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中,八幡正在給結衣母親更換花瓶中的鮮花,順便切了一個獼猴桃、一個火龍果、一個橙子,然後裝入碗中,倒入酸奶,拌勻。
“感覺身體好一點了麼?”八幡一邊用叉子喂結衣母親,一邊說道。
結衣母親恢復的不錯,現在架子什麼都已經全部撤了。她看八幡的目光中似乎帶着異樣的色彩。畢竟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是八幡陪在她身邊,有種獨特的依賴感可以理解。
“那個時候我在彌留之際,看見了小企君。我心中唯一牽掛的是我女兒結衣。所以就拜託你,如果我死了,一定要照顧好我女兒。那個時候小企君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答應。那一個瞬間,我就知道,我女兒沒有看錯人。正是那一下猶豫,我知道,在那個瞬間,你一定是下定決心,要照顧我女兒一輩子的。也許這句話我說了好幾次了,但是……小企君,你真的是個好男人呢。”結衣母親看着八幡幽然說道。
“呃……嗯。反正糰子頭她也好養活。無非多雙筷子、多個碗。”八幡如是說道。
“那……你有沒有跟我女兒交往?她身子有沒有給你?”結衣母親似乎本就是個詼諧的人。但是這麼問的倒是挺直接。
“呃……這個,伯母,我得說明一下。我沒跟結衣在一起。心有所屬,已經是有小祖宗的人了。”八幡撩起來是真的撩,專一起來是真的專一。他可以爲了雪乃而拒絕所有曖昧。
“這樣麼?沒有看上我們結衣麼,那還真是可惜啊。不過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的話,我可以用身體來償還那筆債務哦。”結衣母親這人還是有點跳線的。
誒喲?我八幡不撩你是真以爲我撩不來麼?
“那這樣的話乾脆直接一點吧,等你病好了我直接娶你。說真的我很期待結衣叫我父親的那一天。”八幡說完,結衣母親就笑了起來,差點笑岔氣了。
“啊哈哈……誒呀,痛痛痛。”似乎是笑到了背後骨折的神經那裡,疼痛讓結衣母親捂着自己的腰。
“不過話說回來,小企君教給我的那種呼吸方法真的好管用啊,每天呼吸三五分鐘,就感覺神清氣爽。而且醫生也說我的恢復速度堪稱醫學史上的奇蹟。”結衣母親笑定之後說道。
“嗯,你就當解悶玩兒,記得每天都這麼呼吸幾次昂。我走了……”八幡教給結衣母親的就是一套吐納方法,常年用此方法呼吸可調理生息、延年益壽。配合太極中的養生架最爲合適。
“路上小心。”
………………
“總感覺想吃些甜的東西啊。怎麼說呢,想吃點巧克力了。”在課後,又到了拉家常的時間。衆人圍繞的八幡。戶部翔再次挑起話頭。但是一般都是他們聊他們的,八幡自顧自的睡覺。
“說起來,快了呢。”隼人說的自然是情人節。對這羣學生來說,情人節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就算是再挫的屌絲也期待着在這一天能收到幾盒巧克力。
算算時間現在也已經快二月出頭了。所以對這羣學生來說,情人節也就快到了。又到了表白的旺季。
“隼人當然無所謂了,像我們這種屌絲就沒有這個福分了。”大岡在旁邊酸溜溜地說道。
“話說隼人從來都是不收情人節巧克力的吧。”
“挖槽,真TM浪費。”
“對啊,拿過來喂狗也好啊。”
“喂狗?餵你這條單身狗麼?”
優美子似乎看了看八幡有些難以啓齒地說道:“如果送親手製作的巧克力會不會顯得太沉重?”
“沉不沉重我無所謂,不要加糖就可以了。”八幡似乎睡醒了,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
“誒!不甜的巧克力麼?我……我我會努力的!”優美子似乎因爲八幡難得的搭話而顯得緊張且興奮起來。
“八幡等等我……”結衣因爲八幡的離開,慌忙的提着包追了上去。
“啊諾……八幡,母親的事情多謝了。聽說這兩天都是你在照顧她。”結衣這兩天似乎有些事情,母親那邊她沒去照顧,所以就八幡一個人去的。
“嗯……”八幡邊走邊沉吟了一下:“結衣,你母親他很疼你。以後要照顧好她。如果有什麼……困難隨時跟我說。”八幡的聲音有些嚴肅,甚至都沒有稱呼結衣爲糰子頭。
那一次車禍事件中,結衣母親在彌留之際將結衣託付給自己的情形實在是太深刻了。那個時候結衣母親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和八幡交代。說真的,有多少人能在那種痛苦之下還能說得出話。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保持清醒和理智。八幡自己也出過車禍,腿也斷過,所以切身體會過,知道這種痛苦是多麼刻骨銘心。所以他對結衣母親也是尊敬居多,當然她要是隨便開玩笑八幡也是不客氣的。所以怎麼說呢,女子本弱,爲母則鋼。
“嗯,我……知道了。”結衣看了看八幡的側臉。很溫馨地笑了。
拉開侍奉部的大門,結衣一句國標式的“呀哈嘍”是雷打不動。
“前輩……你好慢啊。”誰知道這個時候一色竟然也在侍奉部。
此時雪乃正在她那個精靈王座之上,看着書。看見八幡進來直接將書籍合上:“歡迎回來。”
現在已經是二月頭,而雪乃應該實在她生日的之後幾天裡跟八幡同居的。也就是說,她已經和八幡同居了快兩個月了。雖然住在一起了,該看的不該看的、該做的不該做的,說實話都做的差不多了。但是最後一層關係還沒有徹底……發生。所以把,每天看的見、莫的着。但就是吃不到,也就變的越來越饞了。
開始同居之後,雪乃在眷戀和依戀都沒有絲毫消退的情況下,產生了另外一種難以言表的親情,是一種夫妻之間的相濡以沫。這股情感很恐怖,雪乃知道,在這股感情的驅使之下,就算爲八幡付出生命,她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對了前輩,問你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喜歡吃甜食麼?”一色隨隨便便地問了一句,估計又是一個想在情人節這天送巧克力給八幡的人。
“甜食!吾之大忌,人怎麼可以吃甜食呢?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甜食中含有大量的熱量和脂肪?人體還要分泌多少胰島素才能消化掉糖分?只有對社會沒有用的人才會吃甜食。像我這這國家棟梁之才,是不會吃甜食的……”八幡突然激動地說道。
但是結衣突然站起來說道:“八幡他……非常非常喜歡吃甜食哦!”
“是呢……”雪乃也是笑了笑說道。因爲八幡之前拿雪乃暗比過甜品,說自己並非討厭吃甜食而是一直在忍耐着不吃而已。
一色楞了一下:“誒?爲什麼你們兩位會替前輩回答呢?確實有點那什麼……”一色有些緊張,因爲她發現雪乃和結衣遠比自己要了解八幡。
“不過也正好,我正在煩惱情人巧克力要做到多甜。因爲每個人所接受的甜度是不一樣的。”一色隨即說道。
“你要親手製作巧克力麼?”雪乃輕描淡寫地問道。她知道一色自己做巧克力是要送給八幡。但是雪乃怎麼說呢,現在處於一種正宮的姿態。她知道八幡專情起來是真專一。所以雪乃還真無所謂有多少個女人追八幡。她知道自己早晚會和八幡突破最後那層關係。甚至已經在爲懷孕做好準備,控制飲食的攝入,多喝牛奶、攝入足夠的營養。甚至爲了更好的養精蓄銳,雪乃每天早睡半個小時,並且早上起來之後還要進行晨跑。千萬別小看這些懷孕前的準備工作。對未來的孩子而言非常重要。
八幡倒是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做,以爲是雪乃要鍛鍊身體,說到鍛鍊身體八幡是專業的,所以有時候甚至還會給雪乃一些專業性的鍛鍊方向。但他不知道的是,雪乃其實是爲了自己懷孕而做足準備。而且日本學生時期懷孕,並且大着肚子來上課實屬正常操作。而且日本政府是極度不允許打胎的,誰要是打胎就會被認爲是殺人,是要負刑事責任的。畢竟日本少子化是越來越嚴重了。
一色看了看雪乃:“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擅長製作點心的哦。”
一色說完這話,八幡看了看她,意思就是:喲,還會做點心嘛,喲不錯哦。的這種感覺。
但是八幡的反應又被結衣看在眼裡。扭捏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會做點心哦。”
結衣不說還好,一說,八幡頓時就想起那個‘綠豆蒼蠅裹鼻涕’那個曲奇:“別提這個,你還有臉說?曲奇做成什麼樣子自己心裡沒點B數嗎?”
“哇,八幡好過分啊。”
一色瞥了一眼八幡阿諛道:“難道前輩是屬於那種從來沒收到過情人節巧克力的那類人嗎?”
“好像還真沒有吧?”八幡回憶了一下說道。
“前輩真可憐。那不如……”一色馬上就要入活兒了。下一句就是那不如我送你一份情人巧克力吧。但這個時候結衣殺了出來。
“巧克力的話……八幡收到過的吧。”結衣扭扭捏捏地說道。
“哦?”雪乃似乎對這個挺感興趣的,便看向了八幡。
“雪乃你還記得吧,去年那次教結衣烤曲奇過後,她自己做了一包送給我。不過吧,這玩意兒不吃扔了又對不起結衣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但吃吧……真要命。”八幡兩眼往上翻。似乎還在回憶那個令人折服的神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