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一次親密接觸

高中的生活和初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張曉紅和我還是一個班。我坐在第一組第三排靠近窗子,曉紅坐在第四組。唯一覺得特別的就是,我時常覺得會有人經過窗外望着我。可是一擡頭卻看不到人。

第一週的高中生活就這樣過去。今天是週五,放學後,我急於回家便沒等曉紅,直接趕到車站。上了回家的班車,我走到最後一排,找了個靠近窗戶的位子坐下來。轉臉向窗外望去。不是很大的汽車站,走動着很多學生,有的揹着書包,有的拖着沉重的行禮箱,各自找着那班能回家的車。這時窗下有個熟悉的身影走過,感覺就是那個教室窗前的。我準備下去看個明白,一擡頭正好看到那個人上車來了。竟然是楊安!他正在上車,側面對着我。我帶着滿心驚喜與疑惑低下了頭。我用餘光等着他,等他走近。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我害怕又期待着他能走過來。終於,那雙不大不小穿着乾淨鞋子的腳,走進我的餘光裡了。走近,再走近,更近了。

“你也坐這班車?”楊安在和我說話。

“嗯,你怎麼在?”我擡起頭,緊張得聲音有點怪。

“是啊。”他衝我淺淺地笑了一下。慢慢地坐到我的身邊。我看他沒有想解釋的意思,便不好多問。就轉臉又望向車窗外。窗外的人漸漸稀少了起來,有些車已經發動走了。我在想,到底經過我窗前的是不是他,會不會他也喜歡我?想着就很開心,也有點自信了。

“我在二班,你呢?”我鼓氣勇氣問他。

“我在四班,你樓上。”他低着頭看着書說。

“你還喜歡看書啊?”我望向他的書。

“有些愛好,習慣了,改不了。”他擡眼望我。我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掌,兩根大拇指不自覺地打着架。這時車子發動了,噪音很大,讓我覺得有點輕鬆,因爲覺得自己的心跳太厲害,怕他能聽見。

“唉,等一下,等一下……”張曉紅跑了上來。

“這還有位子。”也許是覺得太尷尬了,我急忙把曉紅喊過來。

“咦,楊安!你怎麼也在啊!”那一刻覺得,曉紅的表情和語氣才能表達我的驚訝。

“我也在這學校,在四班。”楊安把書裝書包裡,又說了一遍。

“爲什麼啊?你好好的市一中不去,跑這來幹嘛啊!”曉紅坐在楊安前面的位置,趴在座椅靠背上。

“這裡離家近,我父母不放心我去外地。”楊安說完,瞄了一下正在看着他的我。我立馬把眼光望向曉紅。

“你爸媽這樣對你叫溺愛!”曉紅憤憤地說。

“你怎麼現在纔來?”我覺得曉紅講得楊安怪難爲情的,便岔開話題。

“我剛纔看到你同位戴俊了,他竟帶着一幫人拿着鋼管像要去打架。”

“沒事,他們也是講道理的,你不惹他,他不會找你事的。你儘量少和他說話。”楊安叮囑我。然後他深呼吸了一下。

“嗯。”我又把頭轉向車外。車子已經開離了縣城,走在兩山之間。我突然覺得右邊的胳膊一熱。意識到是楊安碰到我了。一下子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腦子裡幻想出,他走過我窗外深情地望着我的情景。竟忍不住美美地笑了。

“你在笑什麼?”討厭的曉紅又轉過臉了。那刻真想有根魔法棒,把她點消失。

“笑你差點沒趕上車。”還好,我臨時找到了一個看似還是理由的理由。

“去!幼稚的壞人!”她不屑地回過頭去。

我發覺我的右手臂不熱了。過了一會張曉紅就下車了。

“我家就在那裡。”楊安伸出右胳膊到在面前,用手指了一下左前方的一處集鎮。

“那你要下了?”我看到他家就在不遠處。

“嗯。”他伸回手,搭在前面的靠背上。就在這時車子一個急剎,我們不由地往前傾。那刻他右手順勢抱住我的左肩,左手緊緊按着我左邊的窗戶。我感覺到他的下巴貼到我的太陽穴上。我被一團熱流包裹着,正融化着。他確定車子開穩了,便慢慢地放了手。

“我下了。”很快車子到他家的地方了。

“嗯。”我細如蚊聲地應着,頭也不敢擡。

車子又啓動了,看到楊安在窗外向我揮了揮手。我帶着羞澀的微笑也衝他揮了揮手。我彷彿看到漫山遍野開着繁星點點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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