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和言墨在歷時一個月的國際旅行之後,終於從最後一站馬爾代夫飛回了S市。
夜晚十點鐘,言墨一手牽着顧暖,一手拎着lv行李箱,步履優雅的走出S市國際機場。
此時已經是11月份,夜晚的S市還是有些冷的,顧暖一出機場大廳,就感覺一股寒涼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環抱住自己抖了抖身子。
言墨將早已準備好的外套披在顧暖身上,又幫她自己仔細穿好。
言墨早就通知了時海過來接機,然而他在門外掃了一圈,也沒找到時海的影子。他不禁蹙眉,掏出手機開機,翻到時海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聽,江璃月幽冷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想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非得逼我用這種方法才行嗎?”
言墨眉目不動,聲音清冷:“你在哪兒?”
“門前的廣場上。”
言墨掛了電話,將手機往兜裡一揣,牽着顧暖下了門前的樓梯臺階,又往前走了一段到達廣場,果然看到江璃月一行人等在那裡。
江璃月這次的動靜不小,一長排的黑色轎車,數十名黑衣保鏢,那場面十分壯觀,路過的行人都不禁駐足側目。
言墨的車孤零零的停在一邊,作爲言墨特助的時海,已經被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控制住。
見言墨牽着顧暖走過來,時海擡眸看向他,表情內疚的叫了他一聲:“總裁……”
一整排的黑色轎車中,其中第三輛車的車窗玻璃緩緩落下來,露出江璃月冷豔精緻又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言墨只是看了時海一眼,便將目光掃向江璃月,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這是在幹什麼?接機嗎?接個機至於搞這麼隆重?”
江璃月冰冷如刀的目光涼颼颼的刮在顧暖身上,顧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凝滯了。
言墨側身,將顧暖護在身後,朝江璃月投過去一記警告的眼神:“有什麼話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不用嚇她!”
江璃月的目光轉到言墨身上:“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公司的事情一概不管,就是爲了跟這個女人四處逍遙快活?
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這一個月,公司都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程邵彬,已經憑藉着手裡的股份,要求進入董事會了!”
程邵彬?顧暖的腦子裡,快速閃過一張陰柔的臉,和他那雙像狐狸一樣的細長眼睛。
那天在他老宅死過人的書房裡,他將她囚在班椅裡,在她耳邊,用極其陰森危險的語氣,緩慢傾吐着侮辱性的語言。
哪怕已經過了好久,可現在突然想起那天的情景,顧暖全身還是忍不住的一陣惡寒。
她覺得那男人,要麼是個變態,要麼就是個神經病!
聽他那天說的話,分明就是對言墨有很深的敵意,江璃月提起程邵彬會這麼緊張,是因爲程邵彬已經在開始着手對付言墨了嗎?
猛的,一顆心因爲擔心言墨而狠狠揪了起來。
江璃月似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這種場合說這種事,她朝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立刻下車,將一側車門打開。
江璃月掃了言墨一眼:“上車!”
言墨手臂摟着顧暖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問:“我和她有點事說,先讓時海送你回去好不好?”
顧暖卻說:“我還是在車裡等你吧,等你和她談完了,我們再一起回去。”
言墨想了想:“也好。”
江璃月叫人放掉了時海,顧暖隨着時海上了車,目光卻是緊盯着不遠處的那輛車,猜測着那兩人會談些什麼。
“有什麼事說吧,我還趕着回家,”言墨一上車,便雙手環抱往後一靠,也不去看江璃月。
江璃月神色複雜的看着身邊的言墨,這是她的兒子,是她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可悲的是,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過正常的交流,就連現在這樣,肩並肩坐在一張座椅上,對她來說,都似乎一件奢侈的事。
第一次,江璃月想要試着和言墨冰解:“阿墨,你一定要這個態度對我嗎?無論如何,我也是你媽!難道我們,就不能試着和平相處嗎?”
江璃月覺得,自己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然而,言墨卻只是不鹹不淡的來了句:“完全沒那個必要!”
一句話,堵得江璃月啞口無言。
很快,江璃月收斂了眼底的失落,她又變回了商場上那個果決幹練、心狠手辣的女強人。
“程邵彬的事情,你打算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
“阿墨,難道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程邵彬這次是衝着你來的!他的目的,是將你置於死地!如果任他進入董事會,那他以後就能放開手腳對付你。”
江璃月說到這,嘆了口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可我怎麼看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難道你都不擔心?”
言墨卻淡淡的道:“有什麼可擔心的?就憑他手裡的那些股份,難道還能翻天了不成?實話講,那個人,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江璃月見言墨完全不聽勸,心中無奈,她轉移了話題:“你和那個女人,究竟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實話,你心裡還愛着她是嗎?你之前告訴我,你對她的那點興趣都是身體上的需求,都是糊弄我的是不是?”
言墨聲音溫漠:“我不想談論我的私事。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眼見言墨已經擡手去開車門,江璃月乾脆說:“再過幾天,我會約市長和市長夫人出來,將你和那位姜小姐的婚期定下來。”
言墨去開車門的手頓在那,他睞她一眼:“你最近很閒?”
江璃月冷哼一聲,數落着他:“你看看你現在,因爲那個女,都荒唐成什麼樣了?我不能眼見你這麼荒唐下去。
既然你也說,你會跟那位姜小姐結婚,那不如,就趕緊將婚事定下來,這樣你反而能收收心。而且,有市長這個強硬的後臺,相信程邵彬也得畏懼你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