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佔地很廣,不但有小型高爾夫球場,還有巨大的露天游泳池。
泳池的右側,是一個偌大的花園。裡面各種應季的花朵放肆綻放,煞是好看。
這是哪裡?諾西有些莫名!
她翹首張望着莊園,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好奇。
安辰墨把車停在別墅前,轉身抱着諾西朝樓上走去。家裡的傭人看到這一切,淡然的退到一邊,知趣的沒有多問。
此刻,別墅裡沒有別人,二樓的臥室早就已經收拾好。門打開着,透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把諾西輕輕放在牀上,安辰墨支起身子俯視她。
“這是哪裡?”她有些莫名。
“不告訴你!”他淡笑,嘴角透着詭異。
諾西看着他詭異的樣子,滿心狐疑,“這不會是你買的別墅吧?你想讓我當你的金絲雀?”
她蹙眉,臉色有些難看。她昨天不是嚴詞厲色的拒絕當他的金絲雀了嗎?
看到諾西眼底泛起的冷漠,安辰墨臉上的笑容頓然凍結:如果真的是屬於他的金絲雀,她就那麼不屑嗎?她情願擠在學校宿舍面對那一大幫流氓淫棍,也不願意面對他這麼一個純潔得跟喇叭花似得美男嗎?
“裴諾西我告訴你,本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安辰墨冷喝一聲,轉身氣呼呼的下樓。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他還不是一切都爲她?
諾西看着安辰墨的背影,翻了翻眼皮,倔強的撅起了嘴。
她支起身,一跳一跳的來到了陽臺。舉目朝着四處看去。
遠處,秋小白騎着高頭大馬在院中散步,安少飛牽着馬,一臉柔情的看着馬背上的妻子。
兩人沐浴在陽光之中,看起來特別的和諧。
這是安少飛專門爲秋小白養的寵物,喚名小小白。
據說,這頭小小白,每年參加馬賽都賺足了自己生活費,安少飛養它,可一點沒虧本。
諾西看到了騎馬的秋小白,她慌忙揚着手大喊:“秋阿姨,阿姨……”
秋小白聽得諾西的聲音,連忙調轉馬頭朝別墅走了過來。
早上安辰墨打電話說會帶諾西來莊園養傷時,安家上下如炸開鍋一樣,忙碌了好一會。
當確定諾西就是林秋的女兒後,秋小白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心疼她,就像心疼自己的孩子。
“秋阿姨,你怎麼在這裡啊?”諾西欣喜若狂的叫的,把目光移向了爲她牽馬的安少飛。感覺他和安辰墨有些相似。
安少飛一臉慈愛的看着諾西,心裡感慨萬千!
當年林秋悔婚,卻撮合了他和秋小白,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如今才深深體會這句話的涵義。
秋小白下馬,大步走向大廳。
卻見得大廳的沙發上,坐着一臉臭臭的安辰墨。
“咦?誰得罪你了?擺這麼個臭臉?”
“我走了。”
抑鬱嘀咕一聲,安辰墨抓起外套憤憤的走出了大廳。
秋小白看着兒子遠去的背影,一臉愕然。她扯了扯安少飛的衣角,挑了挑眉:“小兩口吵架了?”
“看樣子不像。”
“秋阿姨,你好!”
樓梯口,諾西伸了個腦袋出來,滿臉的笑意。
他鄉遇故知啊,開心。她一跳一跳的順着樓梯而下,像個袋鼠似得。
“小心,小心!”
秋小白慌忙上去拽住諾西,扶着她下樓。
“這點小傷根本就沒事,不知道那個歐陽幹嘛給我弄這麼大一個石膏。我騎機車摔斷胳膊都沒這麼誇張!”
諾西很不以爲意的道,還提及自己當年的糗事。這讓秋小白更加心疼了。
“以後……不準騎機車!”她淡然道,語氣不容置疑。林秋不在了,她就是諾西的媽咪。
“嘿……”
跳下樓,諾西看到一臉笑意的安少飛,羞澀的咬着嘴脣,不知道要叫什麼。
“這是你安伯伯。”
“安伯伯好!”
諾西點點頭,忽的又想起什麼,安伯伯?他和安辰墨什麼關係?
忽然間,諾西腦子有些打結。他們不會是一家人吧?
看到諾西一臉凌亂,秋小白淡笑着戳了戳諾西的腦袋:“真笨笨呢,辰墨是我的兒子。這裡是我的家。”
諾西驚愕的看着秋小白,小嘴微張,兩眼圓瞪。彷彿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這多狗血啊,她當初還對着秋小白誹謗安辰墨來着,她還打劫她……
“是不是很驚訝?”
拉着諾西在沙發坐下,秋小白滿眼笑意。她已經把諾西列爲自己的兒媳婦了,是越看越喜歡。
諾西就像是林秋的翻版,有着她的幹練和直爽。最難得的是,她很善良!
這樣的女孩,最適合做他們安家的媳婦!
“沒想到……嘿嘿!”
諾西尷尬的咬着嘴脣,俏臉羞得通紅。早知道安辰墨是秋小白的兒子,她一定不會在她面前說那麼多壞話,唉……
“諾西啊,好好在這裡養傷。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缺什麼要什麼,跟伯母說。伯伯有事先走了,就不陪你了!”
安少飛溺愛的拍了拍諾西的頭,轉身大步離去。
“恩!”
諾西小聲的回了一聲,卻一直低頭不再說話。那不過輕輕一拍,卻透着多少慈愛。這是她從未享受過的。
從小到大,她叫的那個爹哋,從未抱過她,哄過她。
“諾西,怎麼了?”
秋小白低頭瞅着諾西,有些不解。
“沒什麼,只是我爹哋……從未那樣拍過我!”
諾西苦澀一笑,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水光。她真的很渴望父愛,只可惜……
“傻孩子!”
秋小白把諾西摟在懷中,心疼得不得了!知道她是林秋的女兒後,她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從小叫的那個人,本來就不是她的爹哋,自然不會對她付出父愛。
“諾西,以後伯父伯母,就是你的爹孃!我就那麼一個兒子,我願意把母愛分一半給你!我們會把你當成己出的。”
就算不爲林秋,也爲兒子!兒子那麼愛她,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她註定會是安家的兒媳,只是遲早的問題!
“謝謝你,秋阿姨!”
“傻孩子,別去想不開心的事情。等會席若飛還會來。估計看到你這樣,會難過死了。”
秋小白笑看着諾西,臉上散發着母愛的光輝。
第一次來秋小白家裡,諾西就感受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她心裡雀躍得到不了。
直到席若飛來的前一分鐘,她都還很雀躍,但……
“裴諾西啊裴諾西,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我還有半個月就要開機了,你怎麼能這麼對不起我呢?噢,蒼天,我肯定是接這個劇本的時候沒有拜神,真的!”
席若飛一看到諾西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就痛心疾首的咆哮了起來。
他氣,他急啊。
他扯着卡羅的衣角不斷嚷嚷:“你看,這就是你的愛將,你看看她。”
諾西咬着嘴脣看着席若飛,等他咆哮完了,她狗腿的遞上一杯水。
“席導,先消消氣。我今天哪都不去,就在這裡聽你……聊天!”
“諾西啊,你怎麼能摔成這樣呢?你把屁股摔壞都沒關係,怎麼能夠摔臉摔胳膊腿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喃喃道。
“不要強詞奪理。你不是去哈佛讀書了嗎?讀書能讀成這樣?”席若飛憤憤然。
“我儘量快點好起來嘛!”諾西撅嘴有些不滿。這又不是她自己摔成這樣。
“儘量好?半個月呢。咱們這是諜戰戲,有打戲,有激戰戲。你這能行嗎?能嗎?”席若飛指着諾西包着厚重石膏的腿,特別的激動。他以爲包成這樣,必然已經斷掉了。
“當然行了。不過是打戲嘛!有什麼了不起,我可是黑帶九段!”
席若飛被諾西那驕傲的樣子堵得很無語,他當初的確是特別看重她的身手。但現在他更看重她的氣質,她的氣場。
這弄了一身的疤,哪來的氣場?很悲慘的有木有?
“老席啊,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火爆。諾西的腳只是扭到了,沒那麼嚴重。是歐陽怕諾西亂動,所以弄了這麼誇張一個石膏!”
秋小白很是無奈的看着席若飛,她就不明白了,一個四十多歲人哪來的肝火。成天蹦躂那麼厲害,跟打了雞鴨血似得。
“呃……”席若飛尷尬的瞥了眼諾西的腳,訕訕的坐回沙發,“我不管,反正半個月後開機,我要看到活蹦亂跳的人。”
“好好,活蹦亂跳!我保證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諾西!”無奈的搖搖頭,秋小白招呼家傭過來給席若飛按摩按摩順順氣,彆氣壞了。
認識席若飛多年,他極少沒暴跳如雷的時候。
“這是劇本,好好看看!我們有幾場比較危險的戲,我不想用替身,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席若飛看向秋小白,意有所指。他知道安辰墨有極好的身手,但秋小白卻限定他不準太過張揚。所以很多時候席若飛都不得不用替身,這讓他有點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秋小白無言,臉色有些凝重。她不要安辰墨張揚,自然有她的道理。
“秋總,這是我打入好萊塢的戲,你就不能幫幫忙?這些年我拿了很多獎項,但那奧斯卡獎每次都失之交臂,我很抑鬱。”
“你幹嘛把自己的風采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我這是爲了對得起觀衆嘛!”席若飛強詞奪理。頓了頓他又看向諾西,“諾西的身手很好,所以我才決定是不是讓他們倆突破一下。”
秋小白斜看着席若飛,雙眸精光流轉,她微眯起眼睛思慮半天,莞爾一笑。
“讓他不用替身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恩?”看着秋小白眼底的精光,席若飛有些微驚。這光芒,分明不懷好意。
“拍完這一部戲,幫我勸他隱退!”
“噗……”
一旁喝水的卡羅聽得秋小白這麼具有爆炸性的一句話,一口水噴了出去。他驚恐的看着秋小白,一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