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淳當天晚上到家,可惜江乾的屍體早已經冰冷,江又淳痛苦的跪在靈前,整整守靈三天三夜。陳佳也在靈前哭了三天三夜,以至於兩人在江乾出殯前,各自沉浸在痛苦中鮮少交流。
江乾的出殯儀式規模宏大,皇上念他爲國盡忠職守,其子江又淳又立下戰功,追封江乾爲榮國公,世襲爵位,江乾去世後,由江錦榮襲爵。江又淳因戰功被封安定侯,江家一時榮耀無雙。
陳佳卻在陳氏的要求下在出殯當天搬離了現在的國公府,回到程府,因爲她馬上就要及笄,陳氏希望能親自爲女兒舉辦及笄禮。
程虎接任了兵部尚書,從二品官職,也算是位高權重,知道妹妹馬上要及笄,自然不願意馬虎對待,更何況陳佳還是個縣主。
程東自從科舉中了舉人後,因文武雙全被封六品昭武校尉,正是程虎曾經的職位。十二歲的程咬金一邊在學院學習,一邊當教習。
陳氏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再也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農村婦女,在陳管家忠心的輔佐下,接人待物漸漸向一個官太太的方向發展。
“陳佳,你大哥馬上要去皇上賞的尚書府去住,你去不去?”
陳佳搖搖頭,
“你這孩子,怎麼從太師府回來後就跟失了魂似的?正好你的及笄在新宅子辦,你大哥現在可是二品大官,你是他妹妹,及笄後也能找着更好的人家。”陳氏滿臉含笑,苦口婆心的勸着陳佳,陳佳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那眼神陌生極了,陳氏見了一陣心酸。
“娘,我才十五歲,十五歲就談這些太早了吧?”陳佳似乎忘了,自己的姑姑也就是十六歲結的婚。
“雖然京城裡姑娘都時興十八歲再嫁。可十五歲訂下親事也是應該的啊,還有更早的,十二三歲就定親的呢。瞧瞧,你總說我身邊有程咬金。說江夫人和太師身邊沒有孩子,怕他們會寂寞,可你現在哪裡還像是我閨女?哪裡還像小時候對我一般親熱貼心呢?”陳氏對陳佳的記憶更多的還是停留在十歲前後,那時候陳佳偶爾會撲到她懷裡撒嬌。雖然次數不多,可美好的回憶總是讓人記憶憂心。見陳佳那陌生的眼神。終於忍不住吃醋。
“娘,對不起,爺爺剛去世,我心裡還沒緩過勁兒來。我聽你的去新宅子辦及笄禮。”陳佳說着對着陳氏彎起嘴角,眼睛輕合,勉強一笑,可她長長的睫毛輕顫,雪白如玉的肌膚泛着少女特有的光澤,配上挺直的鼻樑,櫻桃小嘴。讓陳氏見了一時竟失了神。
“我閨女都長大了,我閨女可真漂亮啊!”陳氏溫柔的看着陳佳,心中暖暖的。
“小姐!”門口傳來史海靈的聲音。
“史姐姐,你再這樣叫我,我以後可不理你了?”陳佳見是史海靈,忍不住扔了她一個白眼球,嗔道。海靈這幾年一直在程家,從不外出,陳佳常常來看看她,陳氏也當多養了一個閨女。加上她長得漂亮又討喜,哪裡捨得讓她做什麼下人做的事呢。
“剛纔阿佑來說,我妹妹懷孕了。”史海靈笑眯眯的看着陳佳。陳氏見狀,趕緊出去把地方讓給這兩個小姐妹。
“哦。海雲要做媽媽了嗎?我要做阿姨了耶!阿佑那小子可真有福氣。竟然讓他白撿着海雲這麼好的老婆。”陳佳不禁替他們高興,阿佑經常幫史家母女之間傳遞消息,一來二去竟被海雲看中,海雲覺得他人很實誠,做事又細緻周到,竟不知不覺傾心與他。兩人暗送秋波幾年,終於在去年春天的一天,阿佑跑來求陳佳,讓她成全自己和海雲。陳佳當時還擔心海雲心裡會不會有孫傲亭,哪裡知道海雲說對孫傲亭從來就當是哥哥,而去信給孫傲亭,他也說自己從沒想過要和海雲結婚,只是他們一起長大略有些感情,現在她找到歸宿,自己也替她高興什麼的。陳佳見狀哪還需要客氣,在史夫人也同意後,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海雲就這樣成了阿佑的媳婦。
“海靈,你也快二十了,怎麼辦,你有沒有看中哪個?雖然我府上也沒誰能配得上你。唉!”陳佳一邊叨叨一邊感嘆,海靈雖然家世落魄了,可她本人那麼優秀,在陳佳眼裡,她依然是個仙女般的存在。
“陳佳妹妹,你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纔對吧?過幾天你可就及笄了,你哥哥又封了尚書,估計媒婆會把你家的門檻踩斷呢!”海靈捂着嘴兒偷笑。
陳佳見她取笑自己,追着她打鬧嬉戲一番,兩人笑着又坐在一起。
“你說,史大哥到底去哪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他,皇上早就不發通緝令了,他出現的話只要找到楊家或孫家或者找我都可以啊,竟然失蹤這麼多年。你娘日日禮佛,人比五年前瘦了何止一圈啊!”陳佳蹙眉道。
“妹妹可別蹙眉,小時候我的教養嬤嬤說,表情會影響長相,你要是常常蹙眉,一定會長成一副苦瓜臉呢?”
“是嗎?有這事!”陳佳趕緊深吸一口氣調解心情,見海靈輕笑,才知道自己又她耍了。
“陳佳,你錢大哥來找你,說是許久不見,讓你去酒樓敘敘舊呢?”陳氏又進了門,她特地來叮囑陳佳,“你出門可得戴上面紗,你馬上就及笄了,別讓人說什麼難聽得纔好。”
“戴面紗嗎?”陳佳本想反駁,可轉念一想,馬上點頭答應了。
陳氏見此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海靈,想不想出去!”陳佳神秘兮兮的問。
“我可以嗎?”海靈不敢相信的看着陳佳。
“當然了,你忘了我娘說的,要戴面紗嗎?”陳佳樂不可支的笑着說。
陳氏在屋外並沒走遠,她聽到陳佳的笑聲,知道她又在耍那些小聰明,可她寧願她的陳佳是這樣的一個跟自己耍小心眼的孩子,也不願意她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十五歲,多好的年紀啊。”
……
鴻運酒樓早已取代第一樓成爲京城名副其實的最佳酒樓。進進出出的多是達官顯貴,商賈富豪,陳佳和海靈踏着輕快的步子走進酒樓,她們兩人都帶着面紗,雖然看不見臉,可光是那靈動的身段,就讓人浮想聯翩。
“王大人,剛纔我好像瞅見一個熟人啊!”吳太保在二樓包廂,他出門登東恰巧看到陳佳和海靈進門。
“哦,吳大人看到的莫不是佳人吧?”王大人喝了些酒,滿臉通紅,說起酒話也忘了場合。
“也許是我看花眼了,進去吧!”吳太保搖了搖頭,見王大人明顯有醉意,又拉着王大人進了包房。
陳佳和海靈上了三樓最裡面的一間包房,這是她和錢永昌幾人的基地,這個包房除了錢永昌不在京城,其他時間都不允許接待外客。
陳佳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站在窗口的修長身影,儘管他背對陳佳,卻遮不住的風姿妖嬈。
“孫大哥?”陳佳驚喜的喊道。只見孫傲亭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他今年二十有二,看起來似乎比從前略顯成熟,可那張禍國妖民的臉卻一如既往的令人驚豔。
“陳佳.”孫傲亭回過頭, 卻見兩個身材高挑,柳眉星眼的姑娘帶着面紗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海靈見到孫傲亭,側身行了個禮,就轉身關上了門。
“你是海靈還是海雲?”孫傲亭試探着問海靈道。
“海靈。”海靈回道。她知道孫傲亭與自己的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卻又因爲強湊的姻緣,有些不愉快。她可不想沾惹上這些不快。
“謝謝你,陳佳,謝謝你替我照顧她們這麼多年。”孫傲亭溫柔的笑着,陳佳有點眼暈。
“你可別說那些客套話,海靈是我的閨蜜,我照顧她和家人不是應該的嗎?倒是你,自從當了官,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京城的呢?難道是回京述職嗎?”陳佳眨巴着眼睛問道。
“不,我來京城有些別的事情。”孫傲亭眼睛瞥向別處,嘴角噙着笑。
“哼,還保密上了,我錢大哥呢?他請我過來敘舊,怎麼自己倒不見了?”陳佳轉移話題。
“錢永昌的小舅子在二樓吃飯,他過去敬一杯酒,待會兒就來了,我們先坐下吧。”孫傲亭說着拉開一張椅子,給陳佳,又拉開一張椅子給海靈,最後才輪到自己。
“孫大哥現在還蠻有紳士風度啊!”陳佳笑嘻嘻的說。
“紳士風度是什麼意思?”孫傲亭問道。
“就是…,唉,你忘了一字千金了嗎?四個字,想解釋你先拿四千兩黃金好了。”陳佳嬉皮笑臉的,她隨手拿掉臉上的面紗,露出笑臉,孫傲亭見她瓊鼻櫻脣,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雙目流轉似一泓清水,那目光投來似一輪明月照進自己的心田,竟讓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陳佳伸開五指,在他眼前晃盪,“孫大哥,你該不是看呆了吧?”
孫傲亭回過神來,想想自己竟然看陳佳看呆了,也是好笑,這場景似曾相識,似乎當初陳佳看自己時也呆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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