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看着眼前的顧暖,脣色蒼白,小臉因爲高燒紅撲撲的,被他握在手裡的那隻小手,滾燙滾燙。
他心疼的要死,氣息都有些不穩了:“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我沒事……咳咳……”顧暖一張嘴,就後悔了。
嗓子發炎的緣故,她的聲音變得特別沙啞,而且一說話就想咳嗽,給人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其實,真的沒看起來這麼嚴重。
言墨的周身,縈繞着一層冰冷的氣息。
“我帶你去醫院!”他的聲音,那麼不容置疑。
這樣的言墨讓顧暖有點害怕。是他最近對她太縱容了麼?以至於,她差點忘了他的強勢。
顧暖又恢復了以往在言墨面前的狗腿本性,聽話的點了點頭:“好……”
顧暖想要起身換衣服,豈知,言墨卻扯過顧暖身上的薄被,將整個被子裹在她身上,然後連人帶被子,一起打橫抱了起來。
喂!他要幹什麼啊?!
顧暖想不到言墨居然就要這樣抱她出去,這樣,也太惹眼了吧?如果被外面那些愛好八卦的人看到,不知道又要怎樣亂傳了。
她急的,在言墨懷裡掙扎了幾下。
“別動!”言墨俊顏緊繃,聲音也是不容忤逆的強硬。
顧暖身體虛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言墨又叫她不要動,到最後,她乾脆認命,將小臉往言墨懷裡一埋,隨便吧!
這樣強勢的男人,凌薇在心裡默默點了個贊,然後趕緊跑過去,將寢室的門打開,很是狗腿的,目送言墨抱着顧暖出了門。
一路上惹來無數人的注目,顧暖內心哀嚎,言墨這樣抱她走這一路,不知道又要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了。
可她現在也是無能無力,只是將小臉,更深一步的往言墨懷裡埋去,沒骨氣的只想裝死人。
“你把車停哪兒了?”顧暖在言墨懷裡甕聲甕氣的問了句。
“樓下!”
唔,好吧!
顧暖想着,反正昨天晚上,他就已經送她到樓下了,被人該看的看了,該拍的拍了,該猜想的猜想了,該討論的也討論過了,這會兒再計較這些,已經沒有什麼太大意義了吧?
然而,當看到言墨停在樓下的那輛車時,顧暖卻是怎麼也淡定不起來了。
不是黑色卡宴,也不是他以前那輛寶藍色蘭博基尼,而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車身完美流線的設計,一看就非凡品!
什麼情況?!
顧暖有點崩潰:“你怎麼……又換車了?”
“嗯,”言墨淡淡應着,似乎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你似乎……很嫌棄我以前那輛車,所以就換了輛。怎麼樣,這輛車,你還滿意嗎?”
顧暖:“……”
喂!她什麼時候說過嫌棄他的車了?
“可是……你該跟我商量一下啊!”
昨晚卡宴,今天又是法拉利,言大少爺,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有個網絡流行詞,叫“炫富”嗎?
“我現在不就在跟你商量了?”言墨似乎並未覺出哪裡不妥,“唔,如果這輛車你也不喜歡,咱們可以再換輛別的……”
“不不不!我喜歡!真的很喜歡!特別喜歡!你真的,不用再換了!”
爲了怕言墨激起民憤,顧暖不得不違心的承認,自己真的很喜歡這輛車,事實上,她對車根本一竅不通。
言墨見顧暖終於不再嫌棄自己的車,心情算是比剛纔好了點,將顧暖放在車的副駕駛位,開車送她去醫院。
顧暖是因爲嗓子發炎引起的高燒,39度8,這麼高的溫度,只靠口服藥物治療已經控制不住了,到最後,顧暖不得不聽從醫生的建議,輸液。
躺在言墨給她開的高級病房裡,看着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滴注入自己的身體,顧暖昏昏欲睡。
言墨在顧暖身邊坐下,幫她掖了掖被角:“乖,困了就睡會兒吧。”
“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對不對?”顧暖十分內疚的看着言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這個小東西總是這樣,乖巧得讓人心疼。
言墨微斂了眸子,輕聲安慰她:“我讓蕭然把資料送來,在這兒辦公也是一樣的,你乖乖睡就好。”
顧暖見自己沒有影響到言墨工作,這才放下了心,不一會兒便躺在牀上沉沉睡了過去。
病房的門很快被敲響,爲了怕吵到顧暖睡覺,言墨起身,親自去開了門。
“總裁!”
蕭然早已習慣了仰視面前這個男人,然而此刻這麼近距離的面對面站着,對視上他清明銳利的一雙眸子,蕭然還是有了一瞬間的緊張和無措,只不過,這情緒被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言墨揚了揚下巴,示意蕭然將資料和筆記本放在病房內的茶几上,他自己則率先一步,往病房內走。
蕭然跟着言墨進入病房,見到了正躺在病牀上,陷入沉睡的顧暖。
這已經是蕭然第二次見到顧暖了,第一次,也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只不過,顧暖這個名字,蕭然卻早已爛熟於心。
她知道她穿幾碼的衣服,幾碼的鞋子,甚至,她還知道,這個女人,前段時間一直住在言墨家裡。
因爲那段時間,言墨總是交代她,買好一切顧暖需要的用品交給他,他要帶回給家裡的女人。
家裡的女人?
這稱呼讓蕭然的呼吸都窒了一窒。
然而,言墨確實是這麼說的,沒有絲毫避諱,或者覺得哪裡不妥。
言墨來到顧暖牀邊看了一眼,見她可能是因爲熱的緣故,無意識的把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白嫩嫩的一隻小胳膊露在外面。
他將她的小胳膊放進被子裡,扯過被子給她蓋好。
然而……
顧暖的腳又開始不老實,蹬啊蹬的,終於將一隻腿掙脫了出來。
他又扯過被子給她蓋腿。
胳膊……
腿……
如此反覆。
蕭然想不通,向來在商場上殺伐果決、雷厲風行的言墨,爲何在對待這個女人的問題上,會有這麼好的耐心,一次次不厭其煩的給她蓋着被子,甚至,眼中滿是寵溺,嘴角還噙着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