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佳的時候總會有雨來襯托氣氛, 曾經對這一電視劇定律深以爲恥,可現在我很感激這雨,至少可以把我的懦弱掩去, 淚水混着雨水, 視線早已一片模糊。
我抱着玖月就這樣呆呆的坐在曾經去過的渦之國祭壇, 始終無法相信她就這樣離開我了, 既然她能重生在這個世界, 是否表示她有可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呢,換個名字,換個身份, 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再次覺醒以前的記憶,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巧笑倩兮, “吶, 蘇然,我回來了哦, 你有沒有好好照顧你的蠍旦那?”
“明明只是睡着了嘛。”我小聲的呢喃着,右手撫過玖月溼漉漉的銀髮,一襲白衣,加上蒼白的臉色,沒有了那雙血色紅眸, 安靜的就像一個SD娃娃, 精緻但沒有生氣。
“再也喝不到你那宛如□□般的中藥了, 聽不到你吐槽, 聽不到你彆扭關心的碎碎念, 生活會不會很無聊。”
“如果不是知道你心裡只有蠍,我都要以爲你是愛上我了?”熟悉的溫潤嗓音說着調笑的話語, 連幻覺都出來了嗎?
“喂喂,雖然我現在是個魂,但你也不能無視我啊。”一襲白衣從身後走至我面前,蹲下,臉上是極度不爽的表情。
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伸手觸摸,卻只抓住了冰冷的雨水。
“沒用的,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因爲你的執念加上一些機緣才能出現,很快也會消失的,塵歸塵,土歸土,這一世的生命就算完結了,很快又會重新輪迴的哦,所以,你這副死樣子到底是給誰看的啊!”
我看着玖月那透明的魂魄做叉腰咆哮狀,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這個樣子可真難看。”
“沒良心的,還不是擔心你,怕你鑽牛角尖,論固執,你和蠍是半斤八兩。”玖月狠狠的剜了我一個眼刀,“我的死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聽到了沒有,那裡是藤原家的祖墳,”玖月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小山,“到時把我葬在那就好了。”
低頭淺笑,我抱起玖月的身體一步步朝她指的小山走去,逝去的總歸是要放下的,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了,我又何必執着於此。
“看着別人葬自己,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機會的。”玖月搖頭晃腦的嘟囔着。
“你很開心?”從沒有放下過的嘴角,溫暖的笑容,一直暖到了心裡。
“嗯,老頭說我可以回以前的世界,而且是我剛離開時的那個時間哦,感覺自己像是做了個奇妙的夢一樣,我圍觀到了那麼多的JQ呢,還能死在鼬殿下的懷裡!哦HOHO~~~”玖月此刻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某種稱之爲“耽美狼”的生物,符曉,快來把你的同類帶走。
“迪達拉,一定要壓倒蠍,他就是個傲嬌彆扭受啊。”玖月瞪着一雙水汪汪紅中帶綠的詭異眼睛很認真的看着我。
“啊。”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笑,這樣無憂無慮的表情才適合玖月吧,不,她現在只是落落。
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高大而殘破的石碑,字跡已有些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出藤原兩字。
“石碑後有個凹進去的機關,你按下,就能打開地下墓穴了,最靠右的石棺就是我的,像不像古墓?”玖月歪着頭看着我。
撇了撇嘴角,“可惜沒有楊過和小龍女。”伸手向石碑後探去,果然摸到一個凹進去的小點,按了一下,石碑緩緩移動,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點燃石壁上的燃燈,裡面的一切清晰可見。地方不大,整齊的放着十多個石棺,走到最靠右的石棺面前停下,將玖月的身體放下,挑了挑眉,“是這個?”我可不想打開是一具發臭的屍骨。
“嗯,放進去就好了。”玖月示意我打開石棺。
推了下,還挺沉,用力將石棺打開後,將玖月的身體放了進去,封棺。現在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啊。
“就讓這具身體落葉歸根吧,我也該走了,迪達拉。”玖月彎了彎嘴角,溫柔淺笑。“別記恨鼬,我可不想影響你們兄弟感情。”
“只有佐助纔是他的兄弟。”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個色女,我就知道她放不下的是她的鼬殿下。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啊,你要理解嘛,對了,阿飛是宇智波斑,你要小心!”玖月盯着我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皺了皺眉,這名字怎麼覺得很耳熟?“你是說他是和千手柱間在終結谷大戰的那個宇智波斑?他還沒死啊?嗯,原來是個老妖怪啊。”微微點了點下巴,如果是他的話,有那種實力倒也想得通了。
“可是,唔,讓我想想,那曉的首領實際上是他纔對是吧?那他化名阿飛,隱藏在我們中間有什麼目的呢?”我可不相信他是爲了低調。
“那個迪達拉,我不知道。”玖月攤了攤手,“我穿越的時候還沒有講到這個呢,反正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小心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還是很珍惜我的小命的。”咧了咧嘴,心中已有了計較。
玖月的身體比之剛纔又透明瞭幾分,飄飄渺渺的。
“這回可是真的再見了。”玖月就像一縷青煙隨着風飄散。其實你真的很討厭,知不知道,連死都要讓我難過2次。頭也不回的離開墓室,關閉入口,難過到此爲止,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跳上飛鳥便火速的趕回雨隱村,沒留下一句交待就消失了一天一夜,希望蠍不要生氣纔好。摸了摸放在兜裡的小盒子,嘴角漾起一絲笑容。
看着那一抹緋色的身影,心漸漸柔軟,他一直在等我嗎?
“哪裡去了?”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蠍打量了一下我,淡淡的說道。
站在飛鳥上,我朝蠍伸手右手,手中是我一路上一直摩挲的小盒子,裡面是我前段時間找人訂做的一對戒指,簡單的式樣,只有兩株藤蔓纏繞的淺淺花紋。我對着蠍微笑,“蠍,私奔吧!”
什麼曉,什麼木葉,什麼尾獸,什麼世界和平都與我們無關,你可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隨我離開?我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蠍,等待着他的宣判。
良久,蠍,伸出手握住我的,縱身一躍,穩穩當當的站在我的身後,“既然是私奔,還不走,等人抓嗎?”
原來面癱也是會開玩笑的,握緊了手,我扯起笑容,“上了賊船可是一輩子下不來了。”我不知道佩恩或宇智波斑會怎麼處理叛逃的人,不過我和蠍都是經歷過逃亡的人,想來也不用太擔心。
蠍挑了挑眉,“你這是船嗎?原來你的藝術鑑賞能力已經到了連船和鳥都分不清的地步了嗎?”
一時竟被噎的無話可說,天知道我怎麼會冒出這句典故,也許是我上了蠍的賊船纔對,總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管它呢,總之先離開這個地方就對了。輸入查克拉起飛,我轉頭問蠍,“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婚前蜜月去。”
結果回答我的是一個爆慄,捂着額頭,“蠍,你學壞了。”在又一個爆慄前我趕緊轉頭,“專心”的操縱方向,聽聞耳後蠍低低的笑聲。
約莫着飛行了2個小時,我和蠍停在了一個小樹林稍作休整,找個幾個紅彤彤的果子,用溪水洗了下將就果腹。出門沒有帶食物真是失策啊失策。
握着蠍纖細的手掌,讓我依舊動盪不安的心漸漸平穩下來,青龍和玉女戒指已被我在半路找了地方藏了起來,交握的手上,銀白色的同款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鼬和佐助走了,玖月死了。”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告訴蠍,反正這些事也沒什麼好瞞的。只是覺得畢竟相處久了,不想讓蠍也跟着難過罷了。
“我知道。”蠍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項鍊,“那是玖月從不離身的東西。”
無奈的牽起一抹笑容,“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已經盡力了,你不是說永生是最沒意義的嗎?在有限的時間裡活的開心就好!”蠍的嘴角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抓着他的手輕吻,“那蠍和我在一起開心嗎?”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像極了流氓痞子的,蠍微紅着臉,輕輕的點了點頭,笑意深達眼底。
“我只有你了。”蠍像是想到了什麼,抓緊我的手,認真的說道,嚴肅之極。
微笑莞爾,“我也只有你了。”雖然對上傳說中的老妖怪我沒有一點的把握,但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我向蠍保證。死亡從來不是我們所懼怕的東西。
“想到要去哪兒了嗎?”蠍抽回手,又恢復了冷淡的模樣,彷彿剛纔的嬌羞只是我的錯覺。
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將蠍從樹底下拉起。
“木葉。”最危險的地方從來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宇智波斑還是忌憚着木葉的,不會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