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如果可以
若子虛不知程楚楚爲何會突然說上這麼一句，只呆呆地站着。
“是麼？”擡頭，溫柔凝視的眼神中帶着些許期待。似乎已經習慣了這麼直白的看着眼前這男人的雙眼，儘管已經那麼久沒見，卻不知爲何心內覺得熟悉。像是好久以前看到蘇炎的感覺，兩人對彼此一無所知，卻偏偏選擇了執着。
嘴角微微一揚，細長的眼角帶着一絲輕蔑：“很想要同生璧吧。”薄脣輕啓，話語輕鬆。
眼神中瞬時充滿了驚訝，其實內心比什麼時候都淡然：“怎麼會？”卻還是那般浮躁虛僞的臺詞。
爲何，此時眼前這女人的情緒，他能夠掌握的這麼清晰。她明明那麼冷靜，爲何要表現成這個樣子。充滿喜感的欺騙讓他不想再看下去：“夠了。”不知是不是因爲眼底過於湛藍的底色，表情顯得那麼冷傲。
“你.......”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明明之前是那麼溫柔的男子，那麼期望得到自己的愛。爲何此刻的冷酷這般明顯。程楚楚有種接觸不到若子虛的感覺，像是天邊的一輪紅日，一點點上升，似乎在靠近自己，實際越來越遠。
“想騙我？”若子虛淡漠擡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是因爲太久沒見，還是之前記憶中的容貌出了偏差。她黛眉大眼，豐潤的紅脣那般的充滿誘惑。明明好記之前，在他眼中的女人不是這個樣子的。
程楚楚只默默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接話。已經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所有關於瞳孔縮影，面部紋理表情判斷的微表情原理，在此刻這個眼睛充滿妖魅的男人面前都起不了作用。她不是一個悲觀的女子，卻在此時。無比擔憂。
程楚楚那般明顯的木訥，不知是因爲心內的失望還是實質上的傷心，總之看起來像是一個被丟棄了的破舊洋娃娃，讓若子虛看了好生心疼。“你......”終究還是想試着打破這冗長的沉默“真的很想要麼？”卻不知爲何在此刻問出了這樣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話。
“什麼？”程楚楚擡頭看着若子虛，能夠從這刻意的臺詞中聽出想要退讓的信號。
默默長嘆一口氣，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真的很想要麼？”
點頭
。毫無遲疑，這種直白的慾望，程楚楚一點點都不想隱藏。
嘴角一點一點，慢慢，慢慢的上揚。雙眼因爲笑容稍稍眯縫。像是天邊遙遠而明亮的彎月。那麼靜謐的笑容。似乎讓一切都平息了。明明體內寒毒蝕骨。明明會因爲這陰寒而顯出人性生冷的。爲何？
程楚楚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樣的笑，她就算想要回避也覺得腳步移動不了。
“那就給你好了。”輕輕伸手。慢慢將脖子掛着的紅色細線一點點的拉扯出來。
程楚楚目不轉睛的看着，那男人纖細的手指.......
晶瑩剔透，碧綠襲人。
果真是同生璧。
“吶。”很自然的遞過去，沒有絲毫的遲疑與不捨。溫柔的言語透着那麼親暱的曖昧。
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千萬種的可能，沒有一種是這男人親手遞給自己。“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剛剛伸到半空中想要接過同生璧的手，卻突然停住了。
很重要麼？眼前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麼？卻並沒有將這一句問出口，只是帶着淡淡微笑地那麼靜靜看着。此時的鬆手，也許就是結局。也許心痛，卻在這個女人面前毫無知覺。一切來的太快。似乎就應該走的快。他本以爲自己會氣憤的毀掉這個女人，卻發現他連生氣都捨不得；他本以爲自己會發瘋般的仇視她身邊的男人，卻發現他連直視都不敢.......一切，除了逃避，也許就是強迫遺忘吧。畢竟，兩人之中只有自己在做夢。
等了那麼久，都沒有給出答案，內心想必是極爲在乎的吧。程楚楚手指微微彎曲，似乎對得到這同生璧帶有遲疑。“任務就是一切”，這特工守則她明明爛記於心，爲何此刻卻有種不想拿的感覺。
“不要麼？”眼睛中的湛藍似乎已經消失，那般明亮的眼睛像是四角天空角落處最璀璨的一粒星辰。
“啊？”程楚楚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一下子拿過同生璧，笑的明媚“怎麼會？我當然要啊。”
手，就這麼空了，一如他此刻的心
。只是，他應該要笑的。“那就好。”他想看這女人的眼睛，似乎這黑與白中隱藏了太多讓他心愛的東西。似乎有着奇異的魔力，總是引誘着他，讓他想要一直凝視。
“嗯。”故事的最後，總是這般，充滿着蒼白無力的對白，比如戀人多年後的那句“你好”。
這種冗長的安靜，已經越來越明顯的提醒着若子虛，他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只是，腳步爲何那麼重。可能誰心裡都知道，此刻的離開也許就是生死之前的永別了。
“那我走了。”儘管心痛的快要死掉，卻依舊只是那一抹淡笑，一個轉身。
程楚楚呆呆的捏着還泛有餘溫的同生璧，眼神隨着若子虛的背影，一點點的移動。這麼唐突的出現，這麼唐突的消失，程楚楚心中總是覺得有點空蕩蕩的不安感。這種感覺強烈到她覺得呼吸都困難，這，到底是怎麼了？
走出門外，風景越來越開闊，可是心卻越來越緊，身子似乎也越來越冷.......想要努力忍住，卻只覺得更加眩暈。
轟。
猛地暈倒在離門不遠的小徑上，像是一片羽毛，毫無預兆的飄落。
“子旭！”怎麼會！程楚楚心猛地一提，狂奔出去。
本就蒼白的面色，此時更加毫無血色。閉上的雙眼沒有睜開的跡象，本還紅潤的嘴脣，此時也白的嚇人。
“子旭！”程楚楚推搡幾下，卻見若子虛一點反應都沒有。“來人！”臉上瞬時換上冷靜而威嚴的表情。
堂堂楚皇妃，幾人敢怠慢。將士們急急忙忙將若子虛送往太醫院，一路加急，生怕出些許差池。畢竟此人讓楚皇妃一路上眼含淚花。兩人一路，十指緊扣。
雲青奕本折回，想聽些什麼，卻看到這樣的一幕。本無所謂的，卻不知爲何竟呆立了好久。
ps：
跟老媽嘚瑟的說會騎車了，沒事兒了！ 車剛剛滑出大門，就華麗麗的“狗啃”了。。。我腿上的那片青紫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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