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看了下那個江又淳設計的新陣法,也覺得很有想法。不知不覺仔細研究起來。
陳佳拿起一疊紙,吩咐丫鬟拿了個木炭過來,用帕子包着木炭,用它在白紙上驗算陣法涉及的角度和每個障礙物之間的直線距離、斜線距離和空間距離。
這一算竟忘記了時間,直到外面的天空露出了白色的魚肚皮,她才計算好。將計算好的用漢子寫好。化繁爲簡。陳佳將那些寫滿阿拉伯數字的紙收集起來,拿到燭臺上點燃。
“你在幹嘛?”
陳佳嚇了一跳,手一抖,燒着的紙張紛紛飄落了下來。
江又淳見那些紙隨意亂飛,怕燒着了其他東西,趕緊踩滅了那些火,見還沒燒掉的紙上面畫着看不懂的符號,便問陳佳“這是什麼?”
“哦,在桌子上,你自己看。這個是錯的。”
江又淳半信半疑的走到桌邊,卻見陳佳慌慌張張的將那些沒燒完的紙,又燒了個一乾二淨。
“爲什麼要燒了那些紙?”江又淳不解的問。
“因爲這幾張沒用了。”陳佳不知道怎麼解釋,按說江又淳纔是江家的傳人,可江家的秘密卻最終傳在自己手裡。不過有秘密也沒用,沒江文翰手裡的冊子,寶庫不過是個。無.錯。小說 遙遠的夢而已。
江又淳沒接觸過那些字符,否則就不會這麼問了。
江又淳拿起桌子上的紙看了起來,雖然沒有剛纔那些符號。不過圖卻是一樣,而且還有算好了的數據。
“那些符號是這些數字的意思嗎?”
“……”陳佳鬱悶了,聰明人在一起最麻煩了。
自己能說不是嗎?
答案是不能。
“是。我嫌那些寫起來麻煩。”
“能教我一下嗎?我算起來時也嫌這些麻煩呢。”
陳佳鬱悶了。教的話自己剛纔還燒什麼燒。可教了萬一有片語隻字傳到江文翰手裡,後果會是什麼?“大哥哥,你昨夜去哪兒了?”
趕緊使用轉移話題大法吧。
“跟你做的事一樣。”
“什麼事?”這是打啞謎嗎?
江又淳揚起手上的紙,“我去郊外擺了一宿。結果跟你這個差不多。不過你算的更精確,今晚我再去試試。”
“哦。”陳佳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朝江又淳擺擺手。“太困了。我也一夜沒睡,先去睡了。”
“好,你先睡吧。我再看看。”
“大哥哥,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江又淳寵溺的笑着,眼神中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很清楚的知道,陳佳在刻意迴避那些字符。可究竟是爲什麼呢?難道是因爲那些字符很怪異。她覺得害羞嗎?他所瞭解的陳佳可不像是會爲了這些害羞的人。
陳佳見狀滿意的去了主臥,抓緊時間睡覺。心道:“好險好險!”
陳佳睡得迷迷糊糊的,卻被楊姿吵醒,會說話後,她不再像之前那麼安靜,她想要陳佳陪她,直接就衝進了臥室,還爬上了牀。在陳佳耳邊不停的喊姑姑。
“去找你乾爹。我困了!”爲了再與周公會面,陳佳顧不上許多。
奶孃見狀趕緊進來將楊姿抱走。
卻不想被楊姿打了岔後。陳佳睡覺時卻陷入了夢魘之中,她夢到自己帶着江又淳找到了寶藏,她解開了密碼後,山口出現一道光環,江又淳站到光環中央,就在這時,江文翰卻帶了黑壓壓的一羣人現身,江文翰更是舉劍朝江又淳的背後刺去。陳佳嚇得大叫:“大哥哥,快跑!”
“快醒醒,陳佳!快醒醒!”原來楊姿聽了陳佳的話真去找江又淳,還說是姑姑找他,可憐的江又淳剛剛睡着,就被扯了過來。卻正好看到陳佳被魘住。
陳佳猛地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是一身冷汗,意識到是夢境,陳佳終於鬆了口氣。
“夢到什麼了?老人常言美夢成真,若是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夢到的若是美夢就別說,不是美夢就抓緊說出來!”江又淳鼓勵的看着陳佳,臉上掛着寵溺的笑容。
“沒什麼?”陳佳輕輕搖搖頭,江又淳完全不知道有緣人的事,自己何須爲他增加煩惱呢?再說自己一個唯物主義者,可不怕這些。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江又淳卻不這麼認爲,他明明聽到陳佳在夢中讓自己快跑,醒來卻不肯說出夢境。她到底夢到了什麼?是夢到我有危險嗎?那她爲何不肯說出來呢?
是那個小小的人兒長大後卻跟自己生分了嗎?還是她還不知道情爲何物呢?
“姑姑。”楊姿甜甜的喊道。“我把乾爹喊來了哦。”
“我沒讓你喊乾爹啊。”陳佳鬱悶了,剛纔是讓她去找乾爹,可意思是讓她別煩自己,去找江又淳玩的,哪知道她卻把江又淳找了來。
“姑姑騙人!姑姑騙人!”楊姿癟着嘴,眼淚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就滾滾而下,陳佳翻翻眼,這演技,神了!
“我是讓你找乾爹,是讓你找乾爹玩,不是讓你把他找來這裡。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姑姑錯了,好不好?”真是的!自己跟個孩子較什麼勁兒?陳佳伸出手準備抱抱楊姿,哪知道,楊姿竟一臉防備的看着她,轉身抱緊江又淳。讓陳佳哭笑不得。
“好了,我先抱她出去,你再睡會兒吧。”江又淳見狀竟抱着楊姿,轉身離開,臨走時那略帶冷漠的眼神,讓陳佳不由得心裡一沉。
“不了,還是不睡了吧。”陳佳笑着搖搖頭道,雖然知道夢魘是假的,可陳佳心裡還是不希望再次陷入夢魘之中,不睡也罷。
可江又淳聽到後竟沒回頭,他將楊姿抱了出去,吩咐丫鬟來幫陳佳打水洗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江又淳的背影,陳佳有些難受,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江又淳剛纔那一抹眼神有些過於冷淡和陌生。那僅有一絲絲的冷漠眼神,就像是一把溫柔的利劍緩緩刺進陳佳的心臟。
只是陳佳不知道的是,江又淳的心裡何嘗不是如此。陳佳的今天的兩次反常舉動,讓他的心如墮深淵。他是經歷過奪嫡之爭的人,心裡本就敏感無比,這一刻,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覺得,他一直以爲全心愛着自己如同自己全心愛着她的那個女孩,似乎正在遠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