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爺回府後,立馬派人去尋找莫姑娘的蹤跡。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先不必四處尋找,莫姑娘到茶樓,難道獨自一人品茗?
必定還有別人。
他吩咐雲慶先去茶樓調查。
雲慶很快調查完回來報告,如他所料,果然還有別人。
莫公子想騙他,難道別人還能合着騙他不成?
原本低落的心情,從低谷中慢慢回升,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哈哈笑了起來。
雲慶看着直覺恐怖,站在一旁不敢動。
得知那人是金樽樓的老闆向紹鈞時,寧王爺平靜了一會,微微擡起下顎,脣畔的弧度不禁擴大。
向紹鈞是向清惟的父親,莫公子又是向清惟的朋友,都是一個圈的,莫姑娘自然就是莫公子的妹妹。
莫公子果然是瞧不起他,騙他!
想將妹妹藏起來,長久地藏起一個人哪能如此容易,除非軟禁。
莫公子百密一疏,忘記了莫姑娘初來京城必然想到處看看,幸好莫姑娘出來走動,不然他要翻騙整個京城才能找到人。
寧王爺急不可耐,心情像熱鍋上的螞蟻,立馬派人請向紹鈞到府中。
向紹鈞來到了。
他並沒有對寧王爺表現出該有的熱情,不冷不熱地對他行了個禮。
“不知王爺邀向某來有何要事?”他行完禮站着問。
寧王爺摸着下巴,眼神沉靜,示意他坐下,開門見山道:“你可是見過莫姑娘?”
向紹鈞不知他有何用意,答道:“是。”
寧王爺眼神一亮,看,果然有莫姑娘!
壓抑住內心的喜悅,他又問:“莫姑妨此時在何處?”
向紹鈞的眉梢微微上揚,彷彿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瞬間進入了一種高度警惕的狀態:“請問王爺找莫姑娘有何事?”
寧王爺也不繞圈子了:“實不相瞞,本王找莫姑娘是因爲看中了她,想娶她爲側妃。”
意思就是說,本王的側妃你膽敢不如實招來,有你好果子吃!
向紹鈞內心似乎受到震憾的衝擊,愣了一會。
好你一個王爺,居然敢跟他搶兒媳婦?
向紹鈞內心很不平靜,面上卻不顯:“恭喜王爺覓得良緣,可是,王爺找莫姑娘,爲何找向某?”
寧王爺沉吟片刻道:“這個你無需理會,你只要將莫姑娘的行蹤告訴本王便可。”
他哪能告訴別人,他大舅哥不許還騙他,弄得他像強搶民女似的!
他堂堂一個尊貴的王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犯得着搶一個民女?
向紹鈞眼神微眯,寧王爺的舉動告訴他此事是他一廂情願,莫姑娘根本毫不知情,就是強搶民女!
王爺你妻妾已經夠多了,何必再來湊熱鬧搶一個姑娘?
“王爺,莫姑娘行動自如,又沒跟向某報告,向某哪知道她的行蹤。”向紹鈞淡淡開口。
他口中的諷刺寧王爺哪能不懂,就是說莫姑娘有手有腳的,又沒綁着,哪知道跑哪了?
“你——”寧王爺簡直是氣急敗壞,但又不能指責別人,一口悶氣憋在胸腔。
寧王爺發怒,向紹鈞完全不放在心裡。
寧王爺的藩地不在京城,就是有權有勢也耐不了他何。
他背後有靠山,自家兒子的靠山是當今太子,太子名聲不好,他不待見他,但並不代表不用,有需要還是要拿出來使使的,太子身後就是聖上。
他的靠山比王爺還高,他怕什麼?
寧王爺生生把悶氣壓下去:“本王的意思只是想你把知道的告訴本王便可。”
“向某知道的便是,莫姑娘的事全不知道。”向紹鈞面無表情的。
寧王爺真的要被氣死了。
現在只有向紹鈞掌握着莫姑娘的線索,他又不能得罪他。
既然得不到莫姑娘的行蹤,他得先證實她的身份。
“莫姑娘是莫公子的妹妹是吧?”寧王爺問,證實了她的身份,他才能找莫公子對質。
“莫姑娘姓莫的自然是莫公子的妹妹。”向紹鈞的語氣顯然在說王爺問的什麼廢話!
寧王爺強忍着心中的不滿又問:“你說的莫公子是指金樽樓飯館的莫公子,向公子的好朋友是嗎?”
人物已經鎖定了,別跟他扯什麼同名同姓的什麼莫公子,就是那個莫公子,沒有別人!
向紹鈞脣角一扯,跟他提什麼莫公子真膈應,他根本不想提起那狐狸精。
他故作疑惑道:“王爺說什麼,莫姑娘不是金樽樓飯館的莫公子的妹妹,她只是剛巧也姓莫而已。”
寧王爺:??????
他急急地問:“她和莫公子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莫公子的妹妹?”
“王爺眼睛是不是……”“瞎”一字剛到嘴邊便覺不妥向紹鈞改爲,“王爺有沒有看清楚,莫姑娘和金樽樓飯館的莫公子長得完全不一樣,聽說她陽平縣來的,和莫公子不是一個鄉。”
他給莫姑娘隨便編了個地方。
而且長相可以很主觀的,他覺得像就像,不像就不像,寧王爺能耐他什麼何!
“這……”寧王爺被他搞糊塗了,他倆長得不一樣?
他猛地搖頭,不對不對,他明明就看到,雖然一眨眼,但絕對沒認錯,莫公子的相貌他刻到骨子裡,不可能認錯的!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正色道:“你把那個莫姑娘找回來,本王看和莫公子是否一個樣。”
向紹鈞裝作爲難道:“那個莫姑娘向某也僅僅見過一面,聽說她到處做買賣,她聽聞向某經常到茶樓,便想着能不能碰個面做個買賣,不過那回買賣沒談好,她便走了。”
他立馬編起了故事,他不可能讓寧王爺找到她的。
對了,莫姑娘在金樽樓飯館頂替她兄長,他還得暗暗派人通知她別讓寧王爺找到。
“她有沒有說去哪了?”寧王爺急急地站起來,湊到他面前,就差揪住他衣領問了。
向紹鈞又裝作很無奈:“我和她無親無故的,哪能知道她去哪。”
聞言,寧王爺突然頹廢起來,整個人沒有了生氣,彷彿失去了靈魂的容器。
今天他的心情起伏猶如潮水般跌宕,前一刻還在浪尖上歡笑,下一刻卻已深陷波谷。
大起大落,令人措手不及。
“王爺,沒什麼事的話,向某先告辭了。”向紹鈞走到他身邊低頭說了句。
“嗯……”寧王爺沒擡頭,似乎沒注意對方說了什麼,跟個小蚊子似的應了聲。
怕寧王爺瞧出端倪,又怕自己說漏了嘴,趁着這個好機會向紹鈞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