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莫瑤在李若雪耳邊低聲問。
她羞赧地點頭，眼神閃躲，“他應該是刑部尚書府的白公子，白睿德，我以前好像遠遠的見過他，這次再見感覺更好看了。”
莫瑤差點被自己嗆到，李小姐真是徹頭徹尾的顏控啊。
“他走過來了，小姐，不如你和他好好聊幾句，我先把東西放到馬車上。”莫瑤說完，把李若雪手上的東西一併拿過來。
剛想走，卻被她牢牢拉住，“你別走啊，我沒跟陌生男子相處過，我……好緊張啊……”
“別緊張，你當他是蘿蔔就行了，”莫瑤給她一個鼓勵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你在跟蘿蔔說話。”
她一臉嬌羞地輕跺腳，“但是……蘿蔔不會說話啊，而且……糟糕了，我沒打扮，也沒塗粉，我……現在好醜哦……”
“沒事，小姐，你好漂亮，相信自己，”莫瑤淺笑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你是最棒的！”
“你這是什麼手勢，別走啊，我怕啊！”李若雪想拉住她，卻被她靈活地躲開了。
而白睿德也剛好來到她的面前，她只好低眸羞澀硬着頭皮對他行了個禮。
莫瑤躲在不遠處，靜靜觀看這才子佳人相遇的一幕。
看白公子溫潤有禮的，不像壞人，而且這裡公衆場合，也幹不了什麼壞事。
莫瑤正準備離開自己找樂子時，李若雪小跑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把他晾在一邊跑來了？”她奇怪地問，眉頭倏皺，“你這樣不像出自名門的千金大小姐哦。”
“我……我……他……約我一起逛街，我該怎麼辦？”李若雪美麗的臉龐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
莫瑤差點暈倒，這李小姐不是一般的害羞啊。
“這個白公子好像是跟小姐提親的兩個中的其中一個吧？”她問。
李若雪聽到這話，更害羞了，輕輕點了點頭。
“你感覺他怎麼樣？”
“還……好吧。”她垂眸忸怩道。
“你覺得他還行的話，就試一下吧，就當作給他，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是這樣嗎？”李若雪擡眸，清亮的眼睛看着她。
莫瑤繼續說，“如果感覺不合適，就算了，起碼要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李若雪更是瞠大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選？可以這樣嗎？”
“當然可以了，趕緊去，好好瞧瞧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莫瑤推她過去，“對了，如果晚了讓他送你回府，我就自己坐馬車回去了。”
“阿瑤……”
“趕緊去啊，白公子等着呢。”
“哦……”
***
莫瑤在後面悄悄跟蹤了李若雪和白睿德一陣子，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就離開了。
她突然想起明朝高官子女的婚配問題，心中有些不安。
不過，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現在李若雪高興就好。
把東西放到馬車上，和馬伕交代一下要晚一點回去後，她獨自在喧鬧的街市裡走着。
剛纔已經逛了一圈，莫瑤已無心賞玩，在繁華熱鬧的盡頭，她尋了個安靜的地方，遠離煩囂，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天空掛着幽冷的上弦月，她坐在石塊上，仰望着這抹光亮，在天空中濃烈的黑中特別顯眼的光芒。
本想好好欣賞一番，卻總有人不能如她所願。
“姑娘，小心！”背後一個清揚的聲音驀然響起，她似乎看到一個不明物件被人踹了一腳，她反射性地一側頭，往後一踢，不知踢到一個什麼東西，只見一個龐然大物掉到她的面前。
“哐當”一下，一個白晃晃發着寒光的刀一迸掉到她的眼前。
她心中一驚，如果不是身後有人提醒，還幫忙踹了一腳，她差點就被這把刀殺了。
她轉身，想向這人道謝，才驚奇發現，“原來是向公子。”
而向清惟烏黑深邃的眼眸裡同樣充滿驚訝，“原來是莫姑娘，只是……莫姑娘是不是得罪人了？”
對啊，她得罪誰了？她這才意識到在身後的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臉朝地，一動也不動。
“他是不是死了？”她蹲下來，看着這個黑衣人。她不會真殺人了吧，雖然她在現代是黑暗組織的成員，但說到殺人，扳着手指數也數不出。
因爲她沒有殺過人。
“這黑衣人不會這樣踢了一腳就死了吧？”她瞧着向清惟，“不對，剛纔你也踹了一腳。”
“好吧，如果他真的死了，就當作我們合夥殺了個人吧，”他低垂着的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此刻似乎掠過一絲笑意，“雖然很明顯他的致命傷是莫姑娘踢上他頭部的那一腳，但沒所謂，我和你一起承擔就行了。”
莫瑤囧：……
“沒事的，我們這種情況應該算作正當自衛。”莫瑤的語氣平靜，但想到這人生死未明，難免有些緊張起來。
向清惟走到她旁邊，跟着蹲下來，莫瑤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起把這魁梧的黑衣人翻過來。
向清惟把他蒙着臉的黑布往下扯了扯，探了探他的氣息，“很可惜，我們這次的合作不怎麼樣，他還沒死。”
莫瑤聞言，也跟着他探了探黑衣人的氣息，還好還沒死，但是還不醒。
她直接把他臉上的黑布扯開，看着這面容，好像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
倏地，對着他的左臉頰莫瑤就揮出一巴掌，還不醒，往右臉頰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更狠，更用力。
打完，她才驚覺向清惟還在現場，這個狠勁被人看到，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而向清惟嘴角只是彎了彎，眼眸清澄，“看來力度不夠啊，你手掌不痛嗎？不如換我來吧。”
“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行了。”對他淡淡笑了笑，開什麼玩笑，這人想置她於死地，她不打死他已經算善良了。
對黑衣人又是左右狠狠的兩巴掌，看着紅印挺對稱，她才停了手。
黑衣人驀然醒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的眼睛裡瞬間溢滿淚水，目光對着莫瑤，噙着不屈服的恨。
他往旁邊摸了摸，但沒摸到他想要的東西。
“你想找這個嗎？”向清惟拿着發出寒光的刀在他面前晃着，臉上仍然是清淺的笑，“很抱歉，這麼危險的東西不能給你，如果你真的想要，自己來拿吧。”
“你……”他目光兇狠地瞪着向清惟，說不出話，他忍着嘴裡的血腥味，視線轉向莫瑤，眼神更加兇狠，“你這個惡毒女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你最好把我殺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等等——”對他這種陰狠透着怨毒的詛咒，莫瑤好像沒聽到一樣，她手指抵着下巴，“我好像記得這人是誰了。”
對，這個不是男人，是個女人，因爲她身材太魁梧，整體線條太粗獷，又一身黑衣，女性特徵不明顯。
如果不是聽到她聲音和男人有一點點不一樣，而且帶着濃重的口音，她都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記起來就好，如果打累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豈不是白費勁。”向清惟悠悠開口，看着莫瑤的眼神很溫和帶着笑意，但轉向黑衣人時卻很犀利。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她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