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道長拆開信,咳嗽了幾聲。
“道長,你沒事吧?”姚賓說。
絕情道長說:“我沒事,你先坐下。”
攤開信,內容如下。
道長。
感謝當年你救我和我妻子,我和利華夫妻情深,如果不是有賓兒,我也不會苟活到現在。當年你爲救我,可能受傷了,不知道這些年你怎麼樣了。如今賓兒已長大,我也要去找利華了。賓兒以後就託你照顧,我走了。道長再見。
絕情道長一聲“不好。”便拉着姚賓出了寺廟。
絕情道長使出飛行術,帶着姚賓一起來到了胡利英的墳前。
姚百歲倒在墳前,身邊全是血。
姚賓見狀,撲在姚百歲身上哭了起來。
“姚施主,這又是何苦呢?”
“道長,爲什麼會這樣?”
“姚施主,你以爲這樣就是對愛的忠誠嗎?利英在九泉之下,想着你們的孩子一個在世上孤苦伶仃,他會怨你的……”
絕情道長停下了,這個自詡爲降妖除魔的絕情人竟爲人妖之間的戀情感動得流了眼淚。
“賓兒。”絕情道長一向對世人都稱施主,這會兒竟脫口而出,把姚賓叫做賓兒,自己也吃一驚,“別哭了,你爹是爲你娘而死,其實你娘也是爲你爹而死,他們有情人能到天國相見,也是幸事,我們先安葬你爹吧。”
絕情道長話音剛落,胡利英的墳墓突然開了一個口子,一陣風颳來,姚百歲的屍體進了胡利項的墳墓。
“天意,天意,這是天意啊?”絕情道長說,“生要同衾,死要同穴。姚施主,胡施主,你們才真是百年好合啊。”
絕情道長說完竟暈倒在墳前。
姚賓見狀,忙去扶絕情道長,“道長,道長,你怎麼了?”
絕情道長半晌才醒過來,“賓兒,扶我回華音寺。”
走了幾步,姚賓往後望了望,他想看看爹孃,突然叫了起來。
“道長,你看!”
絕情道長回頭一看,墳頭上長出一棵樹,這樹樹葉茂盛,還結了兩隻果子。
“長生樹!”絕情道長叫了起來,絕情道長在一本古書上看過,這種樹存活極少,而且少有果實,現在這棵樹長在姚百歲和胡利英的墳前,說明上天也默認他們兩個的愛情,這結的果實一定不同尋常,“賓兒,這長生樹,有空時,你經常來看看。”
姚賓說:“是,道長!”
絕情道長想傳授一些功夫和法術給姚賓,可是他覺得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有時說話多了,就覺得上氣不接下氣,示範動作就更不用說,終於有一天,臥牀不起了。
姚賓一直守在牀前。
“賓兒,貧道不行了。其實,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賓兒,你知道貧道爲什麼被稱作絕情道長嗎?”
姚賓搖了搖頭,說:“不,道長不是絕情之人,爲什麼會被稱作絕情道長呢?”
絕情道長說:“賓兒,你聽我說,我接受天命,就是要降妖除魔,在此之前,我滅了很多妖魔,象鯉魚精啊,豹子精啊,可是見到你娘後,我竟心軟,下不了手,這樣,我就已犯了天條,我今天病成這樣,就是上天在懲罰我。”
姚賓說:“不,道長,你一生爲百姓服務,你的病會好的。”
絕情道長說:“賓兒,你不用安慰我,貧道歸天后,你先呆在這裡,好好練功和法術,等將來有機會後,再去
外面闖番事業。”
“不,道長,你的病會好的,你還得教我功夫和法術。”姚賓說着,眼淚都流出來,爹孃不在了,現在道長是他唯一的親人。
“傻孩子,人都會死的。”絕情道長說,“你去倒杯水給貧道。”
等姚賓端着水回來的時候,絕情道長已口吐鮮血,奄奄一息了。
“道長!”姚賓哭了起來,“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絕情道長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真是不行了,“賓兒,貧道得走了。”
外面突然刮起來大風,一個亮晶的東西吹進了絕情道長的廂房。絕情道長似乎是迴光返照顧,竟坐了起來,一手接住那亮晶晶的東西。
“賓兒,這是那長生樹結的果實,這果實你帶在身上,你爹孃就會保護你,快拿着。”
姚賓接過這果實,仔細一看,就是一普通的果實,能保護我嗎?
姚賓拿着果實轉變了幾圈,突然這果實竟變成了一隻瓶子,上面還寫着“保命瓶”。
“道長,你看!”
絕情道長說:“賓兒,這瓶子是你爹孃所變,本來是一對,你這個是雌的,雄的到了一個法力高強的人手裡,據我猜想,日後這兩隻瓶子會相遇的,不過,那隻雄的法力比這個稍大。”
姚賓說:“道長,這瓶子既然是我爹孃所變,爲什麼會有一隻落到他人手裡呢?”
絕情道長說:“天意,天意!天意……”
絕情道長念着這兩個字,聲音越來越小,慢慢斷了氣了。
一時間,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道長……”姚賓的聲音直衝雲霄。
安葬了絕情道長,姚賓守了七七四十九的靈,就離開了寺廟。
姚賓先去了爹孃的墳前,奇怪的是那棵長生樹已枯萎了,只剩一樹幹。
“這樹不是叫長生樹嗎,怎麼會死呢?”姚賓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哪裡傳來一個聲音:這樹的生命力全貫注到了它的果實裡面去了,沒有滋養它的養分,當然會枯萎!
姚賓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人。
“是誰,請現身相見!”
“轟。”地一聲,一個杵着棍子的老頭出現了。
姚賓說:“你是誰?”
這老頭說:“我是此地的土地,你有什麼問題,問我吧?”
“剛纔是你說這樹的生命力全貫注到了它的果實裡面去了,沒有滋養它的養分,當然會枯萎嗎?”
土地說:“是的。”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這棵樹再活過來呢?”
土地一笑,說:“當然是它的果實,將果實放在這棵樹的根部,這棵樹吸上一定的養分後,自然會活過來,只不過是這果實的法力就要的折扣了。”
這長生樹伴隨爹孃,不能讓它枯萎,就算這瓶子沒有法力,也沒關係。
姚賓將瓶子放在長生樹的根部,一會兒,這已枯萎的長生樹就立即長出了嫩葉。
“可以了,現在拿開它的果實,去小溪邊舀一瓶子清水來,澆在樹根部。”
姚賓照作,這長生樹立即又枝葉茂盛,還開滿了花。
“土地公公,這樹還能結果嗎?”
土地說:“能,可是要到萬年以後。”
姚賓說:“多謝土地公公。”
土地一聲“不用了,你好之爲這。”就不見了。
姚賓在爹孃墳前呆了
一會兒,又回家看了看,就走了。
姚賓經過一座山,這座山路崎嶇,難於行走。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兩個手持大刀的壯漢。
“請兩位大哥讓開!”姚賓心裡有點害怕,他從小沒出門,也從沒有見過這場面,不過,他外表上並沒顯示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其中一個壯漢說。
姚賓包裡只有絕情道長留給他的些錢,可是想要找到歸宿,不知道還要多少時間,這錢可不能給他們。
“兩位大哥,小弟身上沒有錢!”姚賓說。
另外一個壯漢陰笑道:“哼哼,誰信啊,你看你穿着這麼好,包也鼓鼓的,沒有錢,鬼才信。兄弟,放明白點,有言道,舍財免災。”
姚賓這身衣服還是他爹孃在他十五歲生日時,特地給他做的,他也只有這一身象樣的衣服務了。
“可是我的確沒有錢!”
這後一個壯漢說:“把包給我看看!”
姚賓護着包,往後退。
這壯漢拿着大刀,指着姚賓,“不給是不是,別怪老子不客氣。”
這壯漢持刀就往姚賓砍去。
姚賓後面就是山岩,沒有地方可退了,壯漢刀已到頭上了。
姚賓眼睛閉起來,等死。
可是好半天了,好象沒有發生什麼。
姚賓睜開眼睛一看,這壯漢正跪在地下,自打耳光。
“這位大哥,你這是爲何?”姚賓說。
“我哪知道啊?”這壯漢說,“我剛要砍你,就倒地了,手不由自主的抽自己。”
姚賓想:這是什麼怪事啊?
另個一壯漢說:“小子,你是不是會什麼法術,快讓我兄弟停下來,這樣打下去,不打死纔怪。”
姚賓說:“我一普通村民,哪有什麼法術啊,再說你們存心不良,這是報應。死了與我何干?”
這壯漢說:“小哥饒命,我們以後不幹這營生了,你就放過我們吧。”
姚賓說:“可是我真沒有法術!”
眼見這地下跪着的壯漢嘴角被自己抽得出了血,心中也不忍,他們也一定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不然也不會出來做這種事。
是不是身上那個瓶子的緣故?
姚賓拿出瓶子,只見這個瓶子瓶口鬆動了。一定是這個瓶子在保護自己。這個壯漢也受教訓了,就饒過他們吧。
“兩位大哥,只要以後你們再不幹這種事,我可以饒過你們。”
一個壯漢說:“我們以後不敢。”
可是姚賓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讓這壯漢不打自己,弄了半天也沒有效果。
“你不相信我們哥倆嗎?”
姚賓說:“不是,我正弄呢。”
無意中姚賓將瓶蓋旋緊一下,怪了,這壯漢立即停止的打自己。
“原來小哥是高人,兄弟以後不敢了。”這自已打自己的壯漢說。
姚賓說:“哪裡是什麼高人,沒事,小弟我走了。”
這兩壯漢望着姚賓的背影,發呆了半天。
姚賓繼續前行。累了就坐下來休息,可是這一坐,竟睡着了。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幾個美女正一旁看着自已。
“你們……你們是誰?”姚賓說。
其中一個美女說:“怎麼,你連你姨媽都不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