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風景如畫,香甜的春風陣陣輕拂,一下子就讓這畫一樣美麗的景緻活了過來。
陳巧沁在望月亭與湖水之間的草地上放了一張精巧的小桌子,兩把可以把人陷進去的藤椅。
桌上茶茗飄香,杯口的熱氣在清風吹拂下散漫在空中。
“你嘗一嘗,覺得好喝的話我再去向苗師妹要一些。”
“苗月眉不好說話,你別管她要了,我一向不喝茶,別爲此求她。”
蘇沐一口喝掉茶水,叮囑道。
“不能這樣喝的,品茗嗅香,你一下子喝完,能品出什麼味道?”
陳巧沁嗔怪的瞄他一眼,不滿的嘟着嘴,略顯責備的道。
蘇沐剛還覺得這杯子跟酒盅似的,未免太小了些,一口悶下去還沒潤到喉嚨就沒了,就這她還嫌喝得多。
看她那麼認真的在意這件事,想必在她看來喝茶也是有學問的,可他又哪裡懂這些,略顯尷尬的欠了欠身子,道:“我不會喝茶,不過是挺好喝的。”
“過幾天我再向苗師妹多要幾包。”
“不用了,我哪有心思靜下來喝茶,再說也不用爲這種小事去求她。”
“苗師妹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頂多被她呵斥兩句,她還是會給我的。”
她趴在桌上,捧着臉看他。
“憑什麼要被她呵斥,我說了不要去就別去。”
蘇沐略感無奈,這個陳巧沁不跟她說點硬話她就是不聽話。
她卻一點不覺得什麼,反而神色滿足的點點頭,輕輕呢喃一句:“哦。”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花叢掩映間,從宅院處走來兩個少女,一個長髮微卷,一個藍髮披肩。
小珊瑚和苗月眉手拉手來了。
幾年不見,苗月眉竟留起了長髮,雖然剛剛落肩,卻和以前氣質完全不同了。
小珊瑚搖着尾巴走過來,酸溜溜的笑道。
“我說這些天總不見你,原來是藏嬌找樂子呢。”
說完她還不滿足,再挖苦一句。
她們剛一出現,陳巧沁就拉了拉領口,和蘇沐在一起她總是穿的很寬鬆……連忙站起來,笑意盎然的說道:“師妹快來坐,我去把水再煮一煮。”
她捧着茶壺一陣小碎步離開了。
小珊瑚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蘇沐,笑道:“她整天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勾.引你?”
“別說這麼難聽,我算什麼,也值得人勾.引,陳師妹在這裡只是出於好心照顧一下。你們怎麼來了?”
“不歡迎嗎?你喝的茶還是我的呢。”
苗月眉眼神輕巧的瞥了他一眼。
“要是沒事的話,你們先坐一會,我去前面練劍。”
“我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嗎?剛纔還濃暖呵護呢,怎麼我們一來就沒時間了?”
苗月眉說話向來就跟扔刀子似的,蘇沐鬥嘴可不是她的對手,立刻敗退:“本就只休息片刻,確實在練劍,你看我衣服還沒幹呢。”
“薛師姐出關了,有她在,你怎麼練也不拿不到第一的。”
苗月眉像是在說自家姐妹,驕傲之色溢於言表。
“你太高看我了,只要擠進前三十我就滿足了,回去也好讓我師父高興一下。”
想到天一道長,蘇沐真是有點歸心似箭,不過他一定要在驕陽榜上拼搏一番,他知道這是師父想看到的。
“蘇沐,我能跟你回去嗎?你總說你師父,讓我見一見他吧?”
“好啊,我師父就喜歡你這種可愛的小女孩兒,見了你一定很開心。”
“他是個老色鬼啊?”小珊瑚眼睛眨呀眨的,望着他問道。
蘇沐臉色一黑,氣道:“他做你太爺爺都富裕,別亂說話。以前你們站在一起一般高,你看,現在苗師妹都比你高半頭了,你怎麼就不長個兒啊?”
剛回來時也不覺得小珊瑚多矮,可是和苗月眉一對比,登時看出差距來。
小珊瑚聽了朱脣一咬,氣呼呼的撲過去,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
她知道自己這一點,也經常爲此苦惱,母親是個高挑的美人魚,她一直覺得自己也會長成那樣,可是幾年過去了竟沒一點動靜,深以爲憾,最不能聽的就是別人說她矮,尤其是從蘇沐嘴裡聽到,滿心的不開心。
蘇沐沒想到她打得這麼實在,揉了揉肚子,道:“不跟你們閒鬧了,我真的要練劍了。”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有人揚言要將你打得跪地求饒,說你玷污了薛師姐的清譽。”
苗月眉淡淡的說道。
“我跟她一沒定情二沒訂婚,話都沒有說過,玷污從何說起?”
“但是紅玉之約卻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長達十年之久,何況你能來舞央宮不就是靠着那塊紅玉嗎,有人心裡犯膈應了唄。”
“他又是誰?”
“震門大師兄重山。”
“他跟薛冰琴什麼關係?”
“沒關係,就是三年前見了薛師姐一面,癡了。這種人太多了,多到數不清。”
“是啊,這幾年好多師兄來坤門,拿的都是像模像樣的法寶,就想結識薛師姐,也不想想,人家是掌門的掌上明珠,怎麼看得上門下一個小弟子,她那樣的身份,要嫁也是嫁給名門之後,就像那個金晨曦,不少師姐見過他,都對他念念不忘呢。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薛師姐吧,不過薛師姐真的很美,我要是男兒身也會垂涎。”
小珊瑚這幾年對此深有體會,連她都覺得薛冰琴是個尤物。
“女兒身就不能垂涎了嗎?”
苗月眉神色怪異的接了一句,她就不明白女的爲什麼非得喜歡男的。
她們說的忘情,聽在蘇沐心裡卻格外刺激。
小珊瑚看他臉色冷了一些,忙道:“我不是說你配不上她,你可不要瞎想,在我心裡你是最棒的!”
她笑嘻嘻的拍了下馬屁。
“你們的確不般配,這是天生的差距,無論你怎麼努力你終究只是個本領超凡的弟子而已,而金晨曦卻是未來的無極門掌門。”
苗月眉自從上次的炎江一事,對蘇沐有了極大改觀,她不是刻意挖苦,只是說句實話而已。