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預言
伏羲輕拍着桌子勸慰道:“這塊石頭都看得出來,妲己喜歡的是沉香,我怎能用師命幹那種事?就算你們合歡了,那也終究是增進了巫術,我現在要你做的可是開天闢地的壯舉,一旦成功,你將是巫道結合的第一人,而我,就是巫道結合第一人的背後推手,嘿嘿。”
蘇沐道:“我還是再想想吧。”
伏羲道:“時間可別太長,你師父在鯤鵬那裡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險。你要想救她,不冒點風險,五百年你都沾不得鯤鵬的邊。”
蘇沐聽不得鯤鵬的名字,嚴肅的道:“前輩,你打得過鯤鵬嗎?”
伏羲不願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道:“在某些方面他是不如我的,我們倆還算有點交情,不至於鬧出矛盾分個高低,這個問題有點飄渺了。”
蘇沐道:“您就直接說,生死相較的話,誰輸誰贏?”
伏羲不情願的道:“他是佛門第一人,我打不過他。”
蘇沐悵然若失,道:“我跟您的差距尚且遙遠,何時才能救師父?”
伏羲道:“所以你要走捷徑。以往這樣的先例舉不勝數,雖然大多都失敗了,但只要成功一個,便可開宗立派,名垂千史,有我爲你把關,不敢說一定成功,也不致一無所獲。”
蘇沐略顯驚訝:“以往有人用合歡術融合過道術?”
伏羲道:“那倒沒有,他們是別的嘗試。畢竟各人所修功法不同。”
想想最近的鬱悶,以及師父此刻所受的煎熬。蘇沐不再遲疑。道:“我願意。”
伏羲撫掌笑道:“好。那我們就從玄清氣開始,這是我師父一生的心血,若能與巫術有所結合,定然有奇妙功效。”
蘇沐道:“師父,這就開始吧,您先告訴我玄清氣的口訣吧。”
伏羲道:“不急,融合功法須確保一切穩妥,不可莽撞。玄清氣乃道門正宗。你要先在巫術中找出一種與之匹配的功法,以合歡術爲載體,使兩者接觸,進而融合。過程言之簡單,應用起來萬分複雜,我現在告訴你玄清氣的運氣原理,你選一種巫術,將它的施用方式詳細的解釋給我聽,由我來決定它們是否可以融合。絲毫也急不得,須慢慢來。慢慢來。”
師徒兩人以半閉關的方式在山上每日討論個不休,從春到秋。期間蘇沐邊習練玄清氣,邊進行融合,嘗試了無數次,均是淺嘗輒止,不敢深究。
每一次嘗試蘇沐都要受點小傷,一次次的失敗讓他有些惱火,但是看着伏羲全心投入的狀態,他又不敢表現出來。
終於,在這個秋葉飄零的季節,與玄清氣的融合開始有了一絲進展,這幾天下來,蘇鳳凰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在嚐到了融合的好處之後,巫術的進境也有所提升,幾番試煉下來,他竟然也能夠施展出一些淺顯的道術。
看到這條路可行之後,伏羲決定全力施爲的同時,也在解決這另一個問題,掩飾巫術的氣息。
這個缺陷若無法彌補的話,蘇沐就算完全融合了巫術,也無法在外使用,等於無用。所以掩蓋巫術氣息又成了他們研究的新課題。
就在師徒倆樂此不疲忘我的研究融合的時候,寧靜的玉溜山忽然飄來一股緊張的氣息。
這股緊張氣息是隨着一個人而來的。
他便是沉香的舅舅二郎神。
他擊破禁制,直接出現在了沉香的院落裡,把沉香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他不喜歡這個充滿邪氣的舅舅,相反的,二郎神對於這個英俊端正的外甥,喜歡的無以復加,在他十歲那年就爲他規劃好了一生。
可是半路殺來個伏羲,硬是要收沉香爲徒。偏偏沉香癡迷道法,執意要走。
二郎神歷來與伏羲不合,怎能容忍,當場與伏羲大打出手,要一較高下,從那之後兩人結下解不開的怨仇。
王詡是第一個趕來的,他神色複雜的看了沉香一眼,猜不透這個大魔頭接下來要做什麼,很明顯他出現在這裡不是偶然,雖說有沉香在,可畢竟道魔兩隔,二郎神又心狠手辣,喜怒不定,他不敢大意,需找機會帶沉香離開纔是。
二郎神穿着一件黝黑色的長袍,領口豎起,嚴嚴實實的將全身罩住,連手都不外露。
“沉香,你娘很想你。”
他忽然開口,幽幽的道。
沉香則表情冷淡:“我娘孤身在家,多承舅舅照料,沉香感激不盡。”
二郎神孤傲的看着他,道:“何不跟我回家,伏羲那老匹夫有什麼本領,跟着我十年內便可讓你揚名立萬。”
“舅舅,孩兒自幼喜歡天地法則,道法一途正合心意,至於我師父的本領,你們交手多次,想必不用我多說,師父在孩兒心裡並不比舅舅差。”
二郎神臉色一沉,道:“你知不知道,因你拜入道門,我在魔宗威信大失,自家人尚且外出學藝,豈不是暗示我二郎神無能!”
“我有我的人生,這件事我們早就談過,請舅舅不要干涉。”
沉香針鋒相對的態度讓二郎神慍怒了起來,他對他的父親有意見,但是對沉香一直都是愛護的,他不明白他爲何針對他這個舅舅,如果是因爲道法與魔功的差異他簡直是不屑一顧,自古以來就是成王敗寇,一旦你站上頂峰有誰介意過程?別人還不是臣服!
目今他的追隨者越來越多,他是他們心中強大無匹的神,這個地位讓他如坐雲端,而沉香就是雲端上的一個空隙,讓他的威信從這個縫隙中日漸流失。
他已經無法繼續容忍他的外甥跟隨伏羲,哪怕他拜在別人門下他都不會這樣介意,伏羲是他的宿敵。這對他是一種侮辱!
“今天你必須跟我回灌江口。那裡纔是我們的家!”
二郎神的口吻不容置疑。
沉香道:“我偏不回去。”
二郎神表情冷漠:“那我就讓你身邊所有人碎屍萬段。”
沉香心中一驚。知道二郎神說到做到,不會容許他使性子,不禁有些焦急起來,求救的看着王詡。
王詡是他們的“智囊”,但此刻的王詡卻在迴避着沉香的目光,在二郎神面前他真的毫無辦法。
沉香扁了扁嘴,一大顆淚珠滑入嘴角,低着頭道:“我跟你走。”
“既然不情願就不用走。”
院門執拗一聲。伏羲負手身後,捏着山羊鬍走進來,身後跟着幾個弟子。
“師父!”
王詡沉香連忙跑過去,在他們看來,只要站在這個人背後,世間的一切危險都不再是危險。
二郎神眼神寒冷如冰,道:“你應該知道,從你帶走沉香那天起,我就不會善罷甘休。”
伏羲面容平靜,帶着淡淡的笑意。道:“我待每一個弟子都如同親子,你無須擔心沉香。他的人生不該由別人掌控。何不讓他自己選擇?”
二郎神道:“我給予他的遠比他自己的選擇好。今日我們認真較量一次,誰贏了就帶走沉香。來吧。”
他縱身一躍,直入雲端。
伏羲看着空中的變化,神情一凜,緊隨而上。
二郎神率先升空之後,原本潔白的雲朵頓時變得渾濁,片刻後成了遮天蔽日的烏雲,在天幕中不停翻滾涌動,將過往的清風,漫撒的陽光,迷失的飛鳥,統統吸入進去,彷彿一個吞噬一切的漩渦,展示着它的恐怖。
伏羲道袍一揮,自袖間飛出一簇金光包裹自身,一往無前的衝入烏雲。
不多時,金光大放,烏雲乍散,須臾又彌合起來。
下面幾個晚輩心潮澎湃的仰首看着,他們看不到師父與二郎神的身影,但是雲中傳來的如同雷鳴的撞擊聲,與不時透出的金光說明了戰況的激烈。
他們一個是道門九聖,一個是魔宗魔頭,本就勢不兩立,加上多年的仇怨,足以在頃刻間點燃怒火,各自施展生平絕技,生死相較!
蘇沐最晚入門的,之前的他根本不知伏羲是誰,只聽師兄們說師父多麼了不起,此刻看着天空中恐怖的異象,他才真的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這真的是兩個血肉之軀在交手?何以這般萬里烏雲蔽日,金光縱橫四射?
道術他見過不少,師兄們經常賣弄,可這又是什麼?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竟能施展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這個巫族後輩中的佼佼者,直到此時纔對伏羲有些折服。
這場戰鬥比他們想象的時間要長許多,但他們始終目不轉睛,望着五彩斑斕的天空,他們可以想見其中的兇險。
毫無預兆的,天空驟然放亮,烏雲以神奇的速度消逝,隨即一條匹練似的金光飛流直下,伏羲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院中。
王詡幾人大喜。
黑芒隱現,二郎神憑空出現在了不遠處,黑袍依然挺立,渾身毫髮無傷,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沉香暫時歸你。伏羲,我還會再來拜訪。”
二郎神走了,看都未看沉香一眼。
王詡興奮的道:“我就說大家不用擔心,師父一定能打敗二郎神。”
豬鋼鬣使勁點頭:“二郎神一向號稱橫掃天下,這般輕易就敗給了師父,看他以後拿什麼誇口。”
話音剛落,伏羲一頭栽倒。
慌得衆人連忙去攙扶,仔細一看,先前還無恙的師父臉色慘白,雙手輕顫,眼神也開始有些渙散,這無疑是重傷的徵兆,王詡慌不及的掏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褐色丹丸讓伏羲服下。
丹藥發揮作用,伏羲氣色有些迴轉,但仍是虛疲無力,說話都輕飄飄的,似是夢囈。
“二郎神的陰陽魔功就要練成,專門剋制我道門八卦,爲師以後不是他的對手了。王詡……徒兒,快帶我回丹房。爲師書信一封。你們速去天一閣。”
從來穩重堅強的王詡未曾見過師父這個樣子。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而下,二話不說抱起伏羲往丹房飛去。
伏羲在丹房運功調息,暫時壓住體內傷勢,對一旁焦急等待的王詡道:“通知所有人,一併在後山集合。”
伏羲再次出現在弟子面前時,已經換了一身裝束,那是件只有在他閉關時纔會穿的衣服,王詡深曉其意。沉默着一言不發,心中暗自難過。
伏羲面色憔悴的一一打量他們,道:“王詡,將此信收好,一定要親手交到你師叔太乙真人手中。”
王詡將信收好,鄭重的點頭。
“爲師的傷不礙事,卻免不了閉關修養幾年,爲免二郎神趁機尋釁,這幾年你們暫住憑闌山吧。憑闌山天一閣乃天下第一道門,有衆多能人異士久居山中助陣。現由我師弟太乙真人執掌,你們在他門下我也能放心了。”
衆弟子一臉哀傷看着伏羲。
伏羲將目光落在蘇沐身上。道:“鳳凰是你們之中唯一不會道術的,巫術又不能施展,與凡人無異,天一閣弟子衆多,難免爭強好勝,甚至會有人刻意挑釁你們,我擔心他受人欺負。”
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能想到這些,蘇沐大爲感動,想起伏羲素來對他愛護有加,竟有些不捨。
王詡撲通一聲也跪倒在地,信誓旦旦的道:“弟子一定盡力維護師弟師妹,不讓他們受欺負!請師父放心。”
沉香妲己牛郎朱三也都跪下,抹着淚一齊說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請師父放心。”
伏羲不喜分別,尤其不喜自己受傷、託孤似的將他們送走的方式分別,同時也不喜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道:“哭什麼,不過是暫別幾年。憑闌山人才濟濟,去了都別給我丟臉。大門派喜歡搞比武那一套,第一名就不指望你們了,誰要給我出溜到倒數第一,老夫關也不閉了,直接過去揍人,聽見沒有?”
豬鋼鬣比較熱血,第一個應聲:“老頭你就安心閉關吧,徒兒不拿第一也要拿第二!”
伏羲嫌棄的道:“這話要是王詡說的我還高興高興,你算哪根蔥?別倒數第一就行了。”
豬鋼鬣的熱血瞬間凝結,連表情都沒了。
伏羲道:“咱們這不是樹倒猢猻散,無非是讓你們出外遊歷一番,眼界決定心胸,心胸開闊修爲才能晉升更高的境界。天一閣最近來了八個外教,乃是赫赫有名的蓬萊八仙,總體實力我不知道,但那個鐵柺李早年間我也是認識的,有兩把刷子,跟着他們總能學些東西的。
“此去天一閣路途遙遠,這就動身吧。切記,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不得回來。王詡,若你師叔問起,不可說我傷重。”
伏羲不喜歡婆婆媽媽,希望弟子們走的灑脫些,然而王詡跟隨他修行數百年,親如父子,如何能說走就走,立在原地遲遲不肯動身。
“師父,弟子懇請師父,允許弟子三月來探視一次。”
伏羲道:“不必了,走吧。”
王詡對伏羲行了辭師禮,帶着衆人升空而去。
伏羲的身影隨即隱入後山。
王詡的境界已步入仙人境門檻,遁術非同小可,飛行了數日,憑闌山已然在望。
遠處一座座峰頭像一顆顆參天大樹一樣聳立,它們延頸相望,看着羣峰中央那座直插雲端的雄峰。
山體靈氣飄渺,時有仙禽靈獸啼鳴一聲悠然飛過,盤旋數週直往雲中飛去,一派仙家氣象。
山門處,還未等他們落身,就看到一簇明豔的黃光疾馳而至。
光芒斂處,凌空走來一個體形高大壯碩的男子,穿一身白色長衣,腰間束一條黑色絲帶,多少帶出一絲輕佻。
“久聞幾位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哉。在下天一閣弟子吳剛,在此恭候多時。”
王詡笑道:“咱們雖不師承一脈,不過都是同一個祖師爺,不用如此客氣。”
吳剛見他吐字清晰,擲地有聲,語調裡有一種可能掌控一切的淡定節奏,便知此人善於講話。當下便肯定的道:“這位一定是王詡師兄。不知後面幾位道友如何稱呼?”
王詡道:“這是我四位師弟。牛郎,沉香,蘇沐,這是師妹妲己。”
吳剛拱手道:“如雷貫耳,久仰久仰。”
趁着吳剛與王詡寒暄,妲己悄聲問牛郎道:“二師兄,他就是那個對嫦娥癡心不改的吳剛?”
牛郎點頭。
妲己稱讚道:“我就喜歡這樣癡心的男子。”
豬鋼鬣湊上前小聲道:“師妹,我對你也是癡心不改。”
妲己道:“你對每個人都癡心不改。”
豬鋼鬣憨笑一聲。有些尷尬。
有吳剛指引,山上的幾道禁制很輕鬆的穿過,直接降落在主峰半山腰。一路上他們沒有看到天一閣所謂的大門,吳剛帶他們來到的地方也不像是正殿一類的建築,只是個很素雅莊重的會客廳。
一個道童爲他們每人倒上一杯茶。
吳剛道:“王師兄,你們稍坐,我去通知掌門。”
牛郎爲人憨厚,山上那麼多堂皇建築,吳剛卻將他們帶到這裡,他掩飾不住心頭的疑惑。在吳剛出門前開口問道:“吳師兄,我們已經在天一閣了嗎?”
吳剛笑道:“從咱們落腳處。半山腰以上都屬於天一閣,這裡雖偏僻,卻是掌門私下會客的地方,所以牛師弟不要覺得我在怠慢你們。”
牛郎臉上一紅,覺得自己多嘴了。
天一閣名聲在外,在道門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力,每日來拜訪的散修絡繹不絕,身爲掌門的太乙真人是很少親自接見的,尤其是晚輩,他更是不予理會。
當他在幽靜小院中看着地上一個八卦圖案思索出神時,門童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掌門,乾門吳剛師兄回來了,在門外等候。”
太乙真人五指一招,將地上的圖案收了起來,道:“讓他進來。”
太乙真人道:“師兄一生只收了這六個弟子,都是他的心頭肉啊,不可怠慢,快帶我去。”
他的小院與會客廳僅百米之遙,幾個呼吸之間便來到了廳中。
王詡六人依次站好,垂手鞠躬,齊聲道:“弟子拜見師叔。”
太乙真人去過幾次玉溜山,王詡等人也都見過,沉香和蘇沐倒是頭一次。
皇帝將目光鎖定在蘇鳳凰身上,見他眉清目秀,眼神淡定平和,倒有幾分鐘靈之相,只是體內全無靈氣運轉跡象,果然如同外界所說那樣無甚修爲。
師兄在道佛魔三界大名鼎鼎無人不知,座下幾名弟子也都名揚天下,修爲不俗,爲何收這樣一名弟子?
這是他一直不解的事。
“師叔,家師還有一封信要弟子交給你。”
王詡奉上伏羲書信。
皇太乙真人有些意外,他都不記得兩人之間還有過信件來往了。
“吾弟,爲兄錯手,脈息稍亂,決定閉關。
“王詡六人託付於你,好生調教。尤其留意蘇沐,尚憶得你我幼時隨恩師觀天象,天尊明言,千年後人間將有一場莫大浩劫,如今還有十年之期,結局便應在此子身上,我夜夜觀他天命星,始終無法參透他是救世之人還是亂世之人,此事未曾對外人言,師弟須暗中觀察。”
太乙真人看後心中大驚,久久無法平靜。
他不敢懷疑伏羲的話,自師父飛昇之後,人界精於天象的人屬伏羲最權威,他既然這樣說便不會有差錯。
本來他打算將他們六人列入乾門,看了這封信後立刻改變初衷,對於蘇沐他無法不重視。
蘇沐發現太乙真人一直在看他,很是好奇,低聲對王詡嘀咕道:“師兄,他幹嗎老是看着我?”
此話被妲己聽去,譏笑道:“自然是因爲你出類拔萃,師叔慧眼識英豪,多看你幾眼也是情理之中。”
太乙真人又和他們閒聊了少許,囑咐了吳剛一些話,便架遁光離去。
王詡有些莫名,因爲他們的歸屬問題師叔絲毫沒有提及,不禁有些尷尬的問道:“吳剛師弟,我們今晚住哪兒?”
吳剛笑道:“方纔掌門已交代下來,那裡可是一個好所在,你們隨我來吧。”
沿着會客廳外這條小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走了許久,竟是來到了一道斷崖前。
低頭一看,懸崖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斷崖的對面也是斷崖,相距百餘丈,有一座吊橋相連接。
更妙的是,吊橋上雲霧飄渺,似虛如幻,說不出的朦朧,好像一件輕紗背後隱藏的禮物,總有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