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含玉和楚留香回到了擲杯山莊,開始盤點任務獎勵,之前那個找出刺客首領的任務倒沒什麼,後面那個擊敗薛家兄弟的任務就讓黎家阿哥有些不解,因爲他根本沒跟薛家兄弟打起來,任務竟然也算完成了。
“大概從精神層面上擊敗也算是?”楚留香開玩笑道,“那乾脆以後遇到敵人,我們都不必打了,你嘲諷幾句都夠了。”
“管他呢,反正我拿到任務獎勵了,就是用起來挺麻煩。”一組九花玉露丸一共三百個,一個可以增加一百點修爲,黎含玉略鬱悶,這得吃到什麼時候?三百個呢,難道當糖豆吃啊?不過當他發現在揹包界面上點擊可以直接用掉的時候,他就不鬱悶了,還拆分了一些出來拿給楚留香,“香香吃吃看,能增加內力的。”
楚留香看着他手裡那一捧綠色小藥丸,捻起一顆丟進了嘴裡,“唔……沒什麼感覺,就是挺甜的。”
“估計吃一顆效果不明顯,”黎含玉把藥丸裝進了他腰間的荷包裡,“你就當零食吃吧,能加一點是一點。”
楚留香對他的關心很受用,眉眼都柔和起來。黎家阿哥從他腰間擡起頭就看到他對着自己笑得溫柔,忍不住又抱着人啃了一口,“你再這樣看着我,我真的要把你吃掉啦。”
楚留香表情一滯,開始苦口婆心地對他講道理,“阿玉啊,你看我年紀比你大對吧?”
黎含玉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所以我經驗肯定比你豐富,爲什麼不是我把你吃掉呢?”楚留香循循善誘,“我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
“這個怎麼能用年紀來衡量呢?”黎家阿哥一臉嚴肅,“而且香香你不是隻有對付女人的經驗麼?”
“你不也是嗎?”楚留香不甘示弱地說。
“可是我有好好學習啊,”黎含玉炫耀道,“你知道的,我們那兒的民風就是這個樣子啦,我上次回去,我們的玉蟾使鳳瑤阿姐給了我很多教材的,你一定沒有看過。”
楚留香開始默默地尋思是不是該去小倌館觀摩一下,但是一想到會看到他家阿玉之外的男人的果體,還是醬醬又釀釀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於是他朝黎含玉一伸手,“拿來,我也要看,我們各憑本事。”
黎含玉不情不願地說:“在家裡啦,就放在羣英殿後面那個放秘籍的書房裡。”那個秘籍房本來是幫會領地特有的,玩家可以到裡面去兌換自己門派的相應秘籍,但是黎含玉的幫會領地是個空殼子,裡面自然是沒有秘籍的,於是他就把那些“教材”藏到了書櫃裡,反正楚留香絕不會到那裡去看的。
楚留香抓住他的手,“帶我回去。”
回去以後他看着那堆教材無語了,“這什麼字?”爲什麼漢字中間還夾雜着那麼多莫名其妙的符號?
“苗語啊,”黎含玉理所當然地說,“你不認識很正常。”因爲裡面涉及到他們苗疆一些特有的藥物,那些藥物根本是沒有漢名的,就用苗語寫出來了。
楚留香有點兒覺得自己翻身無望了,只好打定主意回去問問他聰明的三個妹子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放倒黎含玉——他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畢竟都是男人,即使深愛對方,但在這方面還是想要爭一下的。
他當然不會想到,如果他去問了,或許會變得更慘——誰讓他害三個妹子的少女心碎了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他們糾結這個的時候了,因爲這天夜裡,中原一點紅夫婦偷偷摸進了擲杯山莊,帶來了柳大姐的消息。白天楚留香已經讓人給他們送信,告訴他們今天在薛家發生的事,他們正準備回去繼續隱居過自己的小日子,就收到了柳大姐讓街邊小乞丐送給他們的信,於是他們就順便跑了這一趟。
柳大姐這兩天的經歷真可謂是跌宕起伏,她到了那個薛家別業,好不容易纔在一座楓樹林中的小木屋找到了薛斌,卻發現薛斌在跟一個姑娘滾在獸皮地毯上醬醬又釀釀,就在她圍觀得很起勁的時候,那姑娘卻突然拿出匕首刺傷了薛斌,說是薛斌害得她姐姐傷心病死,她要爲她姐姐報仇。
薛斌大怒,直接叫來了自己的書童,告訴她書童纔是害她姐姐得了相思病而死的人,然後就把姑娘和書童一起趕走了——此處附上柳大姐的評語“色是色了點,但還算個好人”。
就在薛斌窩在小木屋裡默默療傷的時候,童顏丨巨丨乳的柳大姐打扮成了一個又火辣又小清新的村姑,清純中又帶着一點風情地“發現”了這個“可憐得令人心碎的美少年”,然後順理成章地採藥幫他治了那隻擦破一點油皮的傷,柳大姐閱人無數身經百戰,要拿下這麼一個有點兒好色又血氣方剛的少年簡直不要太輕鬆!
於是薛斌果斷和她滾了牀單——此處再附上柳大姐的評語“勇猛有餘技術不足”——然後樂不思蜀地和她開展了一段富家公子和清新純情狂野熱辣小村姑(別問我這幾個詞是怎麼湊到一起的)的豔情。
柳大姐在信的最後說道:“未來幾天內我要好好教導一下這個無知的小男孩什麼叫做真正的技術,你們趕緊帶着那姑娘來啊,什麼時候來都能看見的!”
楚留香沉默了半天,突然瞪黎含玉:“以後不許讓她碰你一根手指頭!”否則被她佔了便宜怎麼辦!這個女色狼連薛斌那樣的貨色都吃得不亦樂乎,他家阿玉這麼美貌……
黎含玉猛點頭,感慨道:“我們明天起牀了就去吧,不然他都要被柳大姐榨乾了。”
於是第二天,兩人一臉嚴肅地找到了左輕侯父女。
“我們收到消息說,薛斌根本沒有去省城採辦年貨,他去了薛家的一處別業,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楚留香問左明珠,“你知道哪裡有楓樹林嗎?”
左明珠的臉紅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裡是我們經常見面的地方,他既然沒有收到信,那一定是去那裡等我了。”
左輕侯眉頭一皺有點兒怒,但是被黎含玉瞥了一眼又趕緊憋住了。
“爹,我、我想親自去找他,跟他說您的要求,”左明珠懇求地看向他,“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左輕侯這時候又看到黎含玉對他眨了眨眼,於是點頭:“你去吧,我就在家裡等着他上門。”
左明珠歡天喜地地去了。
她一出門左明珠就抓住了黎含玉的肩膀,激動地問道:“黎兄弟,事情的發展都像我們計劃好的那樣嗎?”
黎家阿哥特得瑟地點頭,把柳大姐的那封信拿了出來給他看。
左輕侯怒了,“這個小賊果然是在欺騙我的女兒!我一定要給他個教訓!”他挽起袖子就要跟上左明珠。
“別呀,我們偷偷跟在後面就行了,不然被我們看到了這樣的尷尬事,小姑娘臉皮薄會很難堪的,”黎含玉趕緊按住他,“這種事情得讓她自己一個人去看,不然她會以爲是我們設計的啊,等她走了你再教訓薛斌,後面她要是知道了,也只會認爲是左二哥你不放心她偷偷跟過去,然後替女兒出氣的。”
左輕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黎兄弟真是……真是……”想了半天沒想到該怎麼形容。
楚留香幫他接了一句:“真是陰險。”
黎家阿哥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他家香香對他燦爛一笑:“不過我很喜歡的。”於是他的表情又多雲轉晴了。
三個人就這麼暗搓搓地跟在了左明珠的後面,這姑娘騎着馬跑得很快,好在三人輕功都不錯,遠遠地綴在了後面,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就到了那片楓樹林。
左明珠熟門熟路地進了林子找到了那間木屋,還沒走進就聽到一陣高亢嫵媚的叫聲,什麼“快一點”啦,什麼“你好厲害”啦,什麼“舒服死了”啦,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自然不曉得那是什麼聲音,於是就疑惑地悄悄走過去,接着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了原地,因爲她聽到屋子裡薛斌的聲音:“柔兒,你真是個尤物……”
那邊左輕侯三人躲在樹後面偷看,三人的反應又各有不同。左輕侯一臉憤怒,楚留香則跟黎含玉討論着:“嘖嘖,阿玉,你的柳大姐真有一手啊,這聲音……”
黎家阿哥點點頭,“可以評個上等!”
左輕侯本來還怒着,聽見他們倆的討論頓時表情扭曲地問:“你們倆真是一對嗎……”爲什麼有人會跟自己的情人討論別人叫丨牀的聲音可以評幾等?
一對姦夫淫夫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你不懂的。”他們這是純欣賞啊!
左明珠這時候已經出離憤怒了,她衝上前就一腳踹開了門,怒道:“薛斌!你在幹什麼?!”
柳大姐很敬業地尖叫一聲,很“驚恐”地問:“薛郎,這個母老虎是誰?”
薛斌慌忙道:“明珠你不要誤會……”
“誤會?”左明珠柳眉倒豎,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都跟她□滾在一起了,還跟我說是誤會?”
她越說越氣,“我爲了你欺騙我的父親,還害得他病成那樣,本來以爲你絕不會讓我失望,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薛斌,你以爲左輕侯的女兒是那麼好騙的嗎?”
“明珠你聽我解釋!”薛斌着急地說。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只當我看錯了你!”左明珠倒也乾脆,直接拿了一把匕首割了自己一縷頭髮丟進了門裡,“從此我們沒關係了。”割發明志什麼的,她倒是真的很嚴肅。
割完頭髮她轉身就走,薛斌衣衫凌亂披頭散髮地追了出來,表情哀悽地跟在她後面,“明珠,你相信我,這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不喜歡她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柳大姐也衣衫凌亂表情哀悽地跑了出來,對着他“泣不成聲“地說:“薛郎,原來你對我只是逢場作戲嗎?你還說日後要納我爲妾的,原來都是騙我的嗎?我、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阻礙你和這位姑娘的!”說完她就“踉踉蹌蹌”地跑遠了,功成身退。
“歎爲觀止啊……”黎含玉感慨道。
薛斌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左明珠,因爲她騎着馬跑了,他又去追柳柔柔,可是柳大姐也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左輕侯突然想起他本來是要“在家裡等着薛斌上門”的,這下也顧不上教訓薛斌了,趕緊抄近路趕了回去,臨走前還委託黎含玉和楚留香替他出手。
“這還不簡單嗎?”黎家阿哥早就準備好了,昨天接到柳大姐的信之後,他就在睡前調配了一種讓所有男人都會痛不欲生的藥粉,正好順風就朝薛斌撒了過去,然後拉着楚留香就跑了。
楚留香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該不是要讓薛家絕後吧?”
“沒有啦,”黎家阿哥很厚道地說,“就那麼兩三年舉不起來而已啦。”
好狠……楚留香突然覺得薛斌很可憐。
兩人也抄着近路往回趕,終於在左明珠回到擲杯山莊之前先一步趕到了,然後就和左輕侯一起喝着茶等着被左明珠的經歷“震驚”一下。
但左明珠回來之後也不說發生了什麼,只是對左輕侯說她對薛斌死心了,因爲薛斌不願意爲了她頂撞薛衣人,也不敢上門提親。
左輕侯看她這樣,也不說破,只好讓她放寬心好好緩一緩,以後再找個靠譜的。
這件事解決了,楚留香和黎含玉也就要告辭了,他們出來已經有兩三個月,是時候回去跟三個妹子說他們在一起的事了。
左輕侯已經聽他們說過在薛家發生的事,爲了還能好好護着自己的女兒,他也決定和薛衣人相安無事到死了,所以也就沒再挽留他們。
趕了十幾天的路之後,黎含玉和楚留香終於再一次見到了三個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