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說趙全這事兒,他那朋友是一個小商戶家的庶子,和趙全不過是酒肉朋友,因着被嫡母苛刻限制手頭上沒了銀子用,從他父親和嫡母交談中聽聞府衙裡捕快的事情計上心頭,想了這麼個主意哄騙趙全的銀子,只要銀子到手,到時候事情成不成的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出了力不是,至於什麼朋友交情,誰稀罕,什麼能有銀子實在,何況趙全只不過是個鄉下小子,騙了他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趙全全然不知他那朋友的心思,只是想着銀子送過去差事到手他就是個官差了,以後趙杏林那小子也不能在他面前擺威風,村裡的人見到他還不都得恭恭敬敬的,誰要是那麼不長眼敢惹他直接把人鎖了關進監牢,這麼想着越發的得意不能自已,別說對着村子裡的人,就是對着家裡人說話也是牛逼哄哄的,顯擺自己的威風,倒叫幾個兄弟妯娌很不滿,當面不好說什麼,背後少不得諷刺幾句。
“呸,耍什麼官差派頭威風呢,看他能的,這差事還是大家想辦法湊銀子得來的,爲着借銀子我還被孃家嫂子奚落了一通,怎麼沒見他對咱們有多感激,倒是顯擺起來了,得意什麼!”
李小梅本就是個愛拔尖挑刺的,平日仗着魏氏撐腰,這會見金氏因爲趙全得了好差事走路都是昂着頭的,在一衆妯娌面前都顯得高人一等似的,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得了這差事的是自己的男人。
“你們女人就是心眼子小,少說兩句不行啊,再怎麼說三哥也是咱親哥,跟那兩個不一樣。”趙成說着意有所指瞄了瞄某個方向,到底是同母的親兄弟,雖然他對自己哥哥得了這個差事心裡也有些泛酸和失意,到底還是向着趙全說話的。
“三哥得了這差事辦事方便多了,咱們以後少不得要他照拂,你對着三嫂客氣些,收收你那刻薄尖酸的小性子,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人給得罪了。”趙成深知自己媳婦的脾性,不放心的叮囑。
李小梅哪能聽得自己的男人說她不好,當即就跟個炮仗似的炸開了,用手掐着趙成的耳朵“好啊,趙成,還沒看出來你這麼嫌棄我,當初我剛嫁過來的時候是誰說我溫柔漂亮善解人意的,要一輩子對我好,現在纔沒幾年你就變心了,居然說我刻薄尖酸,說!你是不是在外頭有相好了?!你個沒良心的,我不過了我。”
“哎喲,輕點,輕點,耳朵都快被你就沒了。”趙成一邊護着自己的耳朵,對李小梅這聽風就是雨的性子很是無奈,他才說幾句,而且還都是實話,怎麼就鬧成了這個樣子,有她這樣一隻母老虎在家裡,他哪裡還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不然叫母老虎知道還不把他給吃了。
想起當初李小梅剛嫁過來的樣子,趙成就有莫名的悲傷,那時候作爲新嫁娘的李小梅確實是溫柔漂亮善解人意,他得了這樣的媳婦喜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整天伺候在媳婦身邊,後來慢慢就變了,怎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怪有人說女人嫁了人就變成了死魚眼珠子,越發失了味道,再好都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