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好麼?是真挺好,但是怎麼收場八幡是真沒想過。爲什麼要當着衆人的面做出這種舉動,八幡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自己必須做出選擇,逼迫自己做出選擇。但是這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結衣依舊和雪乃有說有笑,一色依舊元氣滿滿得跟自己道別。沙希依然淡定地領着京華回家,並且表示過一個小時就來八幡家中‘上班’。優美子依然滿臉通紅地讓自己品嚐她所做的巧克力。
這……到底是怎麼了?八幡從海濱學院走出來的時候,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實際上八幡他是不知道,這幾個人私底下早就開過了‘三中全會’,她們都有無法離開八幡的理由。
“強吻了我,還好意思擺出了這幅愁眉不展的尊容呢。”雪乃笑着說道,她能明白八幡的特殊用意,同時對八幡獨特的佔有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啊……嗯,是我的問題。”八幡說着看了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前方停着一輛車,由於天太黑,和大光燈逆光的原因,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但是車頭那個車標卻暴露了這輛車的身份。
是雪之下家的那輛勞斯萊斯。果然當八幡他們走到這輛車附近的時候,從車上下來一位美婦。正是雪之下母親,和往常一樣,一件出挑的和服搭配着木屐。
“母親?爲什麼會在這裡?”雪乃似乎有些驚訝,但是此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股被壓迫的感覺。彷彿此時此刻,她和她的母親纔是平等的。
“我從陽乃那裡聽說了你的志願,你到底……雪乃……這麼晚了,你到底打算去幹什麼?”雪之下母親似乎有些擔心地說道。雪之下母親是真的關心雪乃,但是不知道什麼鬼原因,雪乃一直對她的母親,或者應該說對她的家境很牴觸。雪之下母親一上來就說了雪乃的志願,而雪乃的志願填的是文科,但是雪之下家他們從事的建築方面的公司。也就是說在雪之下他們家絕對是想讓雪乃填理科的志願。也是爲了雪乃將來做打算,可以理解。
而雪乃卻填志願選了文科,八幡也猜想得到她的意圖。因爲八幡自己絕對選的是文科。第一是受了八幡的影響,畢竟是看了八幡這麼多的小說。第二是報考大學的時候,可以和八幡考同一所大學。
“這和母親都沒有任何關係了。”雪娜回答的很直接。
“是我的責任,是我太失敗了。是我做錯了……麼?”雪之下母親神色非常失落地說道。因爲她也知道自己丈夫的所作所爲。
“是這樣的,伯母。雪乃之所以選擇文科是因爲將來我可以帶她,您懂我意思麼?雪之下家所控制的建築集團在建築行業裡所佔據的比重還遠遠沒有我在文壇所締造的神話來得多。而且雪乃比比起理科更適合文科。”八幡隨即這般說道。他倒覺得雪之下母親所作所爲是正確。畢竟總不能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吧。所以她還算是有責任心的。
“是麼……是這樣麼……我誤會了,謝謝你,八幡老師。”雪之下母親一聽就懂了。這小倆口是有自己規劃的,八幡也並沒有有着雪乃的性子亂來。
“雪乃,我希望你活的自由自在,活出自己的樣子。但是我很擔心你誤入歧途。”雪之下母親緩緩踱步到雪乃面前說道。
“母親……我現在就……很幸福。”雪乃似乎並不希望自己母親再來打擾自己。雪之下母親的眼中也劃過一縷自責。
“那麼……八幡老師,我女兒就拜託你照顧了。”說着雪之下母親對着八幡深深鞠了一躬。八幡剛想上去扶,她接着便將一封信件遞給了八幡。
“這是?”八幡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這是我丈夫要我交給你的。”
八幡接過信件一看,信封似乎是一種非常老舊的款式。將信件遞給八幡之後,雪之下母親便坐上了那輛勞斯萊斯。司機也是一腳油門便走遠了。現在這個時代誰會寫信啊?八幡抱着奇怪的心情直接拆開了信件。
打開信件之後,裡面似乎是一張油紙,和一張普通的紙片。八幡打開油紙,發現這張紙很老舊了,而且不像是油紙,倒像是……某種動物的皮。上面畫着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手中拿着一把刀。每一個小人旁邊都有旋轉的箭頭來標註發力的方向。這是一張刀譜……
一瞬間八幡想到了什麼,這就是空神鳴。打開另外一張白紙,果然是一份請柬。
“我想現在你可以解釋一下,脖子上的這個到底是什麼了吧?”今天結衣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回家一趟,兩人將結衣送回家之後,雪乃看了看八幡脖頸上的那個‘草莓’,由於八幡死也不戴圍脖的緣故,這顆‘草莓’看起來異常的顯著。
“如果我說我自己掐的,你信麼?”八幡尷尬地笑了笑。
“那你現在掐一個我看看。”雪乃也玩笑似的說道。
“行吧,是陽乃弄的。我是想阻止她來着,但她……如果當時我反抗的太厲害的話,可能會傷到她。所以……”八幡沒有絲毫想隱瞞的意思。
“沒關係……我相信你,不過你也不要以爲我沒有嫉妒心哦。”雪乃倒是還真無所謂,只不過現在莫名地想要捉弄八幡一下。誰叫他……太可愛了。
“那……你想怎麼樣?”八幡看了看路程,前面就是自己家了。
“姐姐這麼做無非就是向我挑釁,她在你身上留下了她的印記,這讓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也想……在你身上也留下屬於我的印記,可以麼?”雪乃挽着八幡的內肘。聲音開始撩了起來。表示也要在八幡脖子上種下草莓。
“唔……也可以。那就來吧。”八幡站定之後,緩緩俯下身子,將脖頸暴露在雪乃面前。
雪乃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八幡的脖頸,彷彿小貓一般靠在八幡的肩頭,就在雪乃緩緩湊近的時候,八幡似乎已經感覺到雪乃的氣息,喉結翻滾了一下。這讓雪乃順勢起了捉弄他的念頭……
“哇!你幹什麼,好癢……你要嘬你就嘬,你別……”八幡頓時被弄的難以啓齒。
“好吧,這次一定好好做。”雪乃的笑意中帶着溫馨和狡黠。
八幡再次緩緩靠近……這一次雪乃也很是直接,滋溜一下,啵的一聲。八幡脖子上兩個紅印記,左右各一個。
當八幡和雪乃回到家中的時候,沙希已經到了,正在廚房忙活,看見八幡的時候也是一愣:“你脖子怎麼回事?”
“我自己掐的!”
………………
三日之後,八幡跪坐在雪之下家中的武道館裡,閉目而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木質地板似乎有些生硬,讓自己的膝蓋有些難受。而哲久與八幡對面而坐。他並沒有打擾八幡。
隨着八幡雙眸緩緩睜開,哲久似乎笑了:“如何?”
“再來……”說着八幡緩緩起身。而哲久提着竹刀站了起來。
八幡握刀之後壓低身姿,突然一個爆發直衝哲久面門,一刀由下至上。而哲久在八幡拔刀的瞬間,一個側身躲過。
“拔刀起手,一文字,下鯉、登鯉、龍閃、破魔、一文字二段,雙手空神鳴……好的,太棒了。這三天時間裡,你已經完全掌握了空神鳴。”哲久每說一個,八幡刀技便跟了上去。
“爲何執意讓我學這個?”收勢之後,八幡緩緩將竹刀放回刀架上。
“因爲我想……給你這個。”哲久將身旁的包裹的非常嚴實的東西甩給了八幡。
“這是什麼鬼東西?”一經入手,感覺還挺沉。緩緩將布條扯開,裡面露出了一個白色的刀柄,帶點象牙白。是一柄非常奇怪的短刀。長度比匕首要長上不少。但是比正規太刀要短上一截。
“它的名字是細雪,如果你能拔出刀刃的話,這把劍就送給你了。別太小看它,細雪的價值足以買下半個日本。”哲久有些嚴肅地說道,說着還後退了兩步。跪坐在場館邊緣的雪之下母親和陽乃似乎驚訝了一下。
但八幡根本沒當回事,看了哲久一眼:“吹牛批的吧。”說著作勢要拔。誰知道哲久再次後退了三步。神情緊張,似乎八幡只要拔出刀刃就會有什麼詭異的東西要出來似的。
“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哲久嚴肅地說道。
八幡詭異地看了看哲久,緩緩拔出了一截。刀身似乎是碎的,上面密佈着細小切不規則的碎紋。接着也不在猶豫,一把將細雪從刀鞘中抽了出來。嗡的一聲,刀刃發出一道清脆鳴叫。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啊?
八幡看了看哲久。接着發現自己好像耳鳴了,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自己整個身體都在震顫。不受控制了……肌肉似乎不受控制的在痙攣。
彷彿自己的了腦震盪一樣,天旋地轉。八幡不可抑制地跪倒在地,右手拄着刀,才勉強自己不躺下。
兩行鼻血直接淌下。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是什麼鬼刀?妖刀麼?八幡腦中迴盪着這幾個問題。
行太極者,無極而生。
八幡渾身發着顫,拄着刀刃,站了起來。開了一個無極樁。要不是八幡站樁練的比較紮實,現在根本不可能站的起來。
刀刃的振幅很奇怪,似乎是有種規律。圍着頻率的下降,八幡緩緩恢復了過來。
“久叔,這不會就是你們所說的……妖刀吧?”八幡喘着粗氣,滿身是汗。
哲久這是才笑兮兮地走到八幡身邊,緩緩將地上的刀鞘撿了起來。
“閉上眼睛。”哲久的聲音中充滿了欣慰。
“哦……”八幡乖乖把眼睛閉上了。
接着哲久將一隻手伸到八幡面前,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二……臥槽。”八幡是隨口一說,說完自己的懵了,八幡自己是真閉着眼睛。自己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