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秋風吹動樹葉颯颯作響,而有一處地方的夜晚卻更加清冷孤寂,就連一片枯葉飄落都是一種過錯,都是不被允許的。屋內安靜異常,燈光昏暗,伴隨着風起,來回跳動的火焰晃悠着人眼暈,不時還會有燈芯燃燒的炸響,讓人的心情更是煩躁易怒。
元昭端坐在前,臉色陰鬱,晦暗不明,是要隨時都會吃人的感覺。林翳和元豐都坐在一旁也不敢作聲,怕一個不小心被遷怒,那就不是一般的慘烈了,元豐本就在今日的打鬥中受了點傷,林翳身上也掛了點彩,就連元昭的手臂都被紗布綁着,可見今日的戰況相當慘烈。
自打公主被擄走之後,元昭就沒有給過好臉色,一干人等當即撤到附近的一個城內,徵用了當地知府的衙門,作爲臨時辦公的場所。這麼一羣作戰經驗豐富的人,竟然被一羣沒有感覺的怪物打的一敗塗地,毫無招架之力。最重要的是,公主接二連三的在自己面前出事,而無能爲力的感覺,真的很崩潰,元昭甚至一度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
“九弟,今夜你帶着本王的令牌把最近的州兵都調集過來,明日一早本王要攻打司徒山莊!”既然出現的是藥人,那麼絕對跟司徒山莊撇不開關係,冤有頭債有主,這是你們自找的,就別怪本王無情。
元豐慌忙領命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實在是再待下去估計人都要被七哥周身的憋悶的氣息給壓死不可。
“王爺,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還不完全確定是司徒山莊做的,咱們貿然攻打,只怕不好交代啊!”難得林翳也有清醒的時候。
“本王是要爲民除害,只怕江湖上會拍手稱快,高興還來不及,不必有所顧慮。”其實元昭也是經過很長時間考慮纔出次下策,畢竟此時唯一的線索就是司徒山莊會研製藥人,就算這次不是司徒山莊的人,也要逼的他們吐出何人操控這些藥人,才能知道公主的下落,要不然,簡直是石沉大海,根本毫無頭緒,如何能在茫茫人羣中找到那麼一個人。
此地也就離司徒山莊大約十里左右,他們絕對逃不脫這層關係,還有他們爲何會派人刺殺,難道不知道本王的身份?不對,他們定然知道我們的關係纔會直接將公主給擄走再趕盡殺絕,顯然是在乎公主安危的。。。。。元翎~~上次刺殺本王就有所懷疑,這纔多長時間,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這邊元昭他們過的煎熬無比,沐妍卻是另外一番境遇。自出了柴房,沐妍的地位可謂是一日千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那人的確是司徒山莊的少主司徒宏宇,本來將信將疑,只是暫時安排了沐妍的住處,並派人打探消息。這期間,沐妍裝模作樣的給他診了個脈,還開了一副滋補養腎,壯陽的方子,司徒宏宇一看藥方,確實跟自己找來的那些個郎中開的差不多,更是堅信幾分。這位公主是會醫術的,只怕所言非虛,對沐妍的態度更是畢恭畢敬,還派人伺候左右,隨時滿足她的要求。
其實沐妍根本就不會把脈,這個藥方也是根據醫書上的描述,開了些補腎的藥做障眼法,還說的神乎其神,要想根治除了按時吃藥,還要配合自己的一套特殊針法才能發揮更大作用,畢竟藥大家開的都差不多,針法卻是獨門秘籍,不可外傳的。
想到薛神醫冠絕天下的醫術,有幾套不傳秘籍再正常不過,打探的人還沒有回來,就已經深信不疑了。每日都要被沐妍施針兩個回合,雖然麻煩了些,確實好像是起到了一些效果,行房更得心應手起來。
沐妍那一套針法可是有講究的,並不是胡亂紮在身上就完事,沐妍悄悄使了計,走了幾個穴位,暫時把人身上的潛能給調了出來,讓他覺得不疲憊,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其實只是在提前透支了他的身體,現在正是發力的時候,待時間一長,只怕這位少主的身子也就垮了。
一早施完針,沐妍坐在躺椅上,兩邊的丫鬟一人捧着新鮮的蜜桔一人剝皮投喂着,秋高氣爽的天氣,陽光充足,曬曬太陽,順便看着司徒宏宇打打拳,每日吃着山中特有的野味,確實有一種山間無限好的感覺,沐妍的日子可謂是過的熨貼的很。
司徒宏宇因每日都要被早晚扎針,也就順便在莊子裡住了下來,此時此刻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身體重要。當然也並不知曉,司徒山莊此刻正在面臨着何等焦灼的場面。
司徒山莊此刻確實是有些慌亂,莊主司徒澄明還不知道何故得罪了官府的人,竟然派官兵包圍了整個山腳,並大言不慚的讓人傳話要求放了安定公主。這安定公主到底是何人莊主都還不知道,談何放人一說。
要說這件事,司徒澄明真的是一無所知,至始至終都是他那個兒子辦的好事。原本這山莊不跟朝廷有任何瓜葛,只因司徒宏宇這位少主愚昧無能,被莊上的各位族中長輩不認同,想着自己要做一番大事讓他們閉嘴,叫他們服衆,也讓那個成日裡罵自己不爭氣的父親另眼相看。然後他的手下就跟朝廷裡的人接了頭,瞞着莊裡做了此等大事,不曾想會招致禍端,威脅到了整個山莊的生存。
山腳下包圍着大批的官兵,山莊雖然易守難攻,但是毫無防備之下斷了口糧也是要人命的,這樣一直包圍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莊主也是差人遊說了好幾次都無果,那邊鐵了心的認爲安定公主就是莊子上的人擄走的,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會公然擄走公主,而且宏宇這小子最近也不知去向,難道是他乾的好事?司徒澄明真是越想越生氣,遂找到他親近之人,不管用何手段,務必要知道少莊主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