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把一對耳墜子遞過來:“老爺,就找到了這對耳墜子。”
秦海川正在猶豫要不要伸手接過來的時候,水靈驚叫了一聲:“這事霜兒的耳墜子,前天晚上她特意對着我們幾個炫耀的,我們還問她從哪來的,她沒說。”
秦夢蝶這纔回憶起來:“是呀這兩天我還奇怪呢,霜兒怎麼能有這貓眼石的耳墜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咱們府上也找不出幾副來的,不過憑着一對耳墜子,就能確認是霜兒麼?”
這時候還在屍體邊上的家丁也跑了過來:“老爺你看。這鞋子在屍體不遠處,被個盆子扣住了,沒燒燬。”
“這是霜兒的鞋子。”水靈沒忍住喊了出來。
秦海川看了看秦夢蝶:“確定是霜兒了,只是她怎麼也在這房間裡,並且沒與你在一起呢?”
秦夢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過來找我們吧。”其實她心裡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火明顯是有人裡外一起點的,要不然怎麼會燒的這麼快,外面是秦夢蘭,裡面就是霜兒了,只是霜兒爲什麼沒出去,她心裡有些疑惑。
秦海川讓家丁把那證物都拿了下去,並且讓人把霜兒的屍體葬了了,必然在這府上伺候過,不管曾經如何,人不在了,一口薄棺也算是對死者最後的交代了。
秦夢蝶心裡有些矛盾,如果自己早些把她送回宮裡,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不過人生沒有如果,害人終究害了自己,也算是她的報應吧。
這邊都安頓好了,口也是完全的堵上了,免得有人再看出破綻,封雨夜命人把新的地道口改到了秦夢蝶的花廳。
杏花院內
三姨娘這幾日的眼淚都沒斷過,現在除了盼望秦夢蘭快點好起來,真的就沒有別的願望了。因爲她已經不能生育了,秦夢蘭是她下半輩子的寄託了。
現在看着躺在牀上沒了人樣的女兒,心裡充滿仇恨,她想拉秦夢蘭的手。可是卻發現,秦夢蘭那手猶如兩個肉球,黑色的皮膚裡滲着猩紅的血跡。
她一手死死的抓着秦夢蘭的被角:“夢蘭,你告訴母親,是不是秦夢蝶騙你去的。是不是她害你成這樣子的?”
秦夢蘭心裡知道這事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就算是想要嫁禍秦夢蝶也沒有一點證據啊,根本秦夢蝶就不知道自己去了,如果陷害對方容易讓對方查出來是自己做的。
如果在牽扯出來大皇子和四皇子,自己就算是有幾條命也不夠了,所以秦夢蘭閉口不提,用嘶啞的嗓音道:“母親不要管了,什麼都不要管。”
這讓三姨娘更多了仇恨:“夢蘭你別怕,你父親偏心,可是你還有母親。就算是我拼了命,也要給你找個墊背的。”
秦夢蘭試圖伸手去拉三姨娘,可是這手就是擡不起來,掙扎了幾次,最後放棄了,只是嘴上不停地重複:“別去,別去……”
越是這樣的迴避,越是讓三姨娘以爲秦夢蘭有什麼不敢說的,或者是有什麼隱情,所以她把一切的錯都歸結到了秦夢蝶的身上。爲什麼自己的女兒毀在了秦夢蝶的院子,而秦夢蝶沒事。
再想起秦海川那麼偏心,這幾天竟然都不來看看秦夢蘭,自己的心裡越想越不平衡了。秦夢蝶姐弟兩個都沒受傷。可是秦海川一天去兩次,還有二姨娘肚子裡那個種,聽說像是男孩。
三姨娘看着自己,再看看秦夢蘭,心裡充滿了嫉妒,她起身便往‘夢築’走去。
三姨娘進了秦夢蝶的院子。也沒等着人去通報,就闖了進去:“秦夢蝶,你出來,你害了人,竟然還能這麼安心的享受,你不怕天打五雷轟麼?”
三姨娘本身就是個大嗓門子的,這麼喊起來,整個院子都聽得見了,水靈趕緊走到花廳門口想去攔住三姨娘。
坐在內室的秦夢蝶穿了鞋子,走了出來:“水靈不用攔着了,有些人想要自取其辱,我倒要看看她怎麼替自己辯白的。”
水蓮是個精明的,趕緊跑向秦海川的書房去叫秦海川。
二姨娘和洪烈也聽見了動靜,都從自己屋子跑了出來,秦夢蝶擔心二姨娘情緒激動,這前幾日剛剛暈過去那次,已經動了胎氣,多虧着有李管家幫着調理呢,這要是讓三姨娘再給氣到可是糟了。
她趕緊走到二姨娘身邊:“二姨娘,你趕緊回屋子躺着去,我能受欺負麼,何況咱們有證據怕什麼,再不濟我還有王爺呢,我沒事,你趕緊回去。”
二姨娘還是不想走:“不行,哪有做孃的遇事躲了,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不能讓你被欺負了。”
秦夢蝶拉了拉洪烈:“你和小魚把二姨娘攙回房間去。”
洪烈也不想走:“姐姐,我在這保護你。”
秦夢蝶有點急了:“你們兩個人都回去,我沒事,我還有如風如雨呢,我能怕一個婦人麼,你們兩在這我就更多擔心了,你們是不是就像讓我不踏實。”
說話間,三姨娘已經衝了進來:“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場面啊,你們害了我的孩子,卻在這假裝的惺惺相惜的演着好人,你們不怕遭報應麼?”
二姨娘聽了這話能不生氣就怪了,上前一步:“李巧榮,我今天告訴你,你想要動我的孩子,你得先過了我這關。”
見二姨娘往前去,秦夢蝶更是緊張了,二姨娘可是身懷六甲的,這要是有點散失。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她趕緊上前拉住二姨娘:“二姨娘,你要是不回屋子,我真的生氣了,我說了我能應付得了,並且三姨娘想要個答案,那我就給她答案,要不然這事情我還真的要背黑鍋了。”
三姨娘聽了秦夢蝶的話,心裡更是不痛快了:“你說什麼,什麼你背黑鍋了,你個害人精。”說着一巴掌對着秦夢蝶扇去。
二姨娘本能的香檔在前邊,這時候洪烈手疾眼快,一掌打在了三姨娘的腹部,三姨娘往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
她見自己軟硬都弄不過,便開始嚎啕大哭,也許是這幾日她確實是心裡有太多的苦楚了,她每日伺候着秦夢蘭,又不敢說太多話,也不敢當着秦夢蘭哭的太多,怕秦夢蘭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