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292年3月後,離州聯合陣線通報:北方湯節度使在近半年來,入境挑釁一千四百二十三次。
公開通報展示了,分界線上湯家軍破壞的村莊視頻資料,以及這些破壞小隊被俘虜,人贓俱獲的證據。
儘管湯節度使對自己證據確鑿的罪行控訴置若罔聞,並且聯通南洋節度同盟們進行了混淆視聽的狡辯。
北邊聯合陣線仍然正式給予離州北方節度使勢力六次嚴厲的警告。
東方是沒有西方宣戰這種形式主義的規矩的。
師出有名, 是通過戰前一系列的聲明表達。警告發出後,對方沒有改正,那麼本方有權力採取行動。這些行動包括,直接揍!
啥?不宣戰,偷襲?前面你跳着那麼歡,外交上、報紙上,三番五次的警告你當耳旁風,還要我打你的時候提示你?
湯氏集團就屬於這種冥頑不靈的。
在3月8號, 湯家的大公子乘坐浮空戰艦飛往了南洋其他三位節度使的地盤, 進行了秘密的軍事談論。
隨後其輪船載着大量的坦克裝備抵達離州。湯氏集團在加速軍事武裝,試圖用內戰重新謀取離州大陸的統治權。
在瞭解到這些海外封建集團如此反應後,高原方面以及離州方面覺得,和平解決問題的可能已經不存在了。遂也做好了準備,對可能到來的戰爭進行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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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神州方面通過超級計算機對該地區經濟數據給予推算,衝突將在2292年5月中旬爆發。最晚不超過6月下旬。
商私追求牟利的本性,這使得他們支持的戰爭都是可以通過細節進行預測的。
湯家軍背後是東神州的資本,他們對戰爭中放貸都是有時間期限。違期就等於缺失了信譽,導致金融連鎖崩塌,所以必須通過爆發戰爭,確定資金鍊注入。
在南洋日趨嚴峻局勢中,神州內部輿論戰場上,江南方面仍然是惡人先告狀。
在網利新聞網,着名的經濟評論員宣稱:高原區域試圖再次介入離州衝突,試圖支持該地區非法武裝發起戰爭, 破壞地區和平。
這樣的指責宛如釘子一樣,試圖釘住高原區域方面的外交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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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對這樣的指責。
高原地區的對外團隊,在網絡上也發起了鄭重的警告:太平洋的商私勢力如果要在這場戰爭中發戰爭財, 那麼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高原方面在離州方面投資規模,足足有三十萬億的經濟規劃。外派技術人員規模則是超過了一百萬人。這一百多萬人從事道路基建、數字網絡通訊基建,以及車輛、化工產業建設,帶動了整個離州勞動階層的前進。
如果離州遭遇了軍事衝突,西神州和離州作爲意識形態、經濟上的實質性盟友,有着足夠的理由來共同捍衛建設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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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州內部,雙方已經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東林派系對神州西部的科技工業品進行了封鎖,而神州西部方面也是進行了對等的反制。
數十年來,神州內部鬥而不破的平穩狀態,也隨着“商私”和“社治”愈發對立,世道人心開始一元生兩儀,東西陣營雖然沒有鐵幕落下,但是暗流涌動。
而在此東西輿情衝突中,神州的天子發表了講話。這位天子講話,特地定了一個時間,3月24號下午,然後聯通了整個神州所有的頻道。
冠燭耀:“各方應當降低矛盾的。”其發言的概述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作爲守舊階層在站隊中, 往往是理中客。
這位天子覺得神州應當收攏對海外不安全地區的人員外派。尊重當地個人追求。
在大洋基地中,衛鏗聽到了這樣的發言,嗤笑給出了這樣評價:“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一統王朝天子的發言。這是默認了地方的自治,否定了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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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月25日,也就是天子發表講話的十五個小時後。
《沒有神仙皇帝,只有爲了階層而劃分出來的高高在上》一文,在天竺洋中的建設團隊的文宣中,很快進行了傳唱。
這是時隔一百年,夏聯的國人共治失敗後,神州內土中有勢力,再一次對天子制度發起的檄文。
檄文從唐、虞、諸夏起源說起,神州的傳承並不是“皇帝在上的家天下”。
治不失德,道統不絕,爲華夏。
“昔日生產力不足,使道德傳承爲少數人書之。今天生產力極大豐富,焉能讓獨夫奪千萬人心。”
神州又到了變天的時候,反商私也要反封建。天子竟然以爲自己能和稀泥,那麼就乾脆討論一下“家天下”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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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神州這篇檄文發表出來,頓時遭遇了大量征討“無君無父丟棄傳統”之類的大帽子扣了下來。
然而爭論則是剛開始。
“君有德,領萬民抗天災,是君。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救諸夏於水火中,身姿何其偉焉!而今,某生落於尊位,長於宮中,享民脂民膏,配與禹同榮?”
作爲噴子,衛鏗老爺的戰鬥力不是最強的,但是卻能刀刀扎心。
至於戳掉神聖感這種手段,衛老爺在近古時代時候,先是被資本好好地教了一把。他們利用人文性的雜誌,製造了“多樣性”視角,將教科書中很多正確戳破。
但隨着時代大潮涌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同樣的多樣性思維,也可以戳破商資光鮮亮麗。而且都揭破後,教科書上的偉光正下都是樸實,而肆意塗抹教科書的商私被戳破後,裡面都是腌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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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下是衛鏗用各種ID發出的辯文標題。
“炎黃,堯舜禹,秦皇漢武的功績贏得了華夏世代民衆的銘記,但是沐浴戴此冠的猴子,不配讓人跪拜。”
“自然保護,天人合一是要的。但是享受數倍普通人高質量生活的上流們,也不配來教化窮人們在基本生活質量上節儉。”
“藝術,是要欣賞的,需要理解。但是趨炎附勢的做作之徒,是不配按着大衆低頭欣賞的。”
何爲神聖?舍安赴難,棄甘共苦。
其他虛妄的添加,如同飛蛾繞燈,僞裝自己在發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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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辯論越辯,西神州的一方越佔據上風!正值西神州去商私化浪潮,新思想涌動,必然帶來新舊矛盾。
但最終這場思想較量的勝負,早就因爲人心試圖尋找開明,而有了結果。
作爲老百姓來說,在這個人間需要跪拜,因爲的確需要有一股共同的信念將大家凝聚。也希望後人不能忘本。
但是自己已經尊了該尊的,其他那些讓自己俯首的規矩,還是越精簡越好。
某些小老百姓活了一生一世都從中撈不到好處,卻要跪一生一世的東西。在這個信息時代早就被厭惡了。
而偏偏這些東西,卻打着神聖的旗號作爲擋箭牌,你反他就等於反道德。
但對某些出生下來就被粉飾光環,卻與你無關的東西,說一聲“去他麼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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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霄號青龍戰艦上,天子的精舍。一個個東西被砸出來,香爐翻倒後的灰塵,扯裂的帷幔。一切就宛如被孫猴子鬧過的兜率宮。
一向是受到神州規則保護的他,是不曾想一生中,竟然會被指着鼻子噴?
“沒有神仙皇帝?”這句話由衛鏗這個‘神仙’講出來,來痛斥“冠氏”的皇帝,那是格外諷刺呢。
衛老爺一直是躺着、隱着,沒有承認自己是神仙。倒是一直是天子的冠皇帝,那是爬得高摔得慘。
當從小就被灌輸“天命所歸”,因此潛意識中就帶着“自命不凡”的冠氏,在陡然被戳破時,心態崩掉了。
可參考近古時代,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接受外部理念,覺得自我昇華,高人一等的文化人,在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被逐條反駁,打回原形後,歇斯底里宣稱遭遇網暴的傢伙。
“不配盜名庸碌”這些詞彙對於傲氣的傢伙來說,比刀子還狠。
天子的侍從擔憂地看着天子。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這等症狀只能說是失心瘋了。
失心瘋最好的方式是要打鎮靜劑,但是天子身份恰恰不能用精神類藥物,否則就有損神性。
但是客觀事實上,哪怕年輕體壯的青年如此大動肝火,也極度傷身。更何況這位強修靈能的病秧子,經過此等刺激,整個身子都在發顫了。
再這樣下去,保不準三國演義小說本中“三氣周瑜王朗之死”戲劇性故事,會在現實中出現了。
爲了天子的安全,紫霄宮殿只能把網線給拔了。同時在外面平息這場爭鬥,再也不敢接西神州和東神州的罵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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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是整個神州東部諸多大人物們,對西神州的那種最貼切的形容。
至於爲什麼“刁”?原因是不講規矩,不講他們定下的那些優雅的規矩。不論尊卑,在他們優雅進餐時,不本分的質疑。
所以刁民是需要教訓的。
4月4號,湯家集團悍然越過了南緯24度線。裝甲集團開始朝着離州聯合陣線發起進攻。
火炮轟炸到了整個離州陣線建設的城市。這種肆無忌憚的作惡,商私主義主導的媒體可一點都沒有認爲這是失去道義,而是認爲“走向和平的陣痛”。
離州聯合陣線在湯家集團發起進攻後,立刻開啓了戰略收縮。民衆和大型設施轉移到了南部各區域。
這幾個月,就把南緯23線後後方設施修建起來了。衛鏗給離州陣線制定的戰略計劃“在兩到三年內,殲滅掉南洋反動集團在離州大陸的所有重兵集團。”
衛鏗:“帝國壟斷集團,是妄圖通過一次性最爲勐烈的進攻,來達到鎮壓抵抗、維繫統治的目的。這是一場少數人將個人目的,強加於多數人身上的不義之戰。我們應當有充分的自信,戳破他們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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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戳就穿。
三十天內,在湯家軍團的不斷進攻下,終於達到了“光復”所謂整個離州東部海岸線的目的。這在過去是湯家節度使治理中,整個離州最爲繁華的地帶。
湯家的大人物們在神州新聞發佈會上,急吼吼地宣佈了所謂的戰爭勝利。並且宣稱叛亂者已經剿滅,宣佈了:接下來除了爲首的人員將進行逮捕,其餘將進行安撫的策略。
指若白蔥的女記者進一步採訪報道:“請問,下一步將如何建設離州。”
湯家的御用文人:“下一步,我們要將離州重新帶回禮義廉恥,正確的道路上。”
在這場神州東部的發佈會上,對此響起了大片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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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南部的指揮線上,李銳信看着離州東部湯家軍這條一字長蛇陣的進攻陣線,點開了衛鏗的通訊。
與此同時呢,衛鏗帶着大洋志願作戰力量,也已經到達了離州東部的大洋區域。
李銳信:“他們的戰線已經拉得足夠長了。”就是離州東部那沿海一圈大城市,而且純靠着補給。
衛老爺點頭說道:“常山之蛇。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
李銳信看着已經抵達攻擊陣位的己方軍團力量,深呼一口氣:“揪其首,夾其尾,斬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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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5月3號,這個時間線上,李銳信和衛鏗主導戰略準備,正在被離州社治派有利的執行。
離州陸地,在大後方存儲了大量油料基地,維修廠,依託着這些後勤設施,紅方機械化在演練(準備)機動。
離州南部東部海面上,數萬深海工程隊,控制一排排水下建造機器,以縱隊行軍隊前進,躲過了神州東濱方面情報偵察,進入南太平洋區域,進行了工程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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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都泰山以北的軍事集團,也是正在分析離州戰局。不同於江南集團極度狂妄自信,將拿下所有大城市當成重點,神州燕北軍事集團似乎是旁觀者清。
在光屏幕的上顯示出立體圖像後,這些穿着武道靈甲的東神州武官們開始分析離州局勢。
其滬港指揮官,風響暢,看着離州戰役的戰局圖,臉色嚴肅地搖頭:“這是錯誤!什麼大勝,這是掉進了人家(離州社治派)的圈套中。”
太微垣,冠文君(帝國帝都陸軍第一旅指揮官):“他們是驕兵,戰鬥一開始就將對手看成了非正規的土鱉部隊。”
另一位青年將領諷刺道:“呵呵,你以爲他們(湯家軍軍官)有多麼正規?”作爲神州科班出身,對南洋那些依靠祖輩封侯廕庇上了貴族軍事學院的傢伙,不屑一顧。
風響暢擡起頭問道:“我們的軍事建議,南邊那幫人一點回應都沒有嗎?”
情報官推了推眼鏡:“他們迴應了,已經進行全面的考慮,但現在已經擊潰離州叛軍所有的軍事力量,剩餘殘匪不足爲懼。”
聽到這句話的風響暢咧嘴,竟然是“呵呵”氣樂了。
冠文君:“這個不足爲懼,到底是怎麼來的。”
情報官:“離州節度軍團(湯家軍),在前線的情報。”
聽到這個回答,東神州這邊,神都派系軍事軍官們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就宛如帶孩子寫作業的家長。
一些神都武人低語道:“那頭豬的戰略分析,也只有豬纔會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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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寰宇大戰至今,高原方面名將輩出,軍事指揮作戰充滿着靈動。世界強權中,沒有其他軍事集團敢於對其輕視,偏偏也就南洋這羣豬敢這麼怠慢。
現在離州和南洋那羣連三流軍事學院都是走後門進入的指揮官,竟然有如此自信,讓和他們同一個陣營的內行人感覺到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