諸位,也許現在你們很不服氣,怎麼能讓一個女人領導你們,但我會證明,我藍玉兒會讓藍家商號更上一層樓”
看着他們眼裡的不屑,我繼續說;
“對了江南的慕坊不知大家可曾聽聞”我裝似隨意的問。看着大家奇怪的眼神我繼續說;
“那是玉兒的遊戲之作,還請諸位長輩指教。”
看着他們先是吃驚再慢慢化爲恭敬,這一仗我贏了不是嗎?我回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父親,看到他自豪的眼光,我笑的自信。
回府的一路上爹對我一路稱讚,我淡笑不語,可一進府他的眼神就變的有些慌亂。如果是以前我會鄙視他,一家之主怎麼會如此怕夫人,如果他真的愛她也就可以理解,可對她我是看到了關懷倍至,卻沒在他的眼裡看到絲毫的愛意,況且一個真的有愛的男人會妻妾成羣嗎,答案當然是不會,對他虛假的愛情,我從心裡感到厭惡。
可去了一趟明城我對他改變了看法,他是一個可憐的男人,更是愛情國度裡的悲涼,他的愛情讓我茫然,愛情原來可以是這樣的,可當他知道一切真相後他又該如何,可轉念一想,這也是一個殘忍的男人,爲了他自私的愛情,他犧牲了很多的女人,把她們鎖在這無愛的牢籠中,甚至明知道是大夫人害死她們腹中的骨肉他卻一昧的包避,還有我的生母,明知道也是夫人害死的,他卻可以當做沒那回事,而這一切的悲哀就因爲他心中那可憐的愛情。
“老爺不好了,夫人她上吊了”一個丫環匆匆的跑過來。
“什麼,快去看看”說着一陣風似的從我身邊掠過,這麼大歲數跑得還挺快,我冷笑,有好戲看了。
“豔嬌,你這是幹什麼啊,你怎麼樣了”他一臉悲痛。
“老爺,我活不下去了,你竟然把掌家的權力交給一個啞巴,老爺你若有什麼不滿你可直說啊!幹嘛要這樣做,藍家可是你辛苦打下來的基業啊!”看着她哭的悽慘,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真是爲了基業呢。
“豔嬌,這事好說,你幹嘛要這麼做啊,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死後對她如何交待啊”
“老爺你是不是對耀宗有什麼不滿,你倒是說啊,咱們可以好好教他啊,他不只是我的外甥,也是姐姐的外甥啊!你把家業交給一個啞巴來打理,她還是耀宗的妾室,你以後叫耀宗如何做人啊?”
“好了豔驕,你別哭了,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老爺,你去重新宣佈把農業傳給耀宗,否則我就不活了,我去找姐姐,我要告訴姐姐你對不起我。”
“好,我”看爹馬上要答應了,我當然不能讓他後悔,這個女人還真狠竟拿她來威脅爹,我冷笑打斷了爹的話。
“大夫人,地上涼,我看你就別演戲了,趕緊起來吧”
“你不是啞巴”大夫人一臉驚訝。
“誰跟你說我是啞巴了,還請諸位移駕大廳,我給諸位講個故事吧!”
“誰要聽你講什麼故事,賤人生的孩子就是賤,明明會說話非讓人以爲她是啞巴。”
我笑了“不去可別後悔啊,聽完我的故事你再考慮要不要去見你姐姐也不遲。”
聽了我的話大夫人的臉瞬間變了顏色,看她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我心裡更是高興。
“去各房叫上各位夫人和二位小姐一位少爺,我有話說。”我不理會大夫人的吼叫轉身進了大廳。
“你個不要臉的啞巴,你竟妄想繼承家產,你別做夢了”大姐第一個衝進來,不改往日的潑辣。
“我會說話”大姐也一臉白癡相的愣在了那裡。
“你個啞巴平什麼能當商號的東家,我不準”
“二姐,你怎麼這麼健忘啊,剛纔我記得你在夫人的房裡頭啊,怎麼還叫我啞巴啊!”
“我就叫你啞巴了你把我怎樣”二姐一臉挑釁的瞪着我。
“請便”我絲毫不在意,我還在想一會呆會要講的故事,講故事可是我擅長的東西,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演講還拿過獎叫。
“你”看我不在意的態度她更生氣了。
看着陸續走進來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就差耀宗一個人,可能這傢伙還沒在我面風流哪。
“你個賤人到底想說什麼”
“難怪人家說狗急了也會跳牆,你以前可不會在爹的面前罵我的!”我好脾氣的笑着。
“玉兒,不要這樣和你娘說話”
“爹,聽了我的故事你在考慮要不要幫她說話吧。”
“你”我打斷大夫人的發言。
“別你了,還是在主位上坐會兒吧,這輩子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坐上主位。”看着她的臉迅速轉白,我喝了口茶水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
“其實前幾天我並沒有掉進湖裡,而是去了趟明城”看着夫人又變得鐵青的臉,我心裡更是高興。
“你去明城幹什麼”
“爹這話你恐怕得問你的夫人了”爹轉頭看了看大夫人,她逃避了他的審視。
“很多前年,在明城有兩大家族,一戶姓藍一戶姓夏,夏家的族長和藍家的族長是最好的兄弟,又洽巧他們的妻子都已身懷六甲,他人約定,如果一家生男一家生女,就一定要結爲親家,而藍家真的生了一個男孩,而夏家生了則是生下了一對姐妹花,爲了履行當時的約定,夏家決定把長女許配給藍家的長子。藍家世代經商,在明城是富甲一方,而夏家因爲祖上曾做過大官,也算是名門望族。
藍家的長子叫藍永豪,更是一經商奇才,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已在江南很有名氣,因爲和夏家長女豔俏有婚約,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感情很好。”看着爹已陷入沉思,我不由的心痛,這段愛情太過於悽慘。我平穩心緒繼續講;
“他們也真是珠連碧和,男的俊女的俏真是天生一對,被明城傳爲佳話,豔俏是一個似水一樣的女子,溫柔嫺淑,知書達禮。而她的妹妹豔嬌卻是一個似火的女子,張揚豔麗,風風火火,心計頗重。豔俏有一雙美麗的迫乎透明的眼睛,在商場上勾心鬥角的永豪更是珍惜她的單純美好,這個似水一樣美麗的女子,就在十七歲那年準備嫁給她心愛的永豪哥了,兩人準備成婚的那年卻發生了一件讓人心痛的事情。
“你閉嘴”夫人的眼神已經陷進迷離的狀態。怕了嗎。還是思起往事知道悔恨了呢?
“老爺,不要再讓她說了,她都是瞎說的”
“玉兒你接着說”這可能是爹第一違揹她的心意。
我點點頭“我前些天去了趟明城,很巧在路上我遇到了幾個強盜,他們就是當年害死俏兒的兇手,但卻不是主謀”
“什麼,你說什麼”
“爹,你別急,人聽我慢慢說;那個強盜說,有一天,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來到山寨,說要和他們的老大談一筆生意,她要他們幫她殺一個女人,代價是五千兩白銀和自己乾淨的身子,那個山寨的大王當然欣然接受了,當場驗貨,那個女子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他們說那真是一副完美的軀體,我還清楚記得那個眼中嚮往的神色。第二天,在約定好的地方,他看到二個一模一樣的姑娘”爹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
“他有些不敢確認,可他還區分出來了,因爲她們的眼睛,他說那是他這一輩子見到的最純淨的眼睛,讓他都不忍心下手,可另一個姑娘一直用眼神示意她,他讓手下輪姦了那個姑娘,自己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報酬,那位狠毒姑娘的身體。
事後他知道她是那個姑娘的姐姐,她真是狠毒啊竟殺了自己的姐姐,而且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竟拿自己的身體當做報酬,害死自己的姐姐後她哭的很傷心,但只有他知道她有多虛假。她看到強盜她主動擋在了姐姐的身前,被第一個男人強姦了,而她的姐姐不知道真相,臨死還對她很是感激,竟在臨死的時候把自己的妹妹託付給了她這一生最相信最愛的男人,求他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流一滴眼淚,男人太愛那個女人了,他無法拒絕也不忍拒絕她臨死前的託付,含着淚點頭答應了。
因爲那天的一切太突然了,大家都沒有懷疑,唯獨女子的父親,覺得不對知女莫若父啊,兩姐妹只有在外人面前感情甚好,其實妹妹一直嫉妒姐姐,還經常欺負她,怎麼那天會無緣無故拉她去上香呢,在父親的逼問下,小女兒說了實話,聽到這一切父親大發雷霆。可那時永豪已是江南的首富了,爲了對心愛女子的承諾他決定娶她的妹妹,畢竟妹妹是爲了她而受辱啊。
夏家爲了貪圖藍家的富貴,隱瞞下了一切,爲了怕事情泄露,他逐出了府裡所有的下人,又害怕有人暗中知道些什麼,他做了一件極其殘忍的事,僱人殺掉了這五十二條人命,我找了整整四年竟只找到了一個存活下來的人,也許其它人全都死了吧。
可這個女人嫁進門後卻一直沒有懷孕,爲了表現自己的賢淑,她主動給老爺納妾,但卻把他們生下的兒子全害死了,甚至給府裡的妾室吃了不能生孕的藥,而爲了得到男人的財產她收養了哥哥的兒子。我想這就是爹如此疼愛大夫人的理由,他太愛他的俏兒了,不忍心讓俏兒在天上傷心,可他不知道他的俏兒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