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熟知的選秀活動,一般都是要經過廣泛的海選的。花魁大賽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花魁大賽的海選,卻不是考量你的才藝,而是外形。
簡單的說吧,就是如果你長的不合格的話,那麼就算你是最厲害的歌者舞者琴師,也是無法通過初賽的。
這就類似於選美了。
設定一個標準,過了就算了過了初賽,過不了的,抱歉,您請回!
就這麼着,耗時最久人數最多的初賽也叫做預賽終於要開始了。
這天,天公作美,驕陽明媚。天空中絲絲朵朵的雲彩,增添了些許的嫵媚。風輕帶涼,雖然有着絲絲的涼意,但卻令人精神百倍。
這一天,姚一菲跟嚴鳳簫早早的來到了會場了。因爲有豪富文的囑咐,下面負責海選的人並不認識姚一菲跟嚴鳳簫,因此,下面的人也算規矩,按照要求丈量她們的標準。
輪到姚一菲上場了,有着豐富選秀經歷的她,絲毫不矯揉造作,落落大方的展示自己最傲人的身材和容貌。
果然,負責評定的人,一致通過了她。
緊接着姚一菲上場的是一個非常羞澀的女孩,女孩低着頭上了場,跟姚一菲簡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姚一菲的落落大方得體,更是襯托了女孩的羞怯、不安。
“你擡起頭來。”負責評審的人耐心的說道:“不然,看不清你的樣子怎麼給你評判?”
女孩還是羞澀的不肯擡頭,更加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已經下了臺的姚一菲也注意到了這個女孩,這個女孩的羞澀程度實在是太另類了。別人害羞歸害羞,可是展示自己的美麗時還是很大方的,可是這個女孩,壓根就是彎着腰駝着背,恨不能把腦袋塞進胸腔似的,就那麼彎着個身體上臺了。
如果不是她身體發育畸形的話,那麼也就太羞澀了點吧?
“這位姑娘,如果你想順利通過預賽的話,那麼就請擡起頭來!”另一個負責審判的頓時不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時間浪費!”
女孩還是不肯擡頭,因爲緊張而導致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姚一菲知道,這個女孩此刻已經是嚇壞了。估計她從來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接受過那麼多目光的注視,想必在家也是個內向害羞的女孩,因此,她能上的了臺,估計都已經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了。
瀑布似的長髮已經都垂到她的眼睛位置了,負責審判的說一句,她的身體就彎曲一度。姚一菲真的很懷疑,她會不會直接彎到地面上去。
幾個評審很無奈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準備叫下一個的時候,姚一菲忽然出現在了舞臺之上。
“幾位,還請稍等。”姚一菲含笑對坐在高高的評審臺上的幾個評審說道:“我來幫她。”
姚一菲也不等那幾個評審回答,直接對那個女孩說:“哎呀糟了,你頭髮着火了!”
女孩猛然擡頭,一把抓向了自己的頭髮,抓了半天卻發現根本沒有着火。女孩頓時明白自己被姚一菲愚弄了,當即憤怒的看向姚一菲。
因爲姚一菲個子很高,女孩擡頭看姚一菲的時候,臺上的評審也已經看清楚了
女孩的長相。
其實女孩長的並不醜,很清秀,很乖巧的那種。
“你看,其實擡頭,也不是很難。”姚一菲也不生氣,就那麼笑嘻嘻的看着女孩,女孩過了很久之後才明白了過來,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臺上的幾個評審,再次底下了頭。
“算了,算她過了吧、。”當中的一個評審無奈的說道:“見過害羞的,卻沒見過這麼害羞的!”
女孩聽到自己過了關,當即驚喜的看了一眼臺上的評審,隨即又低下了頭,做她的害羞鳥。
女孩下場了,又換了一個千金小姐上來了。
姚一菲跟着女孩下場,跟那個千金小姐錯身而過的時候,那個千金小姐竟然衝着姚一菲做了個萬福!
姚一菲驚訝的看着她,卻聽她短短數字的解釋:“我是豪門選出的選手,特來爲小姐助威,掃除障礙!”
姚一菲更加驚訝了,豪富文竟然也派人蔘加花魁比賽了?他這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那個千金小姐沒有再過多解釋,直接上了臺,接受評審們苛刻的目光。
帶着疑惑下了舞臺,那個被姚一菲幫助的少女充滿感激的看着姚一菲:“這位小姐,您真是好心人,謝謝您了!”
“沒事的,你氣死很漂亮的,怎麼如此害羞?”姚一菲好奇的問道:“既然你如此害羞,爲何要來這廣衆之下呢?這不是你的本性。”
“小姐——————————”少女倉皇的擡頭,神情略帶慌張:“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我父母知道,否則,否則————————”
姚一菲驚訝的看着她。
少女遲疑了片刻,才咬着嘴脣,滿眼含淚的說道:“爹孃爲了償還舊年的租子,把我賣給了地主家白癡兒子做媳婦,我不願意,因此偷偷跑了出來,可是,帝都鼎城,幹什麼都需要花錢,我沒有辦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說到這裡,少女已然泣不成聲。
姚一菲嘆息一聲,伸手拍拍少女的肩膀。在封建制度下,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可是,目前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這樣的難題。這是需要一個從根本上治療的,不是簡單的幾項政治制度變革就可以完成的。
社會的每次進化,都是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的。姚一菲自認自己沒有那麼的本事那麼大的魄力去改變一個社會的進程。
因此遇上這樣的事情,她也只能空嗟嘆,卻無可奈何。
姚一菲再次拍拍她的肩膀,嘆息着走開了。這樣的事情,她幫不了,不是不想幫,而是無法幫。
再看臺上,已經有好幾個被淘汰了,場上的評審的眼光和嘴巴也越來越毒越來越苛刻了。直到嚴鳳簫的上場,才斷絕了他們犀利的嘴巴。
嚴鳳簫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以及她精緻絕倫的容顏,都很容易讓挑毛病的人閉緊嘴巴。因爲能培養出這樣的氣質來的,不是大貴族就是皇家子弟。這些都是那些所謂的評審不敢得罪甚至都需要去巴結的。
因此,當嚴鳳簫上場後,沒用三分鐘,所有的評審一致通過,甚至都是帶着討好的眼神目送她下場。
往年,貴族家的子女閒着沒事來湊熱
鬧的事情實在是太普遍了,因此,每年遇見這樣非凡氣質的小姐們,評審們都是不敢得罪的。
姚一菲站在臺下,微笑着等待嚴鳳簫的下場。這樣的結果都是在她們意料之中的,如果她們連預賽都過不了的話,那麼,她們還有什麼資格做那千人之上?
剛纔那個給姚一菲行禮的小姐也是順利通過了的,此刻正一臉恭敬的垂首站在姚一菲的身後。嚴鳳簫瞧的真切,當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人。”姚一菲簡單的解釋:“說是給我們幫忙的,走,找地方坐坐歇歇腳。”
嚴鳳簫看了一眼那個神態恭謹的小姐,道:“擡起頭來!”
那個女子依言溫順的擡起了頭,見到嚴鳳簫當即做了個萬福:“小姐萬福!”
嚴鳳簫點了點頭:“姿色不錯,看樣子你也應該是個官家的小姐,你父親是誰?”
“回小姐的話,家父不曾爲官,只是在豪門做了個先生。”女子輕聲解釋。
“你叫什麼名字?”
“羅芷如。”
“他這是在爲你網羅人才啊,連自己人都派來了,可見對你還真是用心了呢。”嚴鳳簫轉頭對姚一菲笑道:“既然人家來都來了,總不能拒絕吧?走吧,一起坐坐。”
最後那句話是對羅芷如說的,嚴鳳簫已經代表姚一菲同意了她的地位,因此羅芷如當即對二人再次行禮:“多謝小姐恩准!”
還沒等三個人離開,又人來參拜她們了。
“小姐請留步!”一個身穿便服,但是體型極爲魁偉的男人擠過人羣,見了嚴鳳簫當即一抱歉:“小姐,我家大人有請!”
“你是——————”嚴鳳簫驚訝的開口,可是還沒等她問完,那個男人已經擡頭,直視嚴鳳簫,嚴鳳簫當即叫了起來:“怎麼是你?他呢?!——————”
“回小姐的話,大人正在老地方等您,特讓小的特地來找您。”男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黝黑粗糙的臉上,風霜痕跡很濃。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卻有着三十歲男人的肌膚。
“快!備馬!”嚴鳳簫當即叫道,回頭對姚一菲燦爛一笑:“你們先回家等我,過了飯後我就回!”
說完,也不等姚一菲說什麼,跟着那個男人擠過人羣朝着遠處的駿馬跑了過去。
姚一菲從來沒見過嚴鳳簫那麼激動過,那眼神中的喜悅是無法掩蓋的,臉上的笑意絕對是發自肺腑,出自真心。
心裡略一推敲,也猜出了個大概。因此,只是笑着搖搖頭,對羅芷如說道:“走,跟我回去!”
嚴鳳簫不停的抽打着胯下駿馬,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秀髮不停的因爲駿馬的奔馳而飄揚。放低了身體,不顧凜冽的春風,眯着眼睛一個勁兒的加速加速加速!
到了目的地,縱然躍下駿馬,將繮繩往後一丟,丟給了那個傳話的男子,就那麼直奔上樓。
猛然推開了門,那熟悉的背影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眶,上前一步,竟然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過了很久,那個背影緩緩轉身,笑言:“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