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色的玉簡摸起來光滑而溫潤,上頭有着鑲金的邊讓它顯得低調而又奢華,玉板指也不知什麼做的,宛若羊脂白玉一般的溫潤好摸。
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大殿柳白白有一瞬間的明悟,剛剛眼前所見應該是手上這枚玉簡所凝聚出來的幻象,這也終於說明了爲甚麼她走進來的時候,整個大殿裡面的人就像是沒有見到她一樣,因爲不是沒有見到,而是本來就不可能見到。
柳白白將神識探入玉簡裡頭,一股龐大的知識席捲而來沖刷着她的識海,與剛剛親眼所見的那些幻影的操作結合了起來,同時再附帶更加深入的分析。
到這一刻柳白白終於明白感靈師的攻擊方式,普通的修士靠的是咒語法訣來驅動靈氣使其爲己所用,然而,感靈師靠的是‘言靈’。
因爲看得見,知道那些術法的施術方式,所以,感靈師到後頭並不需要任何的法訣來驅動靈氣,通常一念之間靈氣便會自己組織,當然,這需要與空氣間的靈氣光點達到前所未有的默契,可效果也是絕對的,一個是被迫驅使,一個是主動驅使,同樣一個攻擊感靈師釋放出來的效果會是一般修士的一倍或者更多。
而柳白白之前並不知道驅使的方式,所以她一直以來都還是靠着法訣來驅使着衆多靈氣,那效果當然大不相同。
因爲如此,感靈師在特殊的五感下空氣間的靈氣便是自己的傳信使。還有升級的速度,以及感靈師的天賦,都與一般的修士有那麼一大些的不同。
雖然,柳白白目前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麼,但她相信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發現的。
低頭看向手中的另一個物品,玉板指。
柳白白將它舉起透過光線看過去帶着點乳白色的透明,神識探入就像是送進大海里頭沉寂,滴一滴鮮血在上頭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讓她有點摸不着邊,不知爲何這個玉板指會與玉簡一起出現在自己的手中,柳白白試着將這個有一個成年男子拇指粗的玉板指套上大拇指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她有點沮喪。
從空間裡頭拿出最初在霧天門腳下市集買的那個填漆花紋的木盒子打了開來。裡頭已經收藏了好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有之前在霧天門腳下市集裡隨手買的玉石以及其他五個零碎的鐵片,還記得當時聽到鄭大叔說隨手買的東西或許就是大機緣她還堅持要找個小石子來買。還有之前去莞島買的全部漆黑的特殊礦脈,一直沒有把它切開來看也不知裡頭是什麼礦石。還有暮大哥給的雪蓮珠。從那怪魚肚子裡得到的玉璽。不知不覺這一個小小的填漆木盒裡已經放了許多的東西。
柳白白輕輕地將手中的玉板指也給放了進去。闔上盒子再次收回空間裡頭準備離開北面回中央去了,如今距離秘境結束的時間也差不多快了,只剩半個多月。
似是知道柳白白準備走了。久空從空間裡頭跳了出來跳到柳白白的肩上,誇張的輕呼一口氣:‘呼!這可總算準備走啦~走走走,去外頭呼吸新鮮空氣去!’
柳白白挑眉的看了久空一眼,心底充滿了無奈。沒辦法,這大殿裡頭根本無處可去,而久空又是個喜歡到處蹓躂的性子,可想而知這一個月他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該有多憋悶。
‘好好好,走!出去了!’柳白白笑着說,一邊帶着久空推開了門走出了大殿,這次,大殿門一推開所看見的世界又不一樣了,不再是雪白的廊道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後花園。
柳白白從空間裡頭拿出定位儀,上頭如今顯示着柳白白目前的位子,周遭似乎有一位同門也在附近,上頭有一個綠點正亮着光芒,柳白白側頭想了想便將視線移到正中央,如今距離前去中央高塔大約要三天的時間,不算太遠。
因爲不趕時間,這次柳白白便沒有加快速度而是有點半悠哉地向中央的方向前去,時不時地停下來摘採一些靈草靈值,或許是因爲秘境的關係,這裡的靈植年份雖高卻都沒有守護的靈獸,所以摘採上也就沒有什麼大困難。
沒有看着定位儀的柳白白並不知道,那個定位儀中的小綠點正以驚人的速度向着她這邊奔跑了過來。
再採下一株靈草之後,柳白白的神識敏銳地察覺到遠方的空氣間有異動,方圓幾十裡的外頭有個什麼正在靠近。
噹的一聲鈴響,柳白白反射性的便驅動了法器隱身了起來,一個跳躍便跳到一株樺木上頭。
沒等多久,她便看到有一個煉氣十層的他派弟子正在追趕着自己門派的同仁,同門是一個煉氣九層大圓滿比自己要年輕一歲的弟子,相貌平凡,看得出來他如今面色恐慌。
柳白白皺了皺眉暗暗思索了一下,讓久空在樹上等自己一下便跳了下去,她也想考驗一下自己一個人面對別派同級生時會怎樣。
柳白白跳下去的位置很巧妙,恰恰好站在自己門派弟子身前卻又能清晰看到他的動作,同時又可以阻擋住那位煉氣十層的攻擊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柳白白跳下去的瞬間直接開口道:”這位道友請止步,不知我門派同門做了什麼事讓你非要如此追趕在後。“
那人似乎在看到柳白白是煉氣十層大圓滿之後有所忌憚,不自覺得倒退了幾步然後又頓住了腳步,壯着膽子說:”他拿我東西!“
柳白白轉頭看向身後的同門,那同門撇了撇嘴說:”那機緣本就是誰先得便是誰的,哪有屬於他的東西。“
柳白白轉頭看向前面的道友調解的說:”你也聽到了,既然你錯過了機緣,便不要再執着了,否則你看我們人多勢衆,你也討不得好。“
那人低下了頭,似在思索着柳白白的話語的分量,然後那人似是退讓的後退了一步。
這讓柳白白松了一口氣,想來那人還是認得清現實的。
結果下一刻,對面那人突然擡起頭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看着柳白白笑着說:”究竟是誰人多勢衆還說不清呢?“
”你什麼意思!?“柳白白心頭突然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