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閻王殿和辦公室之間有一長十米的窄通道。
“兩位先行官,我來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進了閻王殿,秦廣王用手朝左邊一指,“我們這左邊邊走邊看。”
清靈和空明看到整個大殿裡鬼差很多,大家都很忙碌似的,而且還感覺到大殿裡魂魄也很多,可是都是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清靈正要相問,秦廣王說話了。
“這是登記臺,”秦廣王指着一個鬼差說,“這是負責登記的鬼差,叫非央。”
非央見了秦廣王和清靈,空明,忙招呼着。
“秦王,你好!兩位上仙好!”
清靈說:“非央神,你好!”
秦廣王說:“非央,今天有多少魂魄?”
非英翻了一下登記本,說:“有35個待審魂魄。”
秦廣王說:“先讓他們排隊等候,聽我傳喚。”
非央說:“是,秦王。剛纔黑白無常發來信息,今天可能還有十幾個魂魄到來。”
秦廣王說:“嗯,我明白了。你好好當值吧,注意維護秩序。”
非央說:“是,秦王。”
走了幾步,又有一張辦公桌,一個鬼差正坐在桌子前寫着什麼,嘴裡還說着話,看樣子是在作詢問登記。
見了秦廣王,也是立即起身招呼。
“秦王好,兩位上仙好!”
空明說:“秦王,這位是……”
秦廣王說:“呵,這位叫景軒,他的職責任是詢問魂魄生前所經歷的的事,好的壞的都要記,我在作最後判決時,要參考的。”
秦廣王拿起景軒桌子上的記載本,翻了翻,說:“景軒,一定要記詳細,問清楚,如果魂魄所言與孽鏡臺顯示不符,不但會加重對魂魄的量刑,也會追究你的工作責任。”
景軒說:“秦王放心,小神一定會盡職盡責,作好詢問記載。”
秦廣王說:“那就好,兩位先行官,我們繼續往前看。”
空明對這個景軒倒是蠻有興趣的,便想多瞭解一下他的事情。
“秦王,這個景軒來歷也一定不凡吧?”
秦王說:“是的,在大殿工作的神職人員幾乎都有不異常一來歷,就說剛纔的非央吧,他在陽間是一個大型企業的統計員,寫得一手好字,對數字非常敏感,心算能力很強,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比如,他每天登記的魂魄少說也有百十名吧,他能記住每個魂魄的名字和資料。象負責詢問的景軒,他在陽間是信訪局的幹事,專門接待來客,他速記能力很強,不管你敘述速度多麼快,他都能一字不漏地記錄所述內容。他是因情而自殺的。也是我救了他,沒讓他入地獄受苦。”
空明說:“秦王,能說得詳細一些嗎?”
秦廣王說:“當然,不過,他的故事可很長,要半天說完的。這樣好不好,我說個大概,一
會兒我讓人給你們一份資料,你們自己看。”
空明說:“那最好不過,你說吧。”
秦廣王說:“ 景軒他妻子叫洪麗英,是一個單位的會計,和他單位老闆江騰林有曖昧關係,有一次兩人一起到一個店, 正好景軒也去這個店買東西,突然聽見這店的一個小夥子稱江騰林和洪麗英爲爸,媽,景軒當時就血氣沖天,是聽說洪麗英和江騰林有關係,沒想到他們竟有了孩子,還這麼大,且開了店。景軒當時就從櫃檯上拿起剪刀朝江騰林刺去,然後自已也自殺了,只可惜,江騰林沒死,景軒自己倒死了。更讓景軒氣的是,他死後不到三天,洪麗英就和江騰林成了婚,這事讓景軒一直耿耿於懷,我勸他,想開些,並安排他在這裡工作。”
空明說:“換了誰也氣,自己的妻子和別人生了孩子,等孩子大了,有了事業才知道自己戴了 綠帽子。”
清靈說:“這樣的事在陽間多如牛毛。”
秦廣王說:“是啊,人心難測啊,再說陽間的律法,可塑性很強,有錢能使鬼推磨……”
空明一下子笑了起來。
秦廣王明白自己說漏了嘴,也是一笑,說:“其實這句諺語說得並不對,鬼神從來不會聽凡人的話的,這句諺語只是誇大地說明錢對凡人的作用。在陰間就不同,雖然有律法不外乎人情的思想,可是錢在這裡不起作用,事實上,我在量刑時,也不是完全不考慮人情,不然,也難找這些有能力的鬼差。”
清靈說:“秦王真是位賢王。”
秦廣王說:“別擡舉我了,我們繼續往。前看。”
前面不遠處,一個鬼差正拿着蒼蠅拍似的東西在魂魄下下挪動。
“秦王,那個鬼差在幹什麼?”空明說。
“呵呵,這個鬼差叫範建……”秦王的話被清靈打斷。
“犯賤?這個名字是誰起的啊,也太讓人鬱悶了。”清靈說。
秦廣王一笑,說:“不是犯賤,是範建,模範的範,建設的建。”
清靈說:“嘻嘻,這正如楊偉被人聽成**一樣,這漢字同音字就有這個毛病。”
空明笑着說:“不是漢字有毛病,是你腦子有毛病,整天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三仙說笑着,已到了範建跟前。範建看到三仙,便停下工作,說:“秦王好,兩位上仙好。”
空明覺得這些鬼差素質都不錯,他們都說禮貌語言。
“你好!”空明迴應道,“範建神,能告訴我你手中的東西叫什麼嘛?”
範建說:“這叫探測儀,用來檢查魂魄身上是不是藏鐵等物質的。”
空明突然想起自己在陽間乘坐飛機的情形,過安檢時,也有服務員用探測儀在人的全身探來探去的。
“你前世是機場工作人員?”空明興奮地叫了起來。
範建一愣,“你怎麼知道?”
空明說:“你作的工作和陽間機場安檢差不多是一樣。”
範建一笑,說:“你說得很對,其實我生前是機場的安檢負責人,不過,在陽間,我親自給旅客作安檢的時候
少,但在這裡對魂魄作檢查則是我的主要工作。”
空明說:“有沒有發現魂魄攜帶凶器的情形?”
範建說:“當然的,不過是很久的事了,一個在陽間因爲殺人而被槍決的犯人,曾攜帶一把匕首來地府,被我查出來了。當然是沒收並且在他的登記材料上記上一筆,作爲秦王量刑時參考。”
空明朝秦廣王看了看,秦廣王說:“是的,凡在登記表有劣跡記載的,我都更加小心審判。”
空明對範建說:“謝謝你的介紹,我們到前面看看。”
秦廣王手一伸,說:“請!”
在大殿的一角,有一個高大的臺鏡。此臺鏡高一丈,鏡大十圍,向東懸掛,上面寫着七個字:孽鏡臺前無好人。
鏡子側面的牆上有一首詩:魂登孽鏡現原形,減字偷文暗補經。陰律無私實判斷,陽人作惡受嚴刑。
“秦王,想必這臺鏡就是地府有名的孽鏡臺吧!”清靈說。
“是的。”秦廣王說,“我量刑的主要參考就是這孽鏡臺,登記表所記或許有出入,但這孽鏡臺卻不說慌,好人壞人,一照便知。”
空明說:“秦王,孽鏡臺前無好人,這意思是說只有壞人才要在鏡前照一照,好人是不需要照的吧?”
秦廣王說:“是這樣的,不過也不盡然,從範建傳到我這裡的登記表,我事先對照看看,如果登記表內容明確地表明此魂魄生前沒有明顯的劣跡,就作出判決,要麼讓其投胎,要麼讓其上天堂,或者發往相應的殿,如果有劣跡,則要過孽鏡臺,根據情況發往相應的殿。有時登記表上的內容模棱兩可,我也讓他過鏡看一下,是不是有劣跡。”
空明說:“能演示給我們看一下嗎?”
“當然。”秦廣王說,“兩位站到我後面。”
秦廣王坐在離孽鏡臺前約一米且與檯面成45度角的地方,這樣的位置能讓秦廣王看到鏡中的情況,而不會讓自已入鏡。
秦廣王翻開桌子上的登記表,第一張表上寫的是一個叫衛子國的魂魄,說此人原是一個農民,後來進了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的,三年後竟成了一個公司的老闆,不過,好景不長,一次和客戶喝酒,竟醉死在酒桌上。此人是好是壞,也不好評判。
“象這個衛子國,憑表上記的內容,不好判斷他人是好還是壞。這種情況下,我就決定讓他過孽鏡臺。”秦廣王說。
“嗯,秦王,你先等一下,別忙着叫號,我還有一個問題得先問一下,”空明說,“這孽鏡臺真的能顯法魂魄生前的劣跡嗎?做的壞事能重現嗎?”
清靈說:“我妹妹的意思是說,這鏡子的工作原理。”
秦廣王一笑,說:“我已明白空明先行官的意思。這面鏡子,是天地靈氣所化而成,產於崑崙山一洞內,魂魄到它面前來,可被照耀其本來面目,一點也不隱藏。其實除了這鏡子本身的功能的確有點厲害之外,還與魂魄本身有關”
“與魂魄本身有關!”空明說,“這是當然,不同的魂魄情況也不同。”
秦廣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