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然不知自己與元寶相遇的妙兒,一邊細聲囑咐侍衛長關於魔宮安全的問題,一邊緩步向後山走去,只見馮毅天和左司邪,此時正眼對眼,手對手,針鋒相對的吵鬧個不休,這二人真是……妙兒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們搖了搖頭,這次又是爲了什麼爭起來了?
“說好的願賭服輸。”馮毅天用手按住桌上的酒杯。
“不行,要三局兩勝。”左司邪伸手用力的扳開馮毅天壓在酒杯上的手,顯然這兩人估計是爲了這最後一杯酒打賭了,左司邪輸了,這不開始耍賴皮了。
只是妙兒沒想到的是,這兩人居然像小孩一樣,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左司邪看着馮毅天那副欠揍的表情頓時手一揮,就朝馮毅天打去,帶着三成內力的掌風無一不在告訴在場的各位,左司邪有點認真了。
馮毅天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見左司邪翻臉不認人,自己也不甘示弱的還擊了過去。
妙兒無語的走過去,坐在之前的地方,看着兩人半斤八兩的估計也鬧不出多大的事,也就不再理會,安靜的拿起之前的書繼續看起來。
左護法站在一旁,看着兩人打的難捨難分的,着急的朝妙兒說道:“大小姐,你看這……不攔着?”
“攔什麼,放心,死不了人。”妙兒頭也沒擡,悠閒的翻過一頁書,淡淡的回道。
看左護法一臉擔心的樣子,妙兒笑着搖了搖頭,旁邊的右護法解釋道:“這兩人打不出什麼事,你不知道,之前咱們主子在秦國可是拿了人家祖傳的東西,這馮大將軍都沒把主子怎麼樣,現在嘛,完全不用擔心。”右護法淡定的坐在妙兒一旁,朝左司邪和馮毅天努了努嘴:“好好看着,主子這些招式可不是平時想看就能看的。”
左護法聞言吃驚的看着正和馮毅天打的不分上下的左司邪,他還從來不知道,左司邪和馮毅天居然還有這樣的一段糾葛。
雙方的動作越來越快,一黑一藍的身影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相互糾纏,二人的動作快的讓旁邊的左右護法幾乎看不清動作,只能從空中打鬥的聲音中判斷出二人的打鬥的情況。
“扔兩把劍過來。”正在妙兒看書的時候,正在打鬥中的左司邪突然朝妙兒這邊喊了一聲。
妙兒一聽左司邪的話,就知道他有心和馮毅天比試一下,當即就示意左右護法將手中的佩劍扔了過去。
“妙兒看好了,大哥教你一招,凌波一式:風起!”左司邪一個飛身接住扔過來的劍,一個起手將手中的劍橫在胸前,一招風起就直接使了出來。
“不錯,也接我一招。”馮毅天極速的翻身,躲過左司邪的這一招,回頭看了一眼被左司邪攔腰砍斷的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和對棋逢對手的興奮,舉劍迎了上去。
“看看,這纔是高手對決啊。”左護法站在一旁興奮的看着前面精彩的對決。
右護法見此一拳頭敲在左護法的腦袋上,冷冷的道:“你給我安靜點。”
左護法頓時轉過頭怒氣衝衝的瞪着右護法:“要你管,我就不安靜了,你要怎麼樣?”
右護法一臉鄙視的看着左護法,眼裡*裸的表示:“就你這小樣,還要我把你怎樣嗎?”
妙兒定定的看着左司邪,之前左司邪也教過妙兒相關劍法,只是那時妙兒認爲用銀針的話更加方便,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之後,妙兒明白了銀針也並不是萬能的。
由於太過認真的看左司邪的一招一式,旁邊左護法和右護法的笑鬧妙兒完全沒有注意到,只見左司邪和馮毅天兩人你來我往,竟將整個凌波九式全都用了出來。
“妙兒今日大哥就將這整套凌波劍法全都使出來,你且看好這最後一招:歸元。”一個旋身避開馮毅天的攻擊,左司邪低沉的聲音傳出,隨之腳腕一動,整個身體以右腳爲中心左腳微微屈起,手中的劍像流星一般在半空中劃過。
明明沒有什麼特別誇張繁瑣的動作,可妙兒卻不由自主的向前微微走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左司邪使出來的:歸元。
簡單的招式,帶着返璞歸真的感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點,如果不是之前妙兒親眼所見二人對招,這會兒只怕還以爲他們纔剛剛開始動手……
“劍,殺人利器也,其最高境界是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是以大胸懷,包容一切,那便是不殺,便是和平,便是歸元。”左司邪淡淡的聲音傳來,手中的劍化作虛無,幾乎看不到左司邪的手中還有一柄長劍。
劍,天下第一殺器,是殺人的首選之器,殺人見血,用血養劍這本是江湖中劍攻的最普通的要求,殺人本就是劍的使命所在。
現在左司邪告訴她,劍道的最高境界是不殺,是和平,是歸元。這已經顛覆了妙兒對整個劍道的認識,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好了好了,點到爲止就好了啊。”左司邪見妙兒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便知道她已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笑了笑無賴的收手了。
馮毅天見左司邪無賴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笑了笑不以爲意的收了手,朝妙兒這邊走來。
“好了,教也教了,這下可沒有什麼藉口了吧,這酒我就不客氣了啊。”馮毅天掃了一眼正在跟妙兒解釋的左司邪,端起桌上最後一杯酒,仰頭一口就喝了進去。
“你這人真是……算了小爺懶得跟你計較,走,去我宮裡還有好些妙兒之前釀好的酒,都是有些年數的,今天不把你喝趴在這,我就不姓左!”左司邪將手中的劍遞給左護法,大搖大擺的就朝馮毅天走去,頓時兩人又好的跟一個人一樣。
妙兒此時正沉浸在左司邪的那凌波九式之中,劍法的博大精深讓妙兒像是打開了一扇大門一樣,那一招一式都是這樣的完美,似乎帶有無窮的意味。
“走,走,看看到底是誰把誰喝趴下,我去給你們做裁判啊。”左護法聽到他們要斗酒,本就喜歡熱鬧的他立即跟了上去,好奇的看着馮毅天,“主子,你怎麼去一趟秦國就認識了這位啊。”
“怎麼認識的?就這樣認識了唄,怎麼,你也想認識認識?”左司邪哈哈一笑,正說話間,空中傳來的咕咕的聲音,雕兒正帶着一隻白鴿飛了過來直接落在了左司邪的肩上。
“嗯?怎麼這時候來信了?”馮毅天皺着眉宇,伸手將白鴿叫上的信紙解了下來,迅速的掃了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
“發生什麼事了?”左司邪停下來,一邊逗着雕兒,一邊隨意的問道。
馮毅天也不避諱左司邪,直接將手中的心拿給左司邪看,“這天下果然要大亂了,吳國已經開始準備進攻齊國了。”
信上說吳國已經整頓好軍隊,不日就要進攻吳國,只是此時雲海的態度有些令人琢磨不透,也沒說出兵相幫,但是又將齊國唯一的嫡出公主接到雲海住進了平西王爺的府中,一副有意聯姻的樣子,這……
“估計雲海自己有自己的小算盤吧,他們怕自己聲明出兵相幫會引來秦國和吳國的聯盟,但是軒轅皓遇刺這件事與元寶脫不了干係,吳國打完齊國之後鐵定就會攻打雲海,到時候他們能不能應付還是兩碼事,因此此時對於齊國,雲海不幫,但也不會坐視其滅亡。”妙兒想起齊國和雲海的糾葛,淡淡的出聲提醒道。
馮毅天看了妙兒一眼後,點點頭道:“對,有這種可能。”
“不過現在對於你們來說沒什麼關係,畢竟魔宮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而且以魔宮這樣的地勢,估計沒有幾個皇帝會下令攻打上來。”馮毅天不以爲意的說着。
魔宮地處險要之地,易守難攻,軍隊是肯定上不來的。
左司邪聞言得意的摸了下下巴,眼珠一轉:“反正最近大家都沒什麼事,不若我們去齊國走一遭?權當看看熱鬧。”
妙兒點了點頭,齊國之前她也去過,再去一次也無妨,況且假若吳國出兵,那軒轅皓是必定會御駕親征的,那時候……妙兒看向吳國的方向,抓着書卷的手緊了緊。
“走走走,看熱鬧去,我最喜歡看熱鬧了。”左護法一臉興奮的對右護法說。
說走就走,壓根沒打算聽馮毅天意見的左司邪直接就拉着他的袖子朝外走去。
馮毅天似笑非笑的居然也不掙脫,就這樣被左司邪拉着。
“大小姐,我們走吧。”右護法看着似乎有些出神的妙兒,低聲在旁邊提醒道。
妙兒點點頭,最後再看了一眼吳國的方向,便跟着他們朝外面走去。
這一去倘若能再與你相遇,你會原諒我嗎?軒轅皓。妙兒心裡隱隱一痛,軒轅皓倒在自己懷裡的樣子又浮現在自己眼前。
秋風,帶着蕭瑟的淒涼吹的旁邊的樹葉簌簌作響,金色的落葉漫天飛舞,看上去美的那麼淒涼,那麼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