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言墨接到了喬楚的電話,他帶着車載藍牙耳機,聽喬楚在那邊巴拉巴拉:
“好吧言少,你贏了!程邵彬一連被你晾了這麼久,現在可謂備受煎熬啊,每天不問世事借酒澆愁,搞得自己跟個深閨怨婦似的,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愛上你了!”
言墨不適擰眉,打斷他:“能不能說話別這麼噁心巴拉的?”
“好吧,”喬楚一改吊兒郎當,正經起來,“總之呢,你們那天鬧掰之後,程邵彬沒有叛變,反而,感覺還因爲這事兒被折磨得挺慘的。”
言墨重重冷哼一聲:“活該!”
喬楚勸他:“看得出來,程邵彬對您言大少那可是忠心可表日月可鑑哪!我看他的意思,是想和你和解,不如就今晚,我做東,咱們出來聚聚,把這事兒給說清楚了?”
言墨冷冷丟過去兩個字:“不去!”
“哎?這是爲何?你是擔心暴露了行蹤?放心,地點由我來選,不會讓你老孃派去的眼線發現什麼的。”
言墨很傲嬌的說:“他說和解就和解?我同意和解了嗎?”
“……”喬楚都無語了,“話說,現在是咱們需要他爲咱們做事,你端了這麼久的架子,也逼得他低頭服軟了,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趕緊見好就收?你還想要怎樣?”
“見好就收?”言墨反問他,“那我言墨的女人,就白給人欺負了?”
“可是,你不是也把人給揍的不輕嗎?還不能兩清?”
“兩清?”言墨挑脣冷笑,“我都還在後悔只給了他一拳,要換做是現在的我,早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了!”
喬楚無奈嘆息:“那……你說怎麼辦吧?難不成,還要我把人叫到你面前,給你揍爽了你才能解氣?”
“讓他來給我的女人道歉,否則,什麼事都免談!”言墨說完,直接切斷了電話。
顧暖擡眸看了前面的言墨一眼,她剛纔好像聽他在電話裡提到了自己? 她有點好奇言墨嘴裡的“他”是指誰,可她現在還跟言墨鬧着彆扭,言墨不提,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他。
言墨自從掛了剛纔那個電話,便把那件事拋到了腦後,殷勤的問顧暖想吃點什麼。
他在超市門外停了車,讓顧暖在車裡等他,他自己進去買菜。
言墨在海鮮區挑選魚的時候,喬楚的電話又來了:
“好吧,你又贏了!程邵彬已經答應了,願意給你的心肝寶貝兒陪不是。我等會把見面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你帶着你的小心肝過去吧,我們現在也正準備往那趕,還得想辦法甩掉那些眼線。”
言墨卻說:“等等吧,現在要回家做飯。”
“什、什麼?”喬楚愣了愣,“我們這次見面,是要商議下一步的計劃該怎麼實施,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卻告訴我你要回家當煮夫?”
“嗯,”言墨的回答再自然不過,“她現在的身體不同以往,外面的東西不合她的胃口,只能親手做給她吃了。”
“好、好吧!那我們先過去等你們,你們吃過飯就趕緊來哦!”
喬楚掛掉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話說,聽言少話裡的意思,他那女人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嗎?
言墨本來對自己的廚藝頗爲滿意,心裡想着,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怎麼着也比外面的東西更合她的胃口吧?
可顧暖很不給面子的,才吃了兩口,便又衝去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個七葷八素。
言墨蹲在顧暖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背,看她這麼難受,他的心中隱隱作疼。
懷個寶寶這麼辛苦的嗎?她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好不容易哄她吃進去兩口,她轉而就給吐了出來。再這麼下去,莫說寶寶吸收不到營養,連她自己的身體都要垮了。
那婦產科專家還說這是每個孕媽媽都要經歷的階段,屬於正常反應,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自己慢慢熬過去。
這樣熬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畢竟,是自己堅持要寶寶,才害她這麼辛苦,言墨現在心裡,對顧暖充滿了愧疚。
他本來還打算跟她生一窩孩子,可看她現在這樣,他估計他的這個計劃也得打消了。
好不容易緩和了胃裡的難受勁兒,顧暖起身漱了漱口,又洗了一把臉,出了衛生間。
還以爲言墨又要逼她吃東西,顧暖苦起一張小臉,求饒似的看着他:“不吃了,想睡覺。”
她那無辜嬌弱的模樣,讓言墨心疼的一塌糊塗,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抱進懷裡,裹了裹她的小嘴,復又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抱着她靜默了好大會兒。
他在享受這難得的,只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這一天,他都不知道期盼了多久。
被言墨抱在懷裡的顧暖,身體卻是慢慢在僵硬。
她接受不了他的所作所爲,總覺得,自己被他設計了,在他眼裡的她肯定特別可笑,愚蠢的像個傻子一樣。
連帶着,對他的碰觸都想要排斥。她在他懷裡掙了一下,又推了推他:“言墨,我說我想睡覺。”
“我今晚得出去見些人,陪我一起去,嗯?”他小心的和她商量着。
她嘟了嘟脣:“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開玩笑,她現在未婚先孕,還是被心愛的男人設計有的孩子,這叫她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如果可以,她真想躲進暗無天日的角落裡,再也不出來。
言墨卻很堅持:“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乖,就陪我去吧?在外面待一小會兒就回來了,好不好?”
顧暖受不了言墨的軟磨硬泡,到最後,只得點了點頭。
外面很冷,言墨將顧暖裹的厚厚的,又給她圍了圍巾,這才牽着她的手出了門。
喬楚選定的地址是一家豪華高檔的私人會所。這傢俬人會所依循嚴苛的會員制度,極其注重客人的隱私,這也是喬楚將見面地址選在這裡的原因。
他們到的時候,三個男人,喬楚、程邵彬、蘇昀庭,正坐在房間客廳的沙發上,其中兩個男人還在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