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沐，你幹嘛呢？”
蘇牧剛回到家中，便看到蘇小沐穿着校服，在院子裡吭哧吭哧的做俯臥撐。
小姑娘此時漲的臉紅脖子粗，支撐着身體的纖細手臂，因爲用力而微微顫抖，但卻還是咬牙切齒的要完成這個動作。
“我在，鍛鍊！”
小丫頭使出吃奶的勁，終於直起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蘇牧走上前調侃道：“這麼累呢？做了幾個啊？”
“嘿嘿，這麼多！”小丫頭伸出了三根手指，表情極爲得意。
“三十個嗎？馬馬虎虎吧。”蘇牧撇了撇嘴，點評掉。
“不是。”小丫頭平靜的搖着腦袋，回道：“是三個。”
“……”
蘇牧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鍛鍊了？發什麼神經呢你。”
“我要覺醒啊！”小姑娘氣鼓鼓的看着蘇牧，大聲質問道：“你都覺醒了，我憑什麼沒有覺醒？我也要努力覺醒，爭取早日超過你！”
蘇牧眉頭一挑，回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改變的，五十塊的人民幣設計的再好看，也沒有一百塊的招人喜歡。”
“你是在詛咒我一輩子都不能覺醒嗎？啊啊啊啊，我咬死你！”蘇小沐揮舞着粉拳，掙扎着朝蘇牧跑了過來。
蘇牧伸出一個手指，頂住對方的小腦袋，撇嘴道：“覺醒這件事，是隨機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寫作業去吧。”
“不行，我必須要覺醒。”蘇小沐氣呼呼的說道：“你沒有資質的都覺醒了，我好歹也是甲級高等資質啊，不覺醒豈不是丟人？”
“行，那你慢慢努力，加油哦！”蘇牧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不再搭理對方，起身回了房間。
小丫頭插着腰，沉思了片刻，隨後繼續完成從出生以來，第四個俯臥撐！
蘇牧剛回到屋裡沒多久，便受到了歸龍發來的信息：“過來一趟。”
看着這簡單的四個字，蘇牧本能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起身走出了房門，來到了歸龍家中。
此時的後者，正在院子裡逗玩一條黃色的小狗。
蘇牧見狀，不由的問道：“您還真準備養一隻家犬？”
歸龍揉了揉小狗的腦袋，起身笑道：“小沐喜歡，養一隻陪她玩玩。平時散步的時候，我也有個活物陪着，不會無聊。”
“行吧。”蘇牧咧了咧嘴，轉而問道：“叫我過來什麼事？”
“去過醫院了？”歸龍詢問道。
“你不是知道了嗎？”蘇牧翻着白眼回道：“我這剛到家，水還沒喝一口呢，你就把我叫過來了。說吧，想問什麼？”
“秦少天……不打算放棄？”歸龍微微眯起眸子，嗡聲問道。
“那傢伙的心眼，比我想的更小。估計等他出院了，第一時間就會找我們報仇。”蘇牧神色憂慮的回道。
“你打算怎麼辦？殺了他？”歸龍淡笑着問道。
蘇牧眉頭一挑，苦笑着搖頭道：“光天化日之下，哪能隨便殺人呢？這可是犯法的。”
“看來你是不打算出手了。”歸龍神色莫名的笑了一聲，回道：“既然這樣，也就沒必要告訴你了。”
“嗯？”蘇牧一愣，問道：“告訴我什麼？”
歸龍淡然一笑，道：“沒什麼，只是剛纔有人傳來消息，在立德醫院出現了超能者的能量波動，我還以爲你已經動手了。”
“您不用炸我，我可不是什麼超能者。”蘇牧咧嘴笑道：“而且，那可是秦家的私立醫院，我怎麼可能在那裡動手呢？”
“你這傢伙……”歸龍伸手點了點蘇牧，笑罵道：“連老夫都不信任嗎？在我面前還這麼小心翼翼？”
“我真沒覺醒。”蘇牧攤開手，一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的模樣。
歸龍輕笑着回道：“嗯，沒有就沒有吧。別忘了晚上吃飯的事情，我已經訂好了房間，記得帶上錢包。”
“……”
蘇牧臉色一黑，他嚴重懷疑，這老頭把自己叫過來，是不是就爲了這件事。
“沒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蘇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對方。
歸龍笑着說道：“如果想動手了，跟我說一聲，我讓小念陪你過去，那個超能者，實力很強，可別栽了。”
“放心吧，我很安分守己的。”蘇牧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後轉身離去。
沈念芝看着蘇牧離去的背影，遞過來一杯香茗，詢問道：“您覺得，他會出手嗎？”
“你希望他出手嗎？”歸龍輕笑着問道。
“那個超能者，究竟是妖人還是普通覺醒者，目前尚未確定，但能夠確定的是，對方實力很強。他如果出手，或許會遇到很大麻煩。”沈念芝面帶憂慮的回道。
歸龍微微點頭，笑道：“我們不能干涉他的決定，只能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明白。”沈念芝頷首輕點。
到了晚上時分，蘇牧帶着穿戴整齊的蘇小沐，已經在家中等候了。
不多時，龍司的車開到了歸龍家中門口，沈念芝走過來輕聲笑道：“車來了，走吧。”
蘇牧起身走出房門，看着那通體漆黑，且充滿質感的轎車，挑眉笑道：“防彈的？”
沈念芝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
蘇牧自顧自的說道：“一個退休的傢伙，還這麼大排面，這算不算是鋪張浪費？”
沈念芝神色溫婉的笑道：“歸老在龍司的地位，遠超你的想象。他的安全，事關整個龍司未來的前景，雖然歸老已經退居二線，可他在高層中的話語權，依舊很大。”
“行吧，話說咱們去哪吃啊？真的去太上府？”蘇牧詫異的問道。
“太上府太昂貴了，歸老本身也不喜歡鋪張浪費，何況，他也不會讓你花這麼多錢，咱們就去天府隨便吃點便行。”沈念芝抿脣輕笑道。
聞言，蘇牧咧嘴一笑，道：“行，回頭我多給他買點茶葉，孝敬他老人家。”
天府小街位於澗西區牡丹路，距離牡丹大橋只有兩公里遠，而穿過牡丹大橋，再往前兩個街口，便是立德醫院。
這個信息，也是蘇牧查看了百度地圖之後才發現了。
心中微微思忖了片刻，他便已經有了主意。
今晚，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
由於今天是週二，晚上前來聚餐的人並不多，房間也好定，而且不得不說，歸龍這小老頭很懂生活，選擇的包廂，剛好是天賦位置最好的一個。
包廂位於三樓，可以看到洛城燈紅酒綠的街道，炫彩繽紛的夜景。
窗外便是人潮涌動的小吃街，人生百態，盡收眼底。
飯局進行的很平穩，歸龍點的飯菜也是一些家常菜，味道不錯，小丫頭從頭吃到尾，幾乎沒有擡起來過頭。
每次帶這個小吃貨出門，蘇牧都覺得自己老臉臊的慌，不知道還以爲自己虐待兒童，從來不給飯吃呢。
不過話說回來，前兩年最窮的那段時間，兩人幾乎半年難得吃一次葷腥，也跟特麼虐待差不多了……
今日歸龍心情不錯，甚至讓蘇牧陪着喝了兩小蠱，本來蘇牧是不打算喝的，畢竟待會還有事情要做，但架不住歸龍勸酒，便輕抿了兩口。
臨近飯局末尾，蘇牧忽然起身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待他離去後，歸龍不動聲色的對沈念芝使了個眼神。
後者頷首輕點，起身也朝着廁所方向走去。
當看到蘇牧進入廁所之後，沈念芝神色平靜的站在廁所門口，一邊洗漱，一邊默數着蘇牧進去的時間。
大約過了兩分鐘後，蘇牧從廁所走出，看到沈念芝後，笑着打招呼道：“沈姨，歸老這酒量，可有點嚇人啊。下次我可不能陪他這麼喝了。”
“他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飲酒。但是身體不行，很少喝，所以平日裡纔會經常泡茶。”沈念芝神色恬靜的笑道：“今晚想來是心情好，才拉着你陪他喝了兩杯。”
“呼~這酒啊，太烈了，我這會兒都有點頭暈。”蘇牧咧嘴笑道。
二人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包廂走去。
回到包廂後，蘇牧神色輕鬆的調侃道：“歸老頭，我聽沈姨說，你平時想喝酒都喝不到？今晚陪你喝個夠，如何？”
“呵呵，待會趴下了，我們可沒人背的動你，你自己想辦法回去。”歸龍嗡聲笑道。
“放心吧，不是還有司機大哥嗎？”蘇牧大手一揮，坐下後，自顧自的倒了一酒杯，大氣的說道：“我先幹了，你隨意。”
說着，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真特麼烈！”蘇牧吐了吐舌頭，連忙夾了幾塊肉放進嘴裡。
歸龍眯眸看向沈念芝，後者緩緩搖頭，示意並沒有異樣。
見狀，歸龍這才收斂心神，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場飯局，吃了足足一個小時，期間歸龍多次詢問蘇牧槍神大賽的事情，不過都被後者一筆帶過，並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
結束後，四人結伴下樓，蘇牧前往櫃檯結賬，蘇小沐則是跑到飯店大廳的木馬上，搖玩起來。
歸龍習慣性的將手伸進口袋裡，卻發現自己已經戒菸好多年了，當即苦笑了一聲，道：“真懷念年輕時候啊，不用顧慮那麼多，抽菸喝酒，泡澡燙頭，多自在。”
一旁的沈念芝抿脣笑道：“那個時候您如果自律一點，也不至於到現在，一根菸都不能抽了。”
“呵呵，先苦後甜，先甜後苦，都一樣。”歸龍擺手笑了笑，看着極爲灑脫。
忽然，他話鋒一轉，問道：“確定他沒有出去？”
“嗯，我在門口守着，並沒有見他中途出來過。”沈念芝柔聲回道。
“那日對戰饕餮，擊殺百變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這小子施展的，應該某種跳躍空間的能力。”歸龍微微眯起眸子，說道：“如果他跳躍空間，離開了天府，你應當也察覺不到。”
“但這種空間跳躍，應該會有較大的限制。”沈念芝柳眉微蹙，分析道：“這裡距離立德醫院，將近十公里，兩分鐘，時間夠嗎？”
“嗯……這個有待考證，後面再看看吧。”歸龍神色微凝，依舊保持懷疑的態度。
沈念芝抿脣說道：“也許，他今天並沒有出手呢？我們那邊的人，也並沒有感受到醫院傳來能量波動。而且……您爲何會覺得，他會選擇今晚動手？”
聞言，歸龍微微眯起眸子，神色淡然的看着蘇牧的背影，輕笑着回道：“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