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着我的手,在靜溺的淆黑中行走着,漫無目的、沒有時間、不謂始末。
終於,我看見微弱的光點,奮力奔跑而去。它越來越來強,世界越來越亮,你雙手一拉,我便衝出黑暗,置身於白熾的世界。
強烈的燈光照射到,微開的眸子,一陣剌痛。本能地伸手遮擋,卻拉醒了握着手的你。
“夏雪,夏雪?你醒了?你醒了!”
隨着這個帶着磁力的青年男性聲音,一張清秀俊美的臉貼近我。
光潔白皙的臉龐;雙眉剛毅卻不失秀氣;清亮含淚的眸子流露着無限的溫柔與愛憐;鼻樑硬朗高挺,薄厚相宜的脣毫無血色,盡顯疲憊。
而我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空白、茫然、新鮮與好奇。
“你是……我~這是在哪?”
一位皮膚嫩白、容貌清秀,聲音優雅的年輕女人也湊過臉來。
“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識我哥了?那我呢?”
“你?我是誰啊?”弱弱地問了一句後,我着急了起來。我是誰?我怎麼竟然不怎麼自己是誰了!
緊緊抓緊那女人的衣袖急切地追問:“我是誰?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裡?我到底怎麼了……”
“醫生!醫生……”那個年輕的男人狂奔去找醫生。
兩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急忙趕了過來。開始平靜地和我談話。
“先冷靜,冷靜。我們可以聊聊嗎?”
帶着恐懼、不知所措、空白、茫然、求解的我輕輕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張醫生。”
“您好,張醫生。”
“慢慢想一想,你叫什麼名字?或是你認識的人都叫什麼名字?”
“我~”因爲剛纔已經很用力想過了。面對大腦一片空白,無奈地搖搖頭。
他從口袋裡拿出筆在手上寫下:夏雪
“這是什麼字?”
“夏雪。我的名字嗎?”
他和另一位醫生對望一眼,輕鬆地點了點頭。
“你們再問一些關於她所熟悉的專業知識。”
“姐,出口貨物報關單該怎麼填寫?”
對我來說這些東西像是不用去想就認識,就會知道。
“出口口岸:填寫海關放行貨物出境的我國國境口岸名稱。
經營單位:填寫對外簽訂或執行出口貿易合同(協議)的境內企業或單位的名稱。
指運港(站):填寫本批貨物預定最後運達港口、機場或車站。
合同(協議號):填寫本批貨物合同協議的詳細年份、字頭和編號及附件號碼。
……”
聽到我流利的說着這些,那兩位醫生和後來進來的醫生都面露輕鬆。
“好,可以了,可以了。不幸中的萬幸,她這是解離性失憶症。種失憶最常見也是最樂觀的一種。只是對個人身份信息與社會關係忘記了。對一般資訊和以前的學習記憶則是完整的。具體的,家屬來我辦公室聊。”
“乖,躺一會,我馬上就回來。”說完,那位年輕的男人溫柔地看着我。臉上漸漸綻放出絢爛的笑容。慢慢地把上揚的脣角,溫溫地貼在我的耳際。
情深柔語:“我是你愛人,我叫楊安。你叫我‘老公’或是‘安’”。
聽完他的喃語,滿臉腓紅,耳際熾熱。羞澀地低頭抿脣淺笑。
“楊馨,你跟我出來一下。”安拉走了那個叫楊馨的喊我姐的女人,她們邊走邊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