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慶豐的滿月原本並沒有邀請太多的人,林繼善和吳岱栂的意思就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就成,哪想到小慶豐打剛出生就受到來自各階層的重視,滿月時,來自宮裡,各個王府,還有一些大臣的禮那叫一個豐厚,禮物裡最讓兩夫夫喜歡的便是安易先生送的保平安的玉墜,據說此墜安易先生打知道徒弟懷孕之後就將其供在三清像前,出生之日掛上紅繩,吳岱栂曾聽送玉墜來的小童講,玉墜上面的小孔是自然而成,並不是人工打孔。得煞有介事的樣子,還說什麼有天晚上天上一道靈光閃過,玉墜上就開了個孔,聽得吳岱栂嘴角直抽,不過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想想,他一個現代的靈魂,都能在古人的身上安家,靈光一閃有個孔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消失了很久的系統君難得出來刷了一次存在感,說是爲小慶豐看相,惹得吳岱栂連連拒絕,雖說吳岱栂不太相信算命一說,可是也聽過命越算越薄的說法,他兒子纔出生,命就被算薄了,那怎麼行。系統君對主人的不信任非常的不滿,不讓他幹,他非要幹,直接來了一句,“小娃是文曲星下凡,還請主人好生的培養纔是。”
吳岱栂直接無視了系統,打小培養什麼?三歲會背論語,四歲能背出四書五經,六歲能寫上什麼大篇文章,七歲能中狀元?別逗了,一個書呆子,狗屁不懂,吃飯還要讓人喂呢,談什麼天資,他對兒子沒抱啥太大的希望,只求他長大之後,能有個一技之長,不被餓死就行。文曲星下凡什麼的,聽聽就算了,吳岱栂沒想把這事講出去,他可不想讓孩子太多的優越感,小孩子心裡若是打小就有了我爹爹是誰誰誰,我父親是誰誰誰,若是個好樣的,以家長爲榜樣還是好的,若是個不怎麼樣的,有了這樣的觀念,指不定闖出什麼樣的禍。吳岱栂看着懷裡的孩子,長嘆了口氣,養孩子真心不容易啊!他剛出生的時候,父母也是這樣吧!一邊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他,一邊又擔心孩子長歪了。
小慶豐此時還什麼都不懂,長開了的臉嫩嫩的,肉肉的,讓看着的人稀罕的想要上去掐上一把。因爲睡覺而嘟起的小嘴,一鼓一鼓的,煞是可愛。林繼善在外面招呼客人,吳岱栂在屋裡招待進琮看孩子的人。三王爺早早的就把禮物送了過來,到了正日子,人卻有過來,派來個送信的說前兩天太醫給三王妃診了脈,說這幾天孩子怕要生了,三王爺不敢離開,只派了小廝過來。皇室爲表重視便讓還沒有離京的四王爺過來。四王爺並非自己過來的,帶着府上最近很是受寵的娣,還有同手足的七王爺一同過來。
七王爺性子內向,封了府之後,若不是重要的場合,他都不出門,與外界的聯繫更是少。四王爺一直以來對老七便是操心得不行,好在老七大婚的時候,並沒有被強制定了個女人做正妃,現在的七王妃是一位很賢良的娣,家裡也沒有連下人也沒有幾個,天子瞭解七弟的性子,賞下人的時候,特意挑的賣了死契的,把死契交給兩夫夫,讓他們握好了。兩夫夫就性子不那麼強勢,可人卻不傻,也不會被下人欺了去,再加上天子和四哥給的鋪子什麼的,收收租金,接接賞賜,如此下來,日子過得也算不錯。這次七王爺出來,算是被四哥強拉出來的,七王爺雖不至於躲在四哥後面,但也不會主動的和人說話。不知是不是對環境沒有安全感,臉上的表情一直是僵着的。
四王爺爲吳岱栂和內人及老弟引薦了之後,便開口道謝,不管冬季的青菜是託了誰的福纔得到,提出種青菜的是吳岱栂,這個謝還是要的,去年冬天,因爲有了青菜,士兵的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伙頭士幹活有勁,士兵們訓練起來也是勁頭十足。據守關的人講,幾次鄰國大兵來犯,以爲我朝的士兵冬季到了惰期,想要趁機撈些油水,哪想派了探子靠近後,聽到士兵氣勢十足的訓練聲,開始以爲是詐,攀到高處看過之後,見到真是在訓練,便又帶兵回去了。
聽完四王爺略帶誇張的言語後,吳岱栂有些哭笑不得,“四王爺謬讚了,只是一些青菜哪有您說的那麼大的功勞,能夠嚇走來犯者,都是士兵艱苦的訓練換來的。”吳岱栂沒有當過兵,上輩子讀大學時,也碰上到學校招兵的事,他聽了很多關於當兵的傳言,有一條被傳的很瘋,也讓他有衝動想要去當兵,可惜後來被教授攔了下來,說他一沒靠山,二沒有資本當什麼兵,還不如在學校好好的學習,而後來,每次看到軍人,吳岱栂便深刻的體會到了那句話的含義: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可別小瞧了青菜。”四王爺一臉的不認同,當兵苦,哪裡可能頓頓肉,夏季的菜多倒還好些,到了冬季,就那麼一兩樣的菜,任誰吃久了,也會受不了的。“林大人,本王有一事相求。”自從上次打三哥那裡聽說能上天的事之後,四王爺就一直惦記着,期間還從皇兄那裡打探出一二,讓四王爺更是抓心撓肝。
“四王爺有話直說便是。”吳岱栂只以爲四王爺想把冬季扣大棚推廣到邊關,他想着此事是可行的,東北那邊可都是黑土地,那邊的地弄好了,可比京城的地強多了,收成也會好,自給自足之於,還能送進京,只是這路途中的運輸也是要考慮的,打北邊往南邊送,和打南邊往北邊送方式上是不同的,不知單純的用棉被可不可行。
“本王就是想問問飛上天的那個能不能用到帶兵打仗上。”四王爺說得非常直白,沒有那些彎彎繞繞。
吳岱栂挑了挑眉,把熱氣球用在軍事上,這個他還真不清楚能不能行。吳岱栂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能不能行,我可以把原理告訴王爺,其實也挺簡單的事。”
七王爺是個內向的人,同時也是一位在吳岱栂看來是超級學霸的人。吳岱栂和四王爺講的東西,說難也不難,可是說容易,四王爺愣是聽了兩遍還是一臉的不解,若不是吳岱栂覺得四王他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這會兒肯定以爲四王爺在逗弄他。“四哥,林大人我都記下了。”七王爺說完之後,還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聽得吳岱栂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只知有過目不忘,沒想到此時遇到一位過耳不忘的。
四王爺看了看吳岱栂,又看向七弟,心想找吳岱栂不方便,找七弟還是很容易的,“老七,你可得給哥哥記好了,回頭我去找你,你得幫我研究研究。”
七王爺立刻點頭,他對吳岱栂講的東西非常有興趣,也想着回家尋到東西試上一試。“林大人,若是有人身體不良於行,可否有代步之物?”
“可用拐,或是椅。”吳岱栂感覺七王爺有點兒像是位考官,不由得坐直了些。
“椅如何代步?”七王爺的興趣不減,臉上露出少有的表情,四王爺看得嘴角抖了抖,他不是第一次見老七有這樣的表情,記得上一次見到還是很多年以前他們在御書房,老七當時把先生問得啞口無言,生氣的直說教不了他們了,那時他們還小,他還跟着起鬨來着,現在想想七弟是好學,而他則做得非常不對。這會兒見老七問的關題,四王爺立刻便明瞭,老七這是爲了爹親。
“腿換成輪,輪設有杆,推杆則行。”吳岱栂說完之後,在心裡吐了吐舌頭,這麼說話真累。
七王爺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興奮,這可是解決了他的難題,爹親以後不用總窩在房裡不出門了。四哥常年在邊關,自打先皇駕崩之後,爹親便由他接出宮來供養,爹親以前在宮裡受了不少的磨難,如今腿腳有些不利索,以前總是由下人合力將爹親擡出來曬曬太陽,可是總坐在一個地方,行動又不方便,爹親便不愛出屋了。
四王爺和爹親並不親,後宮之中,爭鬥不斷,小時候他也是爹親爭鬥的工具之一,長大去了兵營後,爹親的心思由爭寵變成了其他,那時他對爹親便更是反感,每次去爹親那裡,就跟要上戰場一般,之後皇兄登基,他便自請去邊關,雖說在京城也有宅邸,但卻沒有供養爹親。爹親的身子不好,他也是從老七給他送的信裡知道的,當時他的心裡挺複雜的。“林大人可畫張圖紙?”
吳岱栂這會兒再不明白,便是傻子了,趕情七王爺不是好奇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