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緩緩站起來,讓小毛驢自己在林間自己找吃的,玩耍,而自己走到昨天那個酒攤前,要了一罈子酒,靜靜的坐在那裡,閉上眼睛感受着人間的這股力量。
少室山頂,端坐着的和尚終於坐不住了,睜開眼,帶着無比的憤怒看着人間,人間各處沖天的殺氣,彷彿他看到了無數佛子被屠戮的景象,面色悽慘萬分,旁邊的弟子俱都不敢說話,就等眼前之人發話,可惜不知道爲什麼那人依舊不說話,終於有弟子忍不住問道:“老師,請允許我們去吧。”
“去,去向哪裡,山前無路,你們哪裡也去不了。”
“老師,山下的路不是很暢通的嗎?我們施展神通不出幾日便能到達各處,老師爲何說無路?”
“可惜,如今路已不通,一切自有緣法,這是一場已經註定的結局,爾等誠心誦佛,勿要再提此事。”
從黎民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東方的時候,一場來自東方大地上的殺戮便開始了,官府早早的貼了通告,說最近大唐境內不太平,有數股作亂的勢力,讓平民百姓呆在家中儘量不要外出。自然沒人敢和朝廷對抗,一切顯得那麼自然,在平民百姓的而眼力,朝廷這是爲了他們好。
人間無數寺廟,禪院幾乎俱都遭受到了來自道門的攻擊,那些沒有大神通坐鎮的小廟寺院,頃刻間消失不見,佛子僧人被屠戮殆盡,至於那些比較大的寺廟禪院,實力雄厚,各自頑強抵抗,可是那些道門之人沉積了數十年的力量一旦爆發了出來,豈是他們能夠抵擋的,絲毫沒有超出林月的預計,一天的時間,九大道門搗毀寺廟禪院無數,佛子僧人驚恐萬分,俱都虔誠祈求佛祖庇護,可惜佛祖似乎聽不到他們的祈求,他們很絕望,佛祖拋棄了他們,可惜他們卻依然虔誠不已,佛祖可以拋棄他們,但是他們卻不敢拋棄佛祖。
林月靜靜的坐在少室山下,靜靜的等待着,他知道,上面的那人已經看不下去了,作爲人間的真佛,他豈能如此坐視不理,上面的哪位在等,林月也在等,雖然等的目標結果不一樣,可是那都是在等。
達摩輕輕睜開眼說道:“還的等等,還的等等啊,就差一點了,希望你快些。”
無數逃難來到少室山下的僧人佛子,俱都驚恐的向着少室山奔去,林月一個也沒有阻擋或者爲難,而他們也根本不知道坐在那裡的竟然是這場殺戮的製造者,一口水也顧不得喝,他們向着只想活命,人性的弱點,命纔是最重要的,一切沒了命,什麼也就沒了,他們不是佛,也沒有開悟,自然不捨得那條命,他們還想這享受人間萬民的跪拜,人間的香火,他們什麼也不想做,只等攢夠了人間萬民願力,助他們成就自我。
酒家雖然不認識林月,卻看到林月安然自得的坐在那裡,心底暗暗驚歎,不敢去驅趕,而是不斷的給林月去添加酒水,也不去收錢,可是一直到了第三天,林月依然坐在那裡,只喝酒什麼也沒吃,酒家怕林月餓壞了,急忙端過來一些酒菜,林月笑道:“多謝。”說完從袖筒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給酒家,酒家急忙說道:“這位公子,不用不用,這些菜算是我請公子的,我看這位公子不凡,如今官府下令沒人趕出去,想不到這位公子依然能穩坐圖泰山,的確讓小老兒敬佩不已啊。”
林月微微而笑說道:“見笑了,其實我是懶得走路了,呵呵,若是不嫌棄,我觀你這酒攤沒有名字,老闆若是不介意我替你題個名字吧?”
老闆一聽,喜道:“這感情好啊,多謝公子了。”說完急忙端來筆墨紙硯,林月提起筆說道:“不知道老闆那裡人氏?”
老闆急忙回答:“小人乃是山西臨汾人氏,不過已經離開那裡幾十年了,憑着這一手釀酒的本事纔在此立足,讓工作見笑了。”
林月搖搖頭說道:“天下百姓若是都如你一樣,那纔是真正的天下大同啊。”
說完林月提筆寫下兩個字:汾酒!
老闆細細觀看這二字,越看越是喜歡,說道:“想不到公子一介文人,這一手字卻如此剛硬,隱隱有沖天而起、破紙而出之感,好字好字啊!如此就多謝這位公子了,只是不知道可方便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林月微微搖頭說道:“你我萍水相逢,何須問及姓名,有道是天涯何處無知己,有緣自當酒一杯,不是嗎?”
老闆細細品味林月的這句話,不住的點頭,說道:“這倒也是,那就不打攪公子喝酒了,我去忙了。”
林月點點頭,依然只喝酒不吃菜,少室山下前來避難的僧人佛子越老越多了,起初從三三兩兩到現在的成羣結隊的前來避難,林月很滿意這個結果,或者說越看越高興,臉上的笑容越老越多,最後真想忍不住放聲大笑,可是他知道佛門的力量遠不止於此,於是林月很是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佛門最後力量的出現。
山頂僧人開始忙碌起來,將前來避難的僧人佛子全部安頓下來,唯有端坐在大雄寶殿內的達摩依然平靜的看着這一切,一個避難來地位不低的僧人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佛慈悲,不過三日,中土我佛門寺廟禪院被搗毀千座,僧人佛子被屠戮無數,我佛門浩劫來臨,還請我佛慈悲,救助與一干僧人佛子啊!”
達摩看了一眼那僧人說道:“你等只管安心,不出十日必有轉機,無需擔心,去吧!”
那僧人雖然不解,但是知道眼前此人就是活在人間的佛,自然相信,這才安心的轉身離去,達摩低沉的說道:“你到底還在等什麼,一切自有緣法,既然天命註定,你何不早早做出選擇,我佛門如今爲了你搭上了如此高的代價,你也應該滿意了吧!”
林月平靜的神念延伸數千裡,目睹這一切過程,沒有任何的遺漏,可是爲什麼心底忽然越老越不安,到底是哪裡啊,林月忽然目光轉向東山禪院,心道,果然東山禪院的實力強大,兩大道門的高手,依然沒有完全的毀滅哪裡,那些氣息深厚的和尚依然穩坐其中,地仙境界以上的高手至少有十人以上,可是圍攻哪裡的道門之人,地仙境界以上的不過六人,林月搖搖頭說道:“太少太少,你們沉寂了數十年,難道就這點實力嗎,還是在保留什麼,實在不應該啊,難道你們還在怕什麼,唉,你們何須擔心什麼,你們上面難道沒人嗎?再不行他們也會罩着點你們,何須擔心以後佛門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