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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是您進宮的第三天,您今天要去給皇后請安。”我點頭。我穿上入宮以來最正式的華服,前往永巷宮。
“臣妾參見皇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我彎腰下禮。可上位者卻遲遲沒有叫我平身,她一定是想折辱我吧,我冷笑在心,自己站了起來。
“放肆,小小一個妃嬪,本宮沒有叫你平身,你竟敢起來,還有,你見到本宮爲何不跪”我擡頭,正式打量這個當朝的皇后,她沒有我想象中的妖媚,我一直以爲心狠手辣的她一定是個妖媚的女子,可她洽洽相反,如果她沒有用惡毒的眼神看我的話,他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溫良的女子,她的眉眼間全是溫柔的特徵,小小的櫻桃口,小巧的鼻樑,怎麼看也是一個標準的小家碧玉的形象,我想這可能是皇上選她的原因之一,因爲她看上去太無害了,怎麼看都是柔弱型的女子。如果不是她害過我,我真會相信此刻即使兇猛的她也是裝出來的,她給人的感覺太無害了。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站累了,不自覺的就直起身了,還請娘娘看在我剛入宮的份上恕罪”我軟軟的聲音聽起來無害極了。
“即使你是剛入宮也該知道你見到本宮應該行跪拜之禮。難道你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裡。”
“娘娘您誤會臣妾了,臣妾是爲了您好,皇上都免了臣妾的跪拜之禮,如果我要是向您下跪,豈不是讓您折了皇上的尊顏。”
“好你個玉妃,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她陰狠的眼神讓我打了個冷顫。
“臣妾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還請娘娘恕罪。”
“肖貴人到”
“李貴妃娘娘到”
“王貴妃娘娘到”
“容妃娘娘到”
傳稟間,從外面走進來四位絕色佳人,除了肖貴人我誰也不認識,但我不得不驚歎皇上的好福氣,這都是個頂個的大美女啊,在江南我經常流連妓院,花魁美女也見了不少,可這幾個可真是絕色,我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很美,可站在她們面前還真有點自慚形愧起來。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四個人雖是前後進來,可卻一起跪在皇后面前行跪拜之禮。如果不是因爲她們來的晚沒聽見我和皇后的爭執,要不我一定以爲她們是來找事的。
“四位妹妹請起,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都是姐妹,用不着行此大禮”皇后此刻的態度真讓人驚歎,她變臉的速度還是驚人啊,難道除了在我面前她一直這樣謙和有禮嗎?真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此刻的她沒有剛纔的囂張跋扈,眉眼間反而有種羞澀,平添了一些小女兒的嬌態,竟美的讓人移不開眼來。
“臣妾怎麼會那麼不懂分寸,皇后娘娘您可以這樣善待臣妾們,可我們都知道您可是皇后娘娘,六宮之主,怎麼可以忘了規矩,禮不可廢。”真難想象說這話的是去找我耀武揚威的肖貴人,宮中的人都這麼虛僞嗎?我暗中打量另三位,聽剛纔稟報,只有一人與我同階,其它二位也算是我的上司了,碰上她們探究的目光,我不禁心下一冷,她們的眼中竟沒有一個是善意的,也對我們都在爭一個男人,一個丈夫,這宮裡的女人就是這樣,除了自己全是敵人。站在這樣的後宮我有很多的悲哀在心裡醞釀。
“賜座”除了我四個人全坐在了皇后的周圍,真有大家一家親的樣子,可心裡想什麼卻沒人知道。
“本宮真是頭疼,這位新進宮的玉妃娘娘,來自民間一點規矩都不懂,連下跪都不會,本宮真不知該從何處教起,可爲了皇上,本宮真是頭疼啊!”皇后娘娘一臉爲難的看着四位情敵,打算一起連手對付我嗎?我心中冷笑,臉上卻平靜無波。
“娘娘,您真是辛苦,可是規矩真的要教,她可是皇上的妃子,不懂規矩會讓天下臣民笑話皇上的,爲了皇上您也要免爲其難了。”肖貴人一臉體貼,看着我卻是幸災樂禍。
“規矩當然要教了,娘娘底下不是有嬤嬤嗎,就讓她們代勞吧,臣妾也能看出來她很不懂規矩呢,咱們來了一會兒了,也不見她要跪拜呢”看得出來這肯定是一位貴妃,不過她軟軟的聲音真是好聽。
“王貴妃,你又沒有告訴人家你是貴妃,人家怎麼知道要跪拜呢”這話可真是兩頭刺,即笑話了她,也打擊着我。
“李貴妃,那你就告訴告訴她規矩吧!你不是宮中最懂規矩的貴妃嗎?”王貴妃的葇頭又指向了李貴妃,現在身份我算是弄明白了,可是現在不適合我問安,倒適合看戲。
“王貴妃,是誰說我是宮中最懂規矩的貴妃,這上有皇后娘娘,下有肖貴人瞧着,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可不好聽呢”
“怎麼,你拿皇上壓我,可我怎麼聽說,你一個多月都不曾侍寢了,想告狀恐怕也沒機會吧”
“哼,你好像也不比我好,你這一個多月侍個寢嗎?怎麼說我也有個皇子,你拿什麼和我爭。”看着她們越吵越烈的架士,我真懷疑,她們是不是太不把皇后放在眼裡了,可皇后卻是一臉看戲的樣子,沒打算阻止,我猜皇后一直扮演着賢良淑德的樣子,她們恐怕都不知道皇后的真面目吧。
“兩位姐姐,你們別鬧了,也不怕給新人看笑話,你們這個鬧法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可真是不好看了”溫柔細語的聲音卻像箭向我射來,這個容妃還真是殺人於無形啊,說是好意,卻暗指我會告狀,今天在場這麼多人,不管誰把這話傳到皇上那,否怕她們也會懷疑是我說出去的,恐怕不會有太平日子過了。
“玉兒給王貴妃,李貴妃請安,二位姐姐萬福”我輕施一禮。
“放肆,見到本宮爲何不跪,看來你是真不懂規矩”王貴妃倚靠自己以有一位皇子還真是目中無人,先出來發難。
“妹妹剛進宮,有些規矩還不太懂,但是剛纔皇后姐姐不是說,大家是一家人,不用太見外了嗎”我故做無知又爲難的看着王貴妃。她有些遲疑的看着皇后又看了看我,顯然不知該說什麼了。
“那你難道沒聽到肖貴人說的話,你可是一個嬪妃,怎麼邊個貴人也不如啊,她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會不懂,即使娘娘那樣說了,你也不應該不懂規矩,在這宮裡可是上下有別的”這個李貴妃可真會得罪人啊,幾句話不但訓斥着我,也貶低着肖貴人,看着她變了臉色的臉,我真想笑出聲。
“那妹妹斗膽問姐姐一句,在這宮裡是貴妃大還是皇上大啊?”我依然是那副天真單純的樣子,既然皇后在她們面前是變一張臉,我也變一張又有何妨。
“這話是怎麼說的,當然是皇上大”王貴妃用看白癡的眼光看我。我回以單純的一笑。
“可皇上說準我免跪,既然我都不有跪皇上,難道還要跪貴妃嗎?”我一臉不解的看着她。宮裡有一刻是安靜的大家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正得意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妹妹定有皇上的旨意了”皇后也是一臉溫柔的看着我,可眼中的歹毒卻分外明顯。
“對,那你是有旨意還是怎麼的?”王貴妃也跟着發難。
“姐姐,今天一定得好好教教她規矩”李貴妃一臉陰狠的看着皇后。
“那要怎麼教啊,怎麼說她也是皇上寵愛的妃子,姐姐真是力不從心啊”皇后真是陰險啊,在這皇宮誰受寵誰就是衆人眼中的釘子,全欲拔之而後快,果然,李貴妃和王貴妃更是兇猛的看着我。容妃卻是準備看戲的嘴臉,肖貴人也一臉要報復的陰狠。有一股涼氣從腳底上竄。
“那就請皇后娘娘把這件事交給臣妾可好”王貴妃請命,皇后哪有不從的道理。
“那當然好,妹妹你可是出身名門,規矩當然懂得多,那你就代姐姐教教她吧”
“李嬤嬤,你在宮中好多年了,應該知道,下人見主子的規矩,你就去教教她吧”王貴妃指派皇后身邊的一個嬤嬤過來教我,那嬤嬤笑的一臉燦爛,可我卻知道她一定陰狠異常,否則王貴妃怎麼會派她來呢,現在的我即使下跪也不可能她們也不可能放過我了,我只能靜靜的等候了。
“玉妃娘娘,奴婢就教教您規矩”她笑着對我施了一禮,隨後,一隻手狠狠掐在我大腿內側,我疼的冷汗真流,她一腳踹上我的腿後,我受力跪在了地上。
“玉妃娘娘,這不是也會跪嗎”說話間她拔下了發上的玉釵,這動作太明顯,不用猜我也知道她要幹嘛。我想宮中的女人之所以這麼狠,一定是心裡有些變態,終日等不到男人疼愛,只能以折磨別人爲樂了。
“皇上駕到”聽到這話,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在他還沒得到我之前,他應該會護着我吧。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屋裡的人跪了一地。皇上卻跟沒看見一樣,抻手扶起我。
“愛妃,你還好吧”他看我的眼神中有明顯的擔憂,讓我心中一暖。我輕輕搖頭。
“你們起來吧”看我沒事他才吩咐衆人。
“謝皇上。”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你們剛纔在幹什麼。”
“回皇上,玉妃娘娘剛進宮,怕她不懂規矩,臣妾正在幫皇上教導她”看皇上親手扶起我,幾人的臉色更是難看。
“那是怎麼教的規矩啊”莫名的,聽皇上的聲音我竟有種寒意。
“也沒什麼,李嬤嬤在宮中數年,自然很懂規矩,那就讓她教一下玉妃”皇后一臉溫和的打圓場,還是她會看臉色。
“朕是問你們是怎麼教的。”看着她們遲疑的樣子,皇上看向了我。
我輕輕一笑“也沒什麼,李嬤嬤就在臣妾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臣妾一身冷汗,又踹了一腳,臣妾就懂規矩的跪在地上了”看着一臉無關痛癢,好像在說別人的事,皇上眼中有明顯的笑意,隨後一閃而逝。
“來人哪,李嬤嬤冒犯主上,竟對主子動用私刑,其罪當誅”
“皇上饒命啊”李嬤嬤一臉鐵青的跪在地上發抖。
“皇上,李嬤嬤是臣妾的奶孃,您能不能看在臣妾的份上原諒她,臣妾求您了”皇后也跪在地上爲李嬤嬤求情。
“請皇上恕罪”四位美女也一起跪在地上。
“好吧,朕就看在皇后的份上免了死罪。來人,把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皇上”皇后還要求情,可皇上一個眼神射過去,她又把頭低下去了。
“傳朕旨意,以後玉兒在宮中見到誰都不用下跪”說話間皇上拉着我就往外走。直到衆人看不見我們的背影,皇上才大笑出聲。
“你怎麼不給她求情,這可是你和皇后緩和的好機會”
“我求不求情,皇上不也打算打她二十大板嗎?我猜您前面說其罪當誅根本是個晃子,你就等着人求情好打她的,你原本就沒打算殺她。我說的對不對”
“還是我的玉兒聰明,那個李嬤嬤仗着皇后撐腰,在宮中胡作非爲,一般的主子都沒放在眼裡”
“我怎麼感覺,皇上是挑對時候去的,你原本就想用我的手,替你打她一巴掌”看着皇上略一遲疑卻又大笑起來,我知道我猜對了,可是我確在一次覺得發寒,這就是帝王情,在不知不覺中你就變成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成爲他攻擊的一把箭。
似乎看到我的不快。“玉兒,雖然我是真的想借你的手,給她個教訓,但我真沒想傷害你,我本想再晚一些過去的,可我怕你受到傷害,就趕緊跑去了,你應該也看到了,皇后除了在你面前會露出面目外,別人都當她溫良無害,發生了上次的事,我想她一定會對付你,所以才讓你誘出李嬤嬤,給她個教訓,同時也是爲了你好,我這樣護你,她以後也不會妄爲,要不你在宮中會很危險。”
“謝謝皇上”他抻手把我拉進懷裡,我剛一掙扎,他抱得更緊“讓朕抱一下就好”我沒在動,雖然他眼中明明白白寫着擔心,但我更想知道,他到底覺得教訓李嬤嬤重要,還是真的爲了維護我,難道他不知道他的維護對我來說也是一把雙刃劍,刺痛了皇后,卻也把我放進了更危險的境地。
“臣參見皇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猛的推開皇上,果然是如冰,周圍的寒氣差些把我凍僵。
“平身”
“謝皇上”可他卻一直沒有擡頭,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明顯的感覺他瘦了,心臟瞬間像被揪緊般,痛的我無法呼吸。皇上是看到他來才抱我的嗎?他爲什麼要這樣傷害如冰,傷害我呢!如冰你還好嗎?
“如冰你沒看到朕的玉妃娘娘嗎?”
“臣參見玉妃娘娘”如冰又跪了回去,看在跪在我面前的他,我明顯感覺,我與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沒有叫他起來,我怕我的聲音泄露了我的情感,我怕我的聲音裡帶着哭腔,我真蠢,我不是隻希望他活下去就好嗎?我到底在幹什麼,我不能在愛他了,他也不可以在愛我了。
“皇上,臣妾告退了”我沒有看如冰也沒有看皇上,我要逃回自己的地方,一個可以讓我喘吸的地方。
可誰也沒看見皇上看我的背影多了一絲陰狠,好似下了某個重要的決定。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