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後院,便聽到悽悽瀝瀝的抽泣聲,慕容夫人身體虛弱,睹人思人,又無法控制情緒,不住抽噎。
慕容夫人與慕容雪意識到有人進來,轉頭一瞧,看到戚太后來臨,便收起悲傷,俯身行禮,“好了,禮就免了!”戚太后皺眉望着虛弱的慕容夫人,道:“夫人,看你這身子,不要過度悲傷,節哀順變,爲了兩個孩子就不要再跟自己身子過不去,好好的養好身子纔是最重要的!”
慕容夫人低下眸子點點頭,戚太后又轉眼瞧見日漸消瘦憔悴的慕容雪,嘆息道:“雪兒,等過了這幾日,安頓下來,之後,你便隨哀家進宮吧。”
慕容雪顯然沒有聽到戚太后所言,所有情緒都集中在水欣月身上,她眼神中充滿了恨意,那麼深刻,那麼明顯,她緊緊的咬着嘴角,脣上都隱隱泛着血絲,她憤怒的望着水欣月。
戚太后看出她眼中絲絲恨意,便道:“雪兒,你父親一事,皇帝已經下旨抓獲有疑之人,不要認定你所看到的!月影怎能在慕容府殺人,再說,她又有何目的,這樣對她又有何好處!”
慕容雪眼中的恨意在戚太后言語之後淡淡散去,心中的恨意卻未曾減少,她執着的相信此事絕非與水欣月無關,如今關頭,只得忍受,她淡淡垂下眼眸,沉默無言。
慕容夫人緊跟着說:“太后,雪兒不懂事,那日如此對待月影公主,是雪兒的錯,也是臣婦沒有好好的管教。”
戚太后柔聲說:“罷了罷了,任誰遇到此事也不會平靜沒有任何反應的!”說着環顧這院中四周,嘆道:“本是繁榮堂皇的慕容大宅,如今卻是人去樓空,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你們娘倆可是孤單的很,又沒有任何丫鬟來伺候,過些日子,待慕容將軍後事辦理之後,就進宮在哀家宮中住下便好,在宮中起碼有個照應,宮中的子女又多,雪兒不至於一個人更加寂寞了!”
慕容夫人
微微欠身淡淡笑道:“是,謝太后對我們母女的關照,謝太后娘娘!”戚太后微微搖頭:“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大哥早逝,雪兒又是哀家的親侄女,當然要好好關照,哀家不疼她,還能有人疼她呢!”
戚太后頓了頓又說:“今日哀家與月影去靈隱寺拜佛,最近發生太多不吉利的事了,雪兒也陪哀家一同去把,也爲慕容家祈祈福!”
慕容夫人輕輕拍着慕容雪,,柔聲道:“去把,也爲你爹在天之靈求個安穩,也爲遠在邊關的哥哥求個平安!”
慕容雪遲疑的望了慕容夫人一眼:“可是,母后身體多病,一人呆在府中可以嗎?”
慕容夫人微笑說:“傻丫頭,娘難道離開你一會兒就不行了嗎,放心吧,有許管家和曦兒在府中,就放心吧!”
慕容雪猶豫半晌,才點點頭對曦兒、許管家說:“許管家、曦兒,今日我不在府中,娘就拜託給您了,記得按時給她煎藥,準時喝藥!”
許管家趕忙說:“小姐,您放心好了,老奴會好好照顧夫人的!”曦兒也一旁說道:“小心放心的去,曦兒你還相信不過嗎!”
慕容雪對他們微微一笑,便與戚太后和水欣月一同離開了慕容府,轎車在去往靈隱寺的路途之中行駛了很久,一路顛簸,又正值夏日,轎內是悶熱無比,讓人無法喘過氣來,雖如此,大家都在用力忍耐着。
曲曲折折,顛顛簸簸,終於到了靈隱寺,三人急忙匆匆下馬,才嗅到外面清新涼爽的空氣,粘在身上的紗衣也掙脫了汗水的纏繞。
水欣月擡眼望着那靈隱寺三個大字,金碧輝煌,門牌之下,便是層層疊疊的雲梯,一直延伸到雲霧之中,無法看到盡頭。
水欣月說道:“母后,如此高的山峰,衆多的階梯,您的身體吃的消嗎?何況現在又帶着雪兒,雪兒的身子也是柔弱”
戚太后含笑說:“之前
,哀家第一次來之時,看到如此的情景,以爲階梯很多,山峰又高,望不到盡頭,卻沒料到,爬道半中腰之時,才發現山峰並不高,只是這些雲霧在作怪罷了,在下面看來,雲梯被雲霧覆蓋,會讓人產生高不可攀的念頭。”
聽戚太后如此道來,水欣月和慕容雪這才稍稍放心,戚太后吩咐着侍從,讓他們在階梯下等着,這才一起並肩攀上階梯,一炷香的功夫,三人終於來到山頂,山間的風是有絲絲涼意的,揮灑了三人身上的暑氣,神清氣爽了不少。
待仔細觀看着寺廟周圍,才發現,寺廟在朦朧雲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靈隱寺是信教徒和藏族人朝佛的聖地,此時此刻香菸繚繞,絡繹不絕的朝拜者都擁擠在這並不大的寺廟之內。
一長老緩緩向着他們走來,手中拿着遺傳佛珠,一手輕輕拜倒:“阿彌陀佛,老衲跟太后請安,太后今日是來寺中拜佛嗎?!”
戚太后也回他一敬禮:“是的,空心大師,哀家今日便衣來此就是爲了上柱香,拜拜佛,爲皇家和大玄朝祈福!”
長老微微一笑:“太后仁慈,一心向佛,佛祖會保佑太后和大玄朝一切無事,一切平安的,請隨老衲來!”
三人這纔跟着空心大師來到另一間佛室中,水欣月擡頭望廟頂,忽然感到眼花繚亂那一個個佛象凸起的臉也宛如夏季夜空數不清的星斗,神態各異,立在面前的是一尊大大的佛像,神態柔和,慈祥,通體色澤優量,雖然面帶微笑,卻是不怒而威。
戚太后輕輕跪下,閉上雙眼,心中默默唸則禱告,雙手合十,輕輕平鋪在地,幾次虔誠的叩首,使得她內心的那些許不安會一點點的消失,一點點的抹去,她本是懸着的心情,和不安的情緒,以幾次忠誠的叩拜之下,才覺得心中安穩了許多,舒心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