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着複雜的驚訝,這周圍的幾個小國是肯定不會主動動齊國的糧草的,但若說是極有可能的吳國,似乎又覺得有點不大可能,這並不像是吳國的作風,那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力悄然讓這麼一支隊伍進入齊國,還截到了齊國的糧草。
馮毅天、左司邪和妙兒幾人的眼中皆露出一絲疑惑和複雜,這件事似乎不那麼簡單。
刺鼻的味道從戰場上傳來,他們開始放火焚燒齊國的糧草了,只見十幾車糧草中已經有幾車被點燃,火焰在乾燥的糧草上燒的啪啪作響,空氣中瀰漫着燃燒穀物的刺鼻的味道。
竟然是焚燒!倘若僅僅是打劫糧草的話那還好一點,至少那樣說明了對方是衝着糧草來的。可是焚燒!這種手段就說明了對方對糧草並沒有想法,明擺着就是衝着你齊國來的。
見對方直接焚燒糧草,齊國的軍隊立即大亂起來,一面派人去對付來勢洶洶的敵人,一面派人趕緊撲滅糧草上的火。
一時間,整個場面愈加混亂,由於齊軍的軍力分散開來,很快齊軍就佔了下風,不過齊軍並沒有放棄,似乎打定主意要拖到援軍的到來。
戰爭的硝煙在這片土地上瀰漫,刀劍的碰撞聲,軍人的嘶吼聲充斥着整個場面,不斷的有人倒下來,不斷的有鮮血灑在這片平靜的土地上。
“該死的。”坐在妙兒前面的端木辰,此時陰沉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看着正在打鬥的一羣人。
聽到端木辰的話,妙兒將目光從戰場上收回來,低頭看着自己身前的端木辰低聲問道:“怎麼了?”
端木辰緊緊的盯着場上的情況,一咬牙從自己的內襯中撕下一塊布飛快的將自己的臉捂住,雙腿一夾就從馬上躍起,一邊飛快的朝戰場中衝去,一邊扔下一句話:“那就是跟我走散的人。”
妙兒聞言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跟端木辰走散的人?那不就是暹羅的軍隊嗎?爲何暹羅的人會出現在這,還在齊國的境內搶劫齊國的糧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暹羅想要做什麼?
還沒有等妙兒想明白,看到端木辰隻身一人朝戰場跑去,不由眉眼一皺,思及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妙兒一把將劍抽出來,直接跟在端木辰的身後衝進戰場去了。
管他什麼齊國什麼暹羅,妙兒只知道那時端木辰的人馬,相識一場自己應當要幫忙,更何況齊國之前和妙兒的恩怨不小,此時應該幫誰一目瞭然,其他的以後再說。
站在一旁的左司邪等人見狀不由微微一愣,這妙兒還真是……
“大小姐這……這有點衝動啊,就這樣直接跑下去。”左護法微微驚訝的看着妙兒的動作,一把抓過身邊的佩劍,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開心,又有架可以打了。
“怕什麼,大小姐開心就好。”右護法見狀不動聲色的將身旁的劍拿了出來。
“要不要去玩一下?”左司邪饒有興致的看着戰場上的情況,向身邊的馮毅天說道。
馮毅天微微一笑,伸手拂過身邊的長劍,右手握在劍柄之上:“騎了幾天馬了,正好鬆鬆骨頭。”
右護法聽着左司邪和馮毅天兩人的對話,微微一聳肩,小聲的對左護法說:“打架就打架,還矯情什麼。”
“就是。”左護法點點頭,偷偷看了左司邪他們一眼,見他們正看向這邊,連忙將頭轉了過來縱馬飛奔向戰場衝去,一邊衝還一邊興奮的大喊:“大小姐,我們來了。”那模樣一點也不想是去打架的,倒像是去搶親的一樣。
戰場無情而血腥,充滿了廝殺和死亡。
妙兒跟在端木辰的身後,一邊注意着他的情況一邊飛快的向涌過來的人馬發射銀針,鮮血的腥味撲面而來,濃厚的戰場氣息告訴着廝殺的每一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妙兒的內力不足,劍法也剛剛小有所成,面對這樣多人馬的軍隊用劍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此妙兒選擇在端木辰的身後用銀針來進行遠攻。
這邊端木辰擋在前面,雖然年紀小小,但劍法着實不俗,劍迎面而來的攻擊全都擋了回去,而妙兒在端木辰的身後,極其靈活的朝遠處的人發射銀針,兩人一個近攻一個遠攻配合的天衣無縫,直接一路朝最中心的地方走去。
在妙兒他們加入戰場的時候,暹羅的軍隊和齊國的軍隊,都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因此都分出一小波兵力上來阻擋妙兒他們,只是在打鬥的過程中,暹羅的人發現妙兒等人似乎只殺齊國的人馬,並不理會暹羅的人,心中一喜,也不管妙兒他們到底是誰,將注意力又集中在齊國的軍隊上了。
妙兒配合着端木辰在整個戰場上所向披靡,只見端木辰衝到一個暹羅士兵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火把,朝天上一拋,一個蹬身,手中的劍飛快的舞起來,瞬間,只見兩指寬的火苗像流星一樣紛紛朝齊國的糧草車上飛去,瞬間齊軍剛剛滅掉的火又猛地燃了起來。
“哈哈,真好玩!”左護法見狀,立即有樣學樣的學了起來,頓時整個戰場地上的人奮力廝殺,天空中火星點點,朝齊軍的糧草車上飛去,一會兒剩下的幾輛沒有點燃的糧草車也都燃起了大火。
“的確有趣。”右護法劍尖一挑,一小戳火苗已經朝前面的糧車飛去了,瞬間那乾燥的糧食就燒了起來。
而跟在幾人身後的左司邪和馮毅天兩人,仗着自己武藝高超,也不抽出佩劍,一邊相互調笑,一邊用手將衝到身邊的齊國士兵像拎小雞似的向外扔去,兩人悠閒的表情就像此處不是戰場而是自己的後花園一般。
本來戰場上的情況就有點向暹羅這邊傾斜的意味,只是齊國的軍隊一直拼死護住糧草,又一直拖延時間想要等援軍的到來,因此雖然處於不利的位置,但勉強也能撐一會,只是現在妙兒等人的加入讓這個本就有點不平衡的局面越發的一邊倒起來。
滾滾的黑煙不斷的從齊國的後方傳來,刺鼻的味道愈發的濃烈,端木辰和左右護法像是調皮的孩子一般,唯恐天下不亂的在齊軍後方的糧草車上“煽風點火”,整個車隊已經全部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齊軍頓時大亂起來,本來一邊撲火一邊迎敵就已經力不從心了,現在所有的糧車都被點燃了,齊軍頓時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一面絕望的繼續迎敵,一面快速的在後方撲火救糧。
一直在後面指揮的領隊將軍見狀握緊手中的劍,滿眼通紅就要衝上前去,想起之前國君交代自己的事情,糧在人在,糧毀人亡!
“將軍,不可衝動啊,將軍!”旁邊的副將見狀立即拉住他,大聲的阻止道。
那將軍望了一眼前方的戰況,閉了閉眼,眼中恢復了清明,深呼吸一口,大聲的朝正在浴血奮戰的齊軍吼着:“我大齊的兒郎們挺住啊,我們的援軍就要到了,大家挺住啊!”
那原本低迷的齊軍聽到那將軍的喊話似乎又立即恢復了精神,整個軍隊似乎又重新煥發出一種活力。
妙兒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低聲在端木辰的耳邊說道:“趁機結束,不要拖到齊軍支援到來的時候。”
端木辰點點頭,一邊加快動作朝齊軍的中心突去,一邊故伎重演的將暹羅士兵手中的火把飛快的朝後方的糧車上扔去,一時之間齊軍舊火剛滅這邊又重新燃了起來,弄得他們一心二用手忙腳亂。
太陽緩緩的向西邊落下,帶着餘溫的橘黃色夕陽灑滿了整個草原,使得整個廝殺的場景莫名的帶有一絲神聖的感覺。
“撤。”端木辰見齊軍的糧草已經燒的差不多了,一個轉身對妙兒說道。
妙兒點點頭,銀針早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用完,長劍出鞘,劍梢帶血,妙兒一臉肅殺的站在端木辰的身後對後面的左司邪做了一個手勢。
身後的左司邪見妙兒的手勢,明白了她的意思,一邊朝後面退去一邊哈哈大笑起來。真是爽快,坐在馬上近半個月了,今天這樣一場廝殺打的真是太爽了,筋骨都活動開了。看着齊國的後方一直冒煙的糧草車,左司邪估計這十幾車的糧草都保不住,想想就覺得開心,讓你齊國作惡,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嗡嗡嗡——”正當幾人轉頭準備撤退的時候,暹羅的後方就傳來了收兵的號角。
很明顯,這是提醒他們齊國的援軍快到了的意思,聽到這個聲音,妙兒幾人的動作明顯加快了。
畢竟是在齊國自己的境內,糧草這樣重要的東西被劫了,齊軍的支援速度絕對會很快,這十幾車糧草對於齊國整個冬天和之後的戰事的重要性不亞於關鍵時刻的救命法寶,估計齊國應該是派了大量的人馬過來了。
頓時幾人抱做一團,飛快的朝後面撤去,齊軍爲了搶救糧草倒也沒有對妙兒一行人做太多的攔截。
不過……雄厚的號角聲再次從遠方傳來,很明顯這次的號角聲與之前的並不一樣,肅殺的氣息透過號角聲傳到每個人的心裡,齊國的援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