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受封后終於迎來了真正的國宴,太監和宮女們紛紛提着食盒魚貫而入,大臣們推杯換盞。舞池又恢復了衆舞女的羣舞,只見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好一番其樂融融的場面。
陳佳的感覺得有道炙熱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她用餘光悄悄搜尋,卻原來是吳雅琴。看樣子她是對自己搶走了她的才女名頭很是不滿。陳佳搖搖頭,暗道:“這是你爹逼的,可不能怪我啊.”
耶律楚蒙的目光依然流連於史海靈和吳雅琴之間。史家人也感覺到不妥,匆匆吃了幾口就帶着史海靈先行告退。
“乾孃,陳佳也想先回去了。”陳佳見衆人還在推杯換盞,如果要等到宴會結束可能要到晚上。
“你先回去吧,海棠在宮門口接你。”江夫人笑眯眯的說道。她還要繼續在這裡,因爲她是江夫人。
陳佳向皇上告辭,江又淳見了竟也一起告辭出來。
“陳佳,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江又淳和陳佳出了同樂殿,忍不住說道。
“大哥哥,陳佳只是不覺得這些是可以拿來炫耀的而已,就像我們都有不錯的功夫,但總不能見人就比武吧。”陳佳打着馬虎眼。
“不過你小小年紀卻得個聖京才女的封號,我只怕這些對你不是什麼好事,以後不論衆人說什麼,你也不要太在意,當然也不要過於自滿纔好。”
“大哥哥放心,我要做什麼樣的事取決於我自己,是我與上天之間的約定,與他人無關。另外,我也不能因爲別人覺得我招搖了,我就甘心平庸啊,如果別人覺得我過於美麗,我總不能毀容迎合大家的喜好啊?”陳佳笑嘻嘻的說着自己的一套歪理。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回府嗎?還有你的這些封賞怎麼辦?”終於出了宮門,江又淳帶陳佳走到馬車旁。
“我想回家一趟,今天總覺得心緒難寧。封賞就先給我帶到太師府吧。”陳佳道。
“那好,先送你回家。”江又淳讓車伕將馬趕去平安街,他則坐在馬車裡和陳佳隨意聊着些什麼。
“大人。”剛到平安街,就看見程虎領着二十個侍衛,大家騎着馬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來。
“程虎,你也剛回來嗎?”江又淳問道。
“是的,公公帶下官去領封賞,剛領回來。”
“程虎,你的正六品昭武校尉只是官職,並無實權,咱們武官和文官一樣,有些是有實權,有些沒實權,比如大學士官居正二品,卻沒實權,可地方府衙即便六品七品官,卻是官小有實權。你現在就是有官位,沒實權,但一旦有需要卻可以授予你實權。你還要好好努力!”江又淳一番繞口令般的解釋,陳佳總算懂了六品昭武校尉的意思。
“程虎知道,程虎唯大人馬首是瞻。”
“將來會有機會的,只是你還小,還需要歷練而已。”江又淳說完,又上了馬車。
“大哥哥,我們明天見,我跟程虎先回去了。”陳佳向江又淳道別,同程虎一起離開。
程虎和陳佳得了封賞,帶着侍衛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程府。
“大少爺,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小清抹着眼淚。
“小清,家裡出什麼事了?”陳佳有種不祥的預感。
“夫人她病倒了,老爺也茶飯不思,今天到現在一口都沒吃呢。”小清畢竟纔是個十一歲的孩子,沒遇到過大事,他又是個忠心護主的,只急的他直抹眼淚。
“咱趕緊去看看。”程虎拉着陳佳一起走了進去。二十個侍衛見狀也進到府裡。他們中有個侍衛統領,吩咐四個侍衛站在門口,其餘則跟着進了屋裡。見程虎進了臥室,侍衛統領吩咐大家在院中巡查。
陳氏躺在牀上一天,身上不斷出着虛汗。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她覺得疼,全身都疼,痠疼痠疼,不知道爲什麼。
“娘,你怎麼了?”陳佳看到陳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媽媽才兩日沒見,竟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妹妹,娘這是被氣的,郎中說這是心病,要靜養。”程東見陳佳和程虎回來心中一喜,可瞧着陳氏病成了這樣,又難過起來。
“娘沒事,妮子不怕!”陳氏在被子裡打着抖,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陳佳瞧見,趕緊用手摸陳氏的頭,“果然在發高燒。”
“大哥,你快去再請個郎中來給娘瞧病。月香,你趕緊去準備溫水。”
程虎見狀趕緊騎馬出去找郎中。
陳佳則用溼帕子不停的幫陳氏擦拭頭部和手腳,幫助散熱,又不停給陳氏按摩關節,緩解她的不適。
“二哥,到底怎麼回事?”陳佳一邊忙碌一邊問道。
“還不是老宅那些人,爹找了房子,他們不肯搬。支派月香幾個去伺候他們一大家子就算了,還動手砸了庫房的鎖,另用鎖鎖住了庫房。就是你的房間,程眉和程英也去搬了幾趟了,估計你那些首飾什麼的早都所剩無幾了吧。娘氣極了還因爲二嬸她們罵咱們小舅是外人,想把小舅和小舅媽往外出趕呢!”程東說着一拳頭砸着桌子。“要不是爹攔着,我早就衝過去打人了。”
“大堂哥和二堂哥呢?”陳佳疑惑道。
“大堂哥程*真每日白天去書院讀書,他倒十分用功,去的比誰都早,回來的又比誰都晚。程誠現在豆腐坊學當管事,每日住在豆腐坊裡。”
“唉,你去勸爹吃飯吧,順便告訴爹,我與程虎今日被皇上封賞,皇上賜程虎正六品昭武校尉,還賜了二十個侍衛。我也被賜封號-聖京才女,授五品職位。你讓他放寬心,實在不行,也就顧不得家醜不可外揚,咱們直接將人交給官府處理就是了!”陳佳說完,朝程東使了個眼色。程東會意,轉身走了出去。原來陳佳感覺到窗戶外面有人在偷聽,她一猜就是老宅的人。所以故意大聲說道。
……
“娘,怎麼辦?程虎真的被封了官了,還是正六品官,家裡還多了二十個侍衛呢。她還說如果我們再這樣下去就要把大家交給官府處理。”程眉聽到這些趕緊回去告訴小沈氏。至於陳佳的什麼才女,她才懶得說。
小沈氏聽聞,趕緊去找秦氏,秦氏一時也沒了主意。
“要不咱們還是搬走吧!”秦氏心亂如麻,她以爲自己吃定了自己的大兒子一家,卻不知道大兒子家的兒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成了大官了。這可是她始料未及的。
“可那些東西怎麼辦?”小沈氏不甘心到手的財富就這樣化爲泡沫。
“帶走,陳氏不是病了嗎,他們現在哪裡顧得上我們,我們現在就搬走。”秦氏倒是急性子,說走就走。她起身開始收拾起自己的細軟。
小沈氏見秦氏發話,趕緊拿着鑰匙去了庫房,瞧着值錢的東西就要搬。
“住手,你幹什麼!”一個侍衛巡查到這裡,見小沈氏鬼鬼祟祟的在庫房,似乎要拿東西,便拔出長劍對着小沈氏大喝一聲,小沈氏見到明晃晃的利劍,嚇得大叫一聲:“娘啊!”
她就趕緊放下東西往秦氏屋裡跑去。哪裡還顧得上拿什麼值錢的物件。
“剛纔那個是誰啊?”那侍衛也沒追過去,只是去問了問走過的滿福嬸。
“她是老爺和夫人的弟妹,也就是他們給老爺和夫人都氣病了的。老爺和夫人也太心善了,要是我非過去抓爛她的臉不可!”滿福嬸撇着嘴,看着小沈氏逃走的方向,撿起鎖和鑰匙,一把鎖鎖上庫房。讓那個侍衛站在庫房門口,便去找陳氏。
見陳佳在陳氏房裡,滿福嬸算是有了主心骨,趕緊將此事告訴了陳佳。
“哼,欺人太甚!”陳佳站起身來。月香見狀接替陳佳給陳氏敷帕子。
陳佳帶了幾個侍衛和小風直接去了秦氏的房間。
“奶奶,聽說你們要搬走,我帶了幾個侍衛過來幫忙。”陳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轉身又對小風說:“小風,你知道二老爺家新宅子的地方吧,待會兒你帶着這幾個兵爺把老太太送到新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