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來到太陽系各大星球。
尤其是正在被南極洲異變焦頭爛額的地球聯邦政府內,月球眼下被收復這一大事件,相關新聞報道基本看不到。
武玄這位原月球防衛官,在食堂上邊吃邊上網時感慨:“地球那邊現在想要壓低月球變更勢力的影響。”
月球人理聯盟的勝利戰爭,被地球官方,定性爲“地區衝突”“悲劇”“損耗人類元氣”等種種屬性。
衛鏗:縱觀歷史,東方文脈中這種混淆進步的因果記錄,一直是社會進步阻力。
雖然“春秋筆法”是愚弄民衆,但春秋筆法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使得讓大變局中“尋龍望氣”的一些人,知道什麼是“大興”“氣運”。
拉格朗日點上,朱何思看完了人類月表兵團以少攻多,逆向打穿異種潮水的可怕變局。
朱何思面前是衛星拍攝的高清地圖:五十個人敢於直搗入十萬數的月球異羣巨獸所在巢穴區域。
而這些幾千平方公里,亦或是一兩萬平方公里的巢穴區域內,環形山中冒着觸手,亦或是大蜈蚣、大蜘蛛等各式各樣的物種,人理聯盟高空高速炮彈,精準落下,將這些怪獸和岩石重新“焊”在了地面上。
朱何思搖晃了一下杯子,一旁的侍者倒上了琥珀色的酒液。
他聞了聞,有些寡淡,幹完一杯後,舉起空杯對侍女:“多倒一點,”
此時這屏幕上山呼海嘯炮彈割異種們韭菜的畫面,是很好的下酒菜,但家中酒都不夠滋味,他不禁舔了一下自己的脣,然後抿着嘴。
數秒鐘後,他問道:“燕妹在哪?”
此時一旁的侍者們,恭敬迴應到:“燕小姐,是去地球了。”
這位家族嫡子低頭思索了好一陣子後,說道:“幫我把這瓶酒和這一盒餅乾,送給北家,記住,語氣禮貌一些。”
朱何思拿出來的是:“太空城市名師做的“核桃酥”。
這個糕點配牛奶是最好的,但是盒子裡卻配了一瓶酒。
沒有人吃糕點是用烈酒的。酒的辣味會沖淡糕點的綿柔,簡而言之就是“不配”。是的,寓意也就是“不配”。
那件事情,朱何思已經對北家提點了很久了。希望他們早做了斷,拖下去眼下“敬酒”不吃,那就得預備好吃“罰酒”了。
其實一直以來,拉格朗日點上,根本不關注某些“贅婿”。
只不過,李圭這個“贅婿”自出現以來,就非常不一般,嗯,相當有革新精神。
一開始,整個拉格朗日點,對李圭這個月球小貴族,在進入“高門第”後如同劉姥姥在大觀園一樣格格不入,很是戲謔。
畢竟,人都喜歡戲謔自己看不起的羣體:各種失禮,出洋相的樣子。
並且,李圭土包子,對自己失禮一點都不在意,不但不以爲恥,還很張狂。每年不給北家小姐送禮物,反倒是逗着北小姐的孩子,送那些廉價的玩具。
而現在,一朝龍鳴,在月球上握有最強軍事權,所以如今來看,哪怕李圭當年真的是“玩泥巴”,這泥巴現在也被賦予深深地意義。
庸人手裡玉石,不如聖人過手的土。
北家當年不小心攀上關係,不過是在真龍鬍鬚上,不知天高地厚地栓了根草標。
【衛鏗對北家某人現在的憤恨情緒哭笑不得:“本來就沒有負你(北凌香),難道只因爲我是願意爲這一代新生做孺子牛,沒把最好的個人感情給你,且你也從未將心比心,我就成了渣?”…】
…權力鬥爭和實事求是的分割線…
2837年11月白晝日,曾經月球背面的最大城市,最主要的氦3工程區,金蟾太空城遺蹟區域,這裡在掃蕩前具有着月球上巨大的蓋亞異類。
現在這個如同大蘿蔔一樣,紮根月球五萬米之下的大型生物,已經失去了生命力。
而黃色的剷車已經舉着電鋸來了,咔嚓一下切斷了其怪獸地表部分的頭顱,然後粉碎機撞碎了頭骨,專用的“屠夫”機器人根據放射性探測,撬開了頭骨,腦核赫然在其中。
這顆腦核閃爍着晶瑩的光,而且是活着的,大量的神經線路,還鏈接在上面。
在這殘暴過程中,慧人團隊開着大型機械設施,挨個挨個給這“月球大蘿蔔”們做手術。
而衛鏗這邊,則是對這個全新的月球基地開始了工業規劃。
衛鏗:太空戰艦建造的最後一塊拼圖湊齊了。此時面龐玻璃罩上倒映的電弧切割火光,是男人點燃雄心。
金蟾遺蹟區域,除了是一個最大的氦三生產區外,還修有超一流的停機坪。
衛鏗老爺規劃了一個“五金廠房”,鈦合金(骨架),鎢合金(耐熱),鋁鎂合金(飛船框架),高分子碳纖維(居住艙結構),陶瓷(外殼裝甲)。
特種冶煉廠已經開了起來,三千立方米的電熔冶煉爐中的鋼鐵液體也開始沸騰。
一些必要的機械加工機器,也開始調試。
太空運輸船以及太空戰艦,都有建造需求。
在造艦工程艙中,衛鏗看着碩大無比的運輸船,詢問負責人相關進度,得知,太空艦隊可不一般!
太空戰艦,需要在保持武備的基礎下,有足夠的太空自持性,這類似潛艇、天然氣船,不是按照噸位焊接一個殼子就行了。
衛鏗仔細調研了現在月球造艦的部門,得知團隊現在各種“技術空白”的困難,於是乎,擡起頭看着明朗蔚藍地球。
衛鏗:爲了發展,低頭求買賣,不寒磣。
三個月後,李圭,乘坐飛船趕往太空,參觀了地月系之間最大最先進的太空軌道生產區。
在地球的近地軌道環帶上,大量被人類俘獲的小行星,在這裡被本地太陽能熔融,加工成了金屬太空船材料,百分之九十的商用太空艦都是在這裡加工的。
在湛藍地球的背景下,高熱太空生產線中,熾熱金屬被分離,後由磁力鍛壓,然後成爲金屬框架。
一組組核動力熔爐在另一旁生產好,就被推出生產車間,飄蕩在太空中的露天生產船臺上,軌道上機器工人舉着各式各樣的鏡頭和機械臂,在刺啦刺啦閃爍中,進行了拼接。
在地球軌道船塢中,衛鏗先是不動聲色的定了好幾艘五十公里級別的貨輪飛船,隨後指着那些白色陶瓷外殼數控造艦的平臺,詢問“價格”。——在那個造艦平臺中,太空工業機器人如同蜜蜂一樣竄進竄出,且內部熱熔打印的光芒一直在閃爍。
領着衛鏗買船的推銷員,溫和地表示這些是非賣品。
衛鏗知道:這裡的負責人沒把自己趕走,也就說明一切是可以談的,果不其然,在一個較爲私下的場合,這位由朱曉燕介紹的艦船生意人,表示一些護衛艦改造的開採船,現在進入報廢階段,“有待處理”。
衛鏗同時表示:“月球方面有一批錒系金屬,暫時用不着。”雙方都相視一笑,明白遇到了“知己”。
眼下,月球方面“有錢”,並且想要將力量延伸到太空,是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的事情。
這就好比,地球在進入核彈時代後,那些個稍微靠貿易賺了一點錢的小國,都會精明的想到買“導彈生產線”“核原料”“離心機”搞一些大事情。
所以今天,中人之姿的衛鏗也不會自詡:“自己能玩的高深莫測,別人會不知”,所以衛鏗僅僅是含蓄,沒打算遮掩自己的目的。
衛鏗所知道的情報:眼下進入了聯邦政府越來越焦頭爛額的階段,經濟分配不公,原本的太空生產部門在遇到重大經濟利益收買下,也都會“違紀”一些的。
只不過,只要交易雙方把握着“線”,就能大擦邊。
例如眼下和衛鏗做生意的的這個倉庫管理員,雖然笑嘻嘻的恭喜李圭買到了好東西,但是心裡壓根不相信,就賣出了這麼一點設施,就能夠幫助月球的新興勢力獲取“造艦”上的進步。
果然,在衛鏗詢問更高級的太空戰艦時。例如五公里以上的巡洋艦時,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現在能買到的,只有三公里到五公里的驅逐艦,而且還得花費重金來買。
末亞聽到了這個價格,當即噴李圭是傻子。處於青年火爆脾氣的他,忍不住要乘坐飛船去退貨。當然被衛鏗拉住後,趁機開始找這個機會挑衛鏗刺。
末亞:他們預備將月表新勢力當成冤大頭來猛宰一波。伱怎麼這麼沒有腦筋呢?
面對老弟的發火,衛鏗憨厚笑了笑。
衛鏗本來就沒指望能買得到好東西,早就做好了當地球賣艦方眼裡的傻子的準備。
李圭最終花費了一百噸“濃縮鈾”的價格,買了一艘3公里長的老式太空驅逐艦。
在登上了這艘“貴重”戰艦的時候,衛鏗在看到這艘破舊,內部冷卻液都泄露的快報廢戰艦時,吐了一口氣:“租,永遠比不上買,而買永遠比不上造。但是想要造東西,就必須貴買。”
中人經驗:“租”可以“租”到更貴更先進的,但是租的東西是不能拆的。
11月份,衛鏗帶着重金買回來的護衛艦,降落在了港口後,對着臨時組建的工程團隊開了一個小會,鄭重其事的宣佈一件事,那就是,拆了這艘花費重金買來的昂貴太空戰艦。
此言一出,試圖組建太空護航艦隊的部門欲言,乃至於工程部門也遲疑了。
但是這時候衛鏗展現出了魄力。衛鏗:“有的東西,不拆不知道,現在我等有了目標,卻不知道踏上這條路的“代價”幾何?那麼我等對實現目標的自信是空泛的。
諸位的工作是偉大的,是無價的,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公器爲你們的勞動用真金白銀做擔保。只要各位心中能搭建出一個造艦流程,那麼不虧!”
衛鏗用心靈語言講述了一個道理:站在“高級趣味角度論述人生,買了一輛輛百萬千萬的跑車存在別墅車庫中,喝着幾千元美酒,摟着美女,這樣幾十年人生,遠沒有上手參與偉大事業的幾十年有意義。
衛鏗:“但現在,從拆卸上百億的戰艦開始,我們一起吃盒飯,一起討論,一起搞懂這其中的設計體系,我們一起將貴族們賦價百億的戰艦,變成我們學習勞動後的價值!”
德智體美勞中“德育”,二十一世紀標準:德育是培養學生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衛鏗的刁民理解就是:尋求自我發展可能性,不被虛妄價值觀牽着鼻子走。
2838年初這艘太空艦引入了月球近軌道港口,在衆多工程師的操作下拆卸了,隨後又進行了組裝,飛上天,然後再進行拆卸,往返幾次後,原本就快報廢的戰艦越來越撐不住了,但隨着一個個子系統在安裝中被打補丁替換。參與拆卸的部門從一開始的五十個,分化到了一千個部門,相關研究資料也是從簡圖,變成了指標明確的數萬個項目
在下半年時候,北系章歸時候,也參與到了這次拆戰艦的相關“能源爐”重組安裝的項目流程中,當然北系章僅僅記筆記,校準反應爐運行數據…
北系章名義上將繼承李圭當年在李家那裡受封的六個領地。(這些個領地並不多,但是能在法理上代表是李圭的繼承人。)
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意領地了,而是自己人生的可能性,年華寶貴,沒時間在低級趣味上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