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青書看了秋雨一眼，轉身離開了。
是真的聽不懂嗎？是根本就不願意去相信和承認吧？
這麼多年來，雖說覺得她長得美麗，是個有魅力的女人，但是誰敢靠近？如此冷若冰霜，高貴冷豔，一個殺手，一個暗衛，誰也知道她除了楚弘燁以外，根本就看不上其他男人。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秋雨笑嘻嘻的在身後喊了一句，然後跟着跑上去，“你如果真的不知道，我就不客氣了。”
青書依舊不理，自顧自的往前有，她的確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和她有什麼關係？
……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天還未亮楚弘燁便起牀上早朝，百里若嵐難得早起，替他準備的官服，又幫他整理好衣飾，這纔將他送出門。
“在家等我。”楚弘燁怕她擔心，捧着她只有巴掌大的小臉親了一口，看到她露出笑容才離開。
今日朝堂上多了兩個多月未曾出現的楚王，大家小聲議論着近期百里家的事情，江御史和納蘭大人提出來以後就被送到軍營了，直到如今還沒有誰敢提出來，就看今日楚王會不會爲他的妻子說話了。
畢竟剛處理了和北漠的關係，是功臣，就算沒有楚家那雄厚的底子，想必皇上也不會處置他，他是最適合站出來說話的人。
誰知道，到最後楚弘燁也沒有提出這個問題，沒有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倒是讓許多等着看熱鬧的人失望了。
“楚王，皇上有請。”
下朝後，楚弘燁站在原地不動，他就知道，皇帝一定心裡等不及了，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中必然是害怕的。
跟着太監到了御書房，皇帝坐在位置上，始終不擡頭看楚弘燁。
裡面只有兩個人，楚弘燁也沒有行禮，站在原地，過了一會皇帝依舊沒有出聲，他便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喝着茶，看起來想當的愜意，好似非常享受。
“楚王來了，怎麼沒有人通報一聲？”
不知過了許久，皇帝終於還是先出聲了，此刻他相信，就算這樣過個三天三夜，輸的還是他，楚弘燁的耐力是無人能及的，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他都比不過楚弘燁，年紀輕輕，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讓他足以完勝自己這個經歷了幾十年風風雨雨，忍辱負重的人。
“這裡沒有別人，皇上又何必做出些娘們纔會完的小把戲呢？”
楚弘燁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將皇帝放在眼裡。
“楚王何意？”皇帝擡頭，看着他了臉，不錯過他的每一絲神情，可是裡面沒有一絲的憤怒和畏懼，更沒有一絲的着急，相反，他非常輕鬆。
“本王當初送你上這個皇位時就說過，我有本事讓你上去就有本事讓你下來，我自問你做了皇帝以後我從未有任何的逾越，我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對得起朝廷發的這份俸祿，可是皇上，你實在讓我失望，作爲
一國之君，心胸狹隘，自私自利，利用了身邊一切能夠利用的人，我真想問問，如今的你，還剩下什麼？”
如今的他，還剩下什麼？
原本有一個妻子，雖說無可奈何才娶進門，可是卻也風雨同舟，雖說後來因爲利益到了同牀異夢的地步，但是攜手走了一年又一年，他原本有一個女兒，雖說不是親身了，可是卻將他當成真的父親一樣在孝敬，就算是再危險的境地都關心着他們夫妻二人的安全，如此……卻被背叛，如今連家人的安危都握在他們手中，他們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楚王又何必將自己說得這般高潔？你當初不也是在利用朕嗎？當初若不是因爲若嵐，你會扶持朕？我們不過就是相互利用，如今朕卻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當初就是因爲覺察到楚弘燁一直在江城北周兩邊跑，一番調查才知道他每次都會在百里家逗留，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只要拉攏了楚弘燁，宮裡的戰爭一旦爆發，他就是最爲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楚弘燁再有實力，也絕對揹負不起謀朝篡位的名聲。
百里若嵐出生低微，若是嫁給楚弘燁，定然會惹來許多的輿論，更會多上許多的麻煩，所以，他認了百里若嵐這個女兒，將來就算是爲了百里若嵐，楚弘燁也一定會扶持他，沒想到，他賭對了。
“我楚弘燁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也從來沒人說過我楚弘燁是個好人，我當初扶持你是因爲你最合適坐這個皇位，並不是爲了若嵐，我楚弘燁喜歡的女人，哪怕她只是一介商女，我也喜歡，我楚弘燁要娶妻，誰也不能囉嗦半句。”
他當初的一番苦心，如今才知道被人這般誤解，他楚弘燁雖然自私，卻也沒有到要用一個國家開玩笑的地步。
他雖然一直以來都是爲所欲爲，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楚家的使命他從未忘記，就算是爲了老楚王，他也有義務扶持一個正直的皇帝來爲北周保駕護航，北周是老楚王打下來的，他沒有理由讓他付出這麼多年心血和汗水的地方敗在一個自私自利的手裡。
只是，他錯了，他處處小心謹慎，還是扶持錯了人。
“所以，你能如何，百里家的人現在在我的手裡，你能如何？”
皇帝冷笑一聲，他不會相信楚弘燁說的話，每個人都會爲自己做出的事情找一個光明磊落的好藉口，他楚弘燁也不例外。
他寧可相信楚弘燁當初是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才扶持他，也不願意相信楚弘燁是真的欣賞那個時候的他。
“我不如何，你我都知道就算我一輩子都沒有任何行動，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敢動百里家的人一根汗毛，你又爲何偏偏做出這種無聊至極的事情呢？”
楚弘燁嘴角上揚，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闖進去，對於這種找死的人，他不介意幫他一把。
說完，楚弘燁轉身，絲毫不在乎皇帝此刻的表情有多麼的難堪和憤怒，若是有把劍，他可能真的會拔出來和楚弘
燁同歸於盡。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在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以後，輸在楚弘燁的手裡。
皇位是項家的，他是項家人，整個北周都是項家的，楚弘燁就算是權勢滔天也不能如何。
“皇上……”看着楚弘燁走出去舒妃才走進來，輕輕撫着皇帝的胸口幫她順氣。
她已經隱隱感覺到皇帝和皇后的關係慢慢好起來了，甚至還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百里家的人如今還住在靠南的宮殿，雖說她只能偷偷去看一眼，但是如今還算平安，只是可憐了那侯爺夫人，如今已經有了身孕，卻還要每日只能在那種地方活動，怕是如今，百里若嵐還不知道吧？
“出去……”
“皇上……”
“我叫你滾出去……”皇帝一耳光扇在她臉上，“事到如今，就連你也敢不聽朕的話了？”
皇帝怒極，只覺得這個世上，真是人人都和他作對，就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他了，皇后是爲了自己的地位，舒妃是爲了自己的孩子……真心對他的人，已經死了，長眠在地下，再也不能隨他一起看這北周的繁花似錦，沒有了她，這個皇位，坐着也覺得少了些什麼……
這些年，他拼命的去尋找屬於她的味道，原本以爲在舒妃身上找到了，可是時間一長他才慢慢發現，根本就不是那樣的，舒妃身上的味道，和她的不一樣，可是他又說不出來有哪裡不一樣，他拼命去嗅，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
舒妃被扇得坐在地上，捂着臉，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卻沒有出聲，起身行了一禮才走出去。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她早就知道了，可是這一刻，她心中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兒女情懷，女兒家心中的小心思，早就在宮裡磨得沒有了。
此刻，伴在他身邊，也才發現，他已經不再是他，因爲她也不再是她。
伸手摸着掛在腰間的香包，裡面散發着淡淡的藥香味，每每他在自己身上嗅時，她都知道他在尋找這個味道，因爲，當她將香包拿走時，他說，熟悉的味道沒有了，對她也不再有興趣，那一刻她才明白，是她奢望得太多。
九月的陽光依舊明媚，從樹枝上細細點點的透下來，照射在地上，在人的臉上，讓人多了一絲憂愁。
就算陽光再明媚，照射在這座沒有絲毫感情的皇宮裡，也讓人覺得陰森。
“楚王。”
原本坐在石凳上的韓嫣起身，看着楚弘燁從御書房的方向走來。
“許久不見了。”看他沒有說話，她便先打了招呼。
“韓小姐有何貴幹？”楚弘燁臉上沒有任何笑容，與滿臉笑容的韓嫣成了照明的對比。
“只是許久未見，想看你一眼罷了，不知道楚王妃可還好？”
知道與他說別的他定然會離去，便問起了百里若嵐。
“極好，代她多謝韓小姐的關心了，只是希望韓小姐離我的王妃遠一些，你的關心，我們實在不需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