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母親我知曉了,我和大堂兄去四處逛逛,天黑之前就會回來的。這裡可是京城天子腳下,哪裡會出什麼意外,再說還有娘您派的‘侍’衛跟着我,他們可是高手,不會有意外的。”
明明已經答應下來,但在看到林水生轉身要離開,公主還是有些擔憂,生怕林水生一離開她的視線就會像是當初那樣消失不見。感覺到公主的遲疑和擔憂,林水生開口寬慰起來。
“好孩子,你也大了,也該認識幾個朋友了。”
“二弟,京城有很多熱鬧的地方,我們不做馬車,不如步行四處逛逛。”
走出鎮北侯府,林明翰開口道。林水生沒有什麼意見,點了點頭。
鎮北侯府在城西,附近全都是權貴的府邸,邊走着林明翰倒是很盡責的把路過的府邸的主人是誰,他們和鎮北侯府的關係說給林水生聽。
“這個是清河伯府,母親就是出自清河伯府,他們和我們鎮北侯府是姻親。他們府上的大公子倒是和我的關係很不錯,以後遇到的話,介紹給你。”
清河伯府,是鎮北侯夫人的孃家,原本已經入不敷出,但前兩年卻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家業興旺了起來。“還有旁邊,是秦尚書家,這秦尚書是禮部尚書,二朝元老,德高望重。
但秦尚書家中的秦御史卻不是好相處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子弟犯到了秦御史的手上,被彈劾到天子那裡,二弟以後也要小心,京城這邊總有一些不長眼的傢伙想要靠着我們升官發財。”
看得出林明翰對這位秦御史的觀感很不好,明明是一個很內斂的人卻在提到這位秦御史的時候,完全不掩飾心中的不滿和鄙夷。
“不過二弟也不要太小心,二弟的身份擺在那裡,有公主殿下和鎮北侯府給二弟做依仗,二弟也不要丟了面子和身份。”
林明翰他們的第一站是京城第一大酒樓的龍源樓。龍源樓位置在京城的繁華中心地方,是一個很值得閒逛的去處。
“二弟剛來京城怕是不知曉,這龍源樓是前些年開張的,裡面的菜式到很少見,尤其是那個佛跳牆還有那個火鍋,都很美味。二弟定要好好嚐嚐。”
林明翰提到佛跳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林水生的眼中閃過詫異,還在那裡絮絮叨叨講着龍源樓裡面的美味。
火鍋,佛跳牆,這兩個名字對於穿越者來說太熟悉了,當初他從秦掌櫃那裡就是靠着佛跳牆的方子賣了第一桶金,如今回想起來,林水生還覺得有些後怕。
聽林明翰的意思,京城裡面這位同鄉怕是比他來的要早了很多,能在京城這種藏龍臥虎的地方把龍源樓做成了京城第一酒樓,這位的同鄉怕是穿越過來的身份也不簡單。
眼下還是有些慶幸他穿越過來除了賣了兩個方子以外,沒有做出其他更引人懷疑的事出來。而錦城和京城更有千里之遙,秦掌櫃是土生土長的錦城人,估計有生之年也很難把生意做到京城來。
而且當初他也有意隱藏身份,對他自身的信息說的不是很多,只要不是有心人尋根問底怕是很難找到他的行蹤。想清楚這些之後林水生也長出口氣,他眼下的身份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人魚‘肉’的農家少年了。那龍源樓背後有身份尊貴的同鄉,他的身後也是有着真心疼愛他的母親在。
林明翰倒是沒料到林水生對這個龍源樓這麼有興趣,到底是鄉下來的,關注點只放在吃穿上面去了。龍源樓雖然是京城第一酒樓但在林明翰這樣的世家子眼中也算不得什麼。林水生既然有興趣,林明翰乾脆把知曉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難得頭請客,我們可要好好的大吃一頓,龍源樓我也只是在剛開張的時候去過一兩次,去那一次差不多一個月的月錢全都要搭上了。
如今頭出血,我們可要好好大吃上一頓。”開口是黑五,上次面聖之後,黑五雖然後來得到上峰的讚許,但同時面對三座大山的怒火小心肝也是很難承受的。如今可以大吃一頓,也算是補償了多日的擔驚受怕。
面對屬下,身爲上峰,秦烈還算是很關心屬下的,忙完了長公主這樁差事之後,就給屬下放了幾天假,放假的這幾日,秦烈也留心了那小子的消息。
那日他和長公主走後,應該會過得很好的。就是不知道經歷了京城的繁華之後,那個少年還能有那種純粹的希望。
秦烈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他們才相處了十幾日的時候,卻總是在閒暇的時候想到那個少年,也許是他辦差多年,這個少年的經歷最爲奇特,或是這個少年有着不屬於他身份該有的鎮定和從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京城雖然很大,但兩個人截然不同的身份決定了他們未來的人生很難再有‘交’集了。
“掌櫃,之前定好的,二樓芙蓉閣。”秦烈一行人之前是訂好了雅間,和掌櫃說了之後,就讓小二帶着向着二樓走了過去。剛剛走到二樓拐角處,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讓秦烈停下了腳步。
“大哥,我看算了吧,一樓大廳也很熱鬧,我們就在這裡用些吃食就好了。”林明翰和秦烈早就計劃好了不同,臨時起意的他沒料到龍源樓的生意如此火爆,二樓的雅間在他們兩兄弟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位置。第一次請客,就讓一個掌櫃給掃了面子,林明翰哪裡能嚥下這口氣。
“二弟,你稍等片刻,我倒是要問問,是不是清河伯府看不上我們鎮北侯府,不給我們鎮北侯府的面子。”
這句話說得怕是有些誅心了,清河伯府是龍源樓的靠山這個事,在京城裡面不是什麼秘密,京城數得着的店鋪生意都和權貴有些牽連,清河伯府和鎮北侯府又是聯姻的關係,鎮北侯府的公子到清河伯府的酒樓用飯沒有位置,怕是要成爲整個京城的笑話。
能在京城這種地方做酒樓的掌櫃,自然也有一雙慧眼,在看到林水生兩人的時候就知曉對方不是尋常人,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就連平日裡面爲貴人特意預留的單間,也被定了出去。一時片刻掌櫃的怎麼能難變出一間雅間給林水生他們。
龍源樓是清河伯府的生意,林明翰很少前去,今日又僅僅是帶着兩個小廝和一個對京城陌生的林水生兩個人,到一時讓掌櫃沒有認清楚他們的身份,說出後悔不已的話來。
“公子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在這裡給兩位公子賠罪了,小的內院那裡還有位置,本來是不開放的,不如兩位公子去後院那邊,那裡很是清淨,二樓不是小的不開眼,是真的沒有位置了。”
一聽到林明翰提到鎮北侯府,那掌櫃心中暗暗叫聲不好,鎮北侯府那可是自家東家都不敢得罪的,更不要說是他這種小人物,忙連聲賠罪。
“大哥算了,後院也是不錯,不如我們去那邊,不要讓掌櫃的爲難。”他們是出來玩的,又何必要拿身份去壓人。不是掌櫃的故意刁難他們,他們也看到了龍源樓客似雲來,卻是沒有位置。
“頭,那個不是,眼下真是發達了,估計再過些時日,我怕是要認不出來那小子了。”黑五看到自家頭停下腳步,也順着樓樓梯看下去,有些詫異會在這裡遇到林水生,開口道。
“說這些做什麼,吃飯也管不住你的嘴,當初面見天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能說。”
看到對方好像已經把麻煩解決了,秦烈擡‘腿’準備離開,誰知道下面的林水生恰好在這個時候擡頭,四目相對,秦烈很清楚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和驚喜,微微頓了頓首,轉身推開了包間的‘門’。
林水生沒有料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了秦烈。對於林水生來說,秦烈雖然僅僅是一個奉旨辦差,但他的所爲卻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想想那一路上,表面上鎮定自若的他最初也少不得慌張,但只要看到秦烈,在他的冷麪下好像很多緊張無措也跟着消失,整個人也鎮定了不少。
後來的他和公主打聽過秦烈,從公主那邊得知秦烈是皇上的暗衛,至於其他的人公主倒是沒有多說太多。
“我瞧着是誰在樓下,原來是明翰兄來了,這可是大水從了龍王廟,明翰兄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和我們那裡坐一坐。”
樓上一個雅間的‘門’推開,一個衣着華麗的年輕公子,先是看了一眼林水生,之後對着林明翰開口道。
“眼看着國子監小考又要到了,我還以爲魏兄這幾日定然在家中好生溫書,爭取這一次小考一雪前恥呢,沒料到在這裡倒是遇到魏兄了。”
林明翰看中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幾個人,心中暗暗叫了一聲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