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準備對元沐北施以酷刑的保鏢,在看到言墨離開後,知道言墨不打算再對元沐北做什麼,便鬆開了元沐北,依次撤離了這所房子。
元沐北一得到自由,立刻從牀上爬起來,將身上的褲子穿好,護住自己心愛的小寶貝。
一想到剛纔,自己差一點做不成男人,元沐北就一陣後怕,後頸都冒出冷汗來。
——算他孃的言墨有種!
自從言墨離開後,顧暖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目光緊緊鎖着垃圾桶。
“暖暖?”元沐北叫她。
顧暖仿似無知無覺,慢慢走到垃圾桶邊。她跪在地上,撿起垃圾桶裡的那個戒指盒,緩緩打開盒蓋,一枚被完美切割的鑽戒立刻出現在眼前。
她拿過那枚戒指,將它舉到眼前。
“言墨本來是打算拿它來跟我求婚的。”她像是傻了一樣,喃喃自語着。
忽而,她將戒指捂在心口的位置,嗚嗚痛哭了起來,眼淚如同止不住的水龍頭般,嘩嘩流滿了整張臉。
早在五六年前,她和言墨相愛並同居的那段時間,她就在幻想着,將來言墨會以怎樣的方式跟她求婚。那個時候的她,忽略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障礙和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嫁給他,成爲他的言太太。
可是後來,他卻揹着她和姜希媛訂了婚,她在絕望痛苦之下倉皇逃離。
然後,就是五年後他們再次相遇,舊情復燃。可是那段時間,哪怕兩人睡在同一張牀上,無數個夜晚的親密糾纏,哪怕他一遍遍保證會跟她結婚,她的不安全感,卻讓她從來沒有信任過他。
再後來,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除,女兒卻又出了事。她無法原諒他,心裡一直有個疙瘩,抗拒他,排斥他。
她以爲她再也等不到他的求婚了,可是,他卻準備了戒指,打算跟她求婚。
她盼了許多年的事,現在卻被她自己親手放棄了。
元沐北一見顧暖這幅樣子就來氣:“顧暖啊顧暖,我說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爲了個男人哭成這樣值得嗎?不是承認了我是你的未婚夫嗎?當着我的面爲別的男人哭,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把這個戒指給我扔了!”
元沐北見顧暖根本是徹底將他無視了,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去奪顧暖手裡的戒指。
顧暖將手裡的戒指死死的攥着,可到最後,還是被元沐北將戒指奪了過去。
元沐北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將戒指丟了出去。
顧暖怔怔看着元沐北的一舉一動,突然像瘋了一樣朝着元沐北撲過去,對着他又捶又踢。
元沐北嚇了一跳,他反應過來,身體動也不動,任由顧暖發泄,同時放軟了語氣跟她商量:“暖暖,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行不行啊?”
“元沐北!都是因爲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好好,殺了我吧!殺了我!”
元沐北以爲顧暖就是說說的,誰成想,她突然轉身衝出了臥室。搞不清狀況的元沐北撓了撓頭,等他準備擡腳追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顧暖已經摺身回來,手裡舉着一把菜刀。
元沐北:“……”
顧暖舉着菜刀朝元沐北撲過去的時候,被元沐北精準的握住了手腕。他奪過她手裡的菜刀扔到一邊,將她人撲到牀上,死死的按壓住手腳。
顧暖掙扎了幾下,發現抗拒無果後,她瞪大一雙淚眼,惡狠狠的瞪着元沐北,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
元沐北被顧暖瞪的不自在:“好了好了,不就是扔了你個破戒指嗎?至於激動成這樣?你喜歡鑽戒,小爺我可以送你啊,咱去買百八十來萬個好不好?還有鑽石項鍊、鑽石手鍊……隨你挑隨你撿。”
然而元沐北根本不知道,顧暖突然的抓狂,並不是因爲他扔了她的戒指這一件事。
她瞪着他,眼中充盈着嗜血的鮮紅:“我讓你將昨天的新聞壓下去,你根本就沒當回事是不是?又或者,你根本就是想將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讓所有人知道我被你元沐北睡了,能讓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元沐北被顧暖一語說中心事,心裡有點發虛,卻是口不對心的說:“行了吧顧暖,你當你自己真的魅力很大呢?讓別人知道我睡了你我能有多少成就感?我也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好不好?你當我想要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啊?”
頓了頓,他又放緩了語氣說:“我真的聽了你的話,盡力在壓這件事了,昨天在你家門外,我爲了打電話解決這件事,嘴皮子都磨破了。可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弄得言墨都知道了。
你沒看到我剛纔差點被言墨處以極刑了嗎?只差一點點,我就做不成男人了。我又不傻,幹嘛給自己這麼招恨啊是不是?暖暖,你真的冤枉我了。”
元沐北的巧舌如簧,總是會讓顧暖分辨不出真假,然而她現在根本不想搭理他,只是冷冷的說:“放開我!”
“如果我放開你,你會不會又拿刀砍我啊?”
拿刀砍他就算了,如果能泄她的憤,他挨幾刀也沒關係,就怕她會不慎傷了自己,因而他剛纔纔會不顧一切的奪下她的刀。
“不會!”她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不會再做那種沒筋的傻事。
元沐北得到顧暖的保證,這才從顧暖身上慢慢起來,翻身躺回了牀上。
他本來因爲昨晚着涼,身體就已經很虛了,結果又經歷了兩場驚嚇,這會兒人真是撐不住了。
顧暖從牀上起了身,走出家門,將房門在身後重重摔上。
元沐北雙手枕在腦後,渾渾噩噩的想着,顧暖這是去哪兒了呢?
他等了好久,也沒等到顧暖回來。突然,一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元沐北一下從牀上彈坐了起來:“不會吧?那個女人不會那麼瘋癲吧?”
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元沐北起了牀,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樓下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顧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