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番打鬥之後,宸王府並沒有被搞的一片狼籍,當然,那些招式都打在了那幾個影衛身上,他們幾人倒顯得一片狼藉,慘不忍睹。他們還坐在院子裡,彼此拿着止血散塗抹在身上,費了好大功夫才讓血給止住。血是止住了,只是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想再來一遍了,心裡陰影夠大的。這幾人默默的在心裡祈禱着,一輩子不怕死不怕累的影衛,竟然怕流血,說出來誰信啊?
“那女子的武器上塗有類似闊血散的藥物!”
林翳看了那幾人的上,並仔細詢問了之後說道。
“真是夠狠的,沒想到還有人會跟我師傅一樣研究這種散血的東西,唉,真是沒良心!”林翳搖了搖頭,表情深惡痛絕。
“你師傅可曾把這種藥傳到江湖上去嗎?”元昭想了想問道。
“那倒沒有,我師父這人純屬太無聊,自己研究着玩呢,並沒有把這等無良之物散到江湖中去,要不然可還了得,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江湖早都一陣血雨腥風了。還算那老頭子有點兒良心。”
這一番話與前邊說的相互矛盾顛三倒四的,元昭也懶得計較。
“哎,王爺,你可看出那女人的武功套路了沒,可是出自何門何派啊?絕不能放任這種無賴之徒危害咱們。”林翳說的義憤填膺。
“你看林大他們被荼毒成什麼樣了,真是沒有人性。”
林大就是剛剛那羣影衛的老大,此刻還在外邊一遍療傷一遍收拾爛攤子呢,可沒空跟他們討論泯滅人性這種事。
元昭此刻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不斷的思索着,手裡緊緊的攥着一個白色巾帕。這個巾帕就是剛剛那女子打鬥時落下的。帕子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是個普通的紗織錦,大多數綢緞莊都有賣,是最尋常不過的了。大戶人家都喜歡夏天買來做帳子,又透氣又好看,還能隔飛蟲。只是這個帕子上有個蘭草的圖案,不是秀上的,而是用植物拓上去的。
這種植物拓染的方法一般都在邊塞幾個地區出現,是那邊的一種押花工藝。通過敲拓的手法將植物葉片、花瓣中的顏色、葉片輪廓及脈絡紋理拓印下來。做法很簡單,每一個農戶婦人都會,甚至一些高門大戶中的小姐喜歡也會自己做幾個。所以在邊塞地區很是盛行。但是朝都卻甚少有這種,那些權貴們並不屑這種粗陋的工藝,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多少人用。
難道,那女子來自於邊塞?。。。。 禹城。。。。。
“哎,我說話您聽着呢嗎我的王爺?”林翳的手在王昭眼前揮來揮去。
“怎麼?”王昭有些煩了。
“我說,你從進門都盯着手裡的破帕子一直都看,那東西還能被你多看出幾個花來?”林翳也鬱悶了。
“你不覺得這種帕子出現在朝都這個地方有點兒古怪嗎?”
“不就是一個植物拓染的帕子嗎?有什麼稀奇的,禹城遍地都是啊!”林翳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這帕子的主人有可能是來自禹城?”
元昭給了他一個真相的眼神,算你想明白了!
“哇,這可是今晚最大的收穫了,林大他們總算是沒有白受傷,可算能找到仇家了。”林翳誇張的表情真是。。。。。
“林大”元昭對外一喊
“屬下在!”林大一陣風吹來,雖然身體有些沉重,需要拖着。
“在朝都中查一下都有什麼人用這種帕子”元昭嚴肅道
“是,屬下遵命”林大拿了帕子就要出去
“先讓兄弟們休息幾日再查吧!”元昭看着林大那一身子的傷口實在是不忍直視。
林大拿着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出來了,剩下的影衛趕緊圍上,以爲發生了今日的事,王爺要辦了他們,心中很是傷感,最後林大哽咽着道出了王爺的旨意,都聚在一起抱頭痛哭,總算是稍有慰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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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黑衣女子從宸王府消失之後,幾個起落,不久出現在天璽王宮的一個院牆之外。那個牆內是一個冷宮的院子,女子熟練的跳入宮牆,又幾個轉彎之後,到了一片湖的旁邊,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在湖邊的小樓裡。
黑衣女子從窗戶進入房間,摘下帷帽,又扯掉面紗,就着桌子上的茶壺扽扽扽就是一頓猛喝,見了底才放下,終於露出一張嬌俏的臉,儼然就是那位摔下樹的安定公主。
“雲姨,快給我倒壺茶來,渴死我了。”沐妍着急的喊着。
“今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是出了什麼事了嗎?”雲姑姑邊續茶邊問,還很疑惑,又沒有打架,爲何這妮子渴成如此模樣啊。
“今日,我去了趟宸王府,耽誤了一些時候。”沐妍不在意的說。
“你又去招惹那個煞王啊,都給你說過多少遍了,咱們與他不要有糾纏,以大事爲重,他久在戰場上帶兵打仗慣了,人又狡詐又狠毒,別的壞了我們的大事。”雲姍擔憂道。
“呀,雲姨,您連煞王這個稱呼都知道啊!”沐妍一股子看好戲的臉。
“別跟雲姨扯花繩,他在禹城戍邊十年,大小戰役經歷了不少,在接收軍隊三年之後,趙晗將軍就重新回到了臨城,禹城由他全權做主,那時他才十四歲,可想而知他多聰明機警。這些年他在戰場上的手段又陰狠又毒辣,打的北翰無任何招架之力,讓這幾年邊境安生了不少,被禹城的人們稱之爲煞王,是繼。。。。。之後又一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雲姍說到最後,生生把那幾個字嚥了下去。
“聞風喪膽又如何,還不是敵不過小人作祟。。。。。”沐妍冷冷的說着,自己換了衣服,連澡都沒洗,上牀扯了被子就睡下了。
雲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只是默默的把她脫下的衣服拿走,然後也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